第25章 遭遇鸡瘟
广播里播放着第六套广播体操,全校师生都在操场上做着体操。同学们的动作真的是五花八门,参差不齐,校长在讲台上看得直皱眉。
广播体操结束后,体育老师对着话筒说:“大家不要散,利用这个时间,我们对初一(1)班夏小雨同学动手打王子霞同学的事情说一下。她的行为很恶劣,我们要坚决杜绝。为了教育和警告大家,经教务处研究规定,让夏小雨同学当着全体师生的面做检查。夏小雨,上来吧”。
我赶紧跑上讲台,掏出检查就念:
尊敬的校领导、全体教师、全体同学们:你们好!
我是初二(1)班的夏小雨,在五月十ニ号中午吃饭期间,我和同学王子霞发生了口角,并且还大打出手打了她。
在教务处处长和老师们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教育下,我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是严重的。
老师经常教育我们说:“做什么事都要有忍让心,对每一个人都要以诚相待。可我却没有做到这一点,那天的事情发生后,我非常的后悔。
俗话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句话我会永记心中,做为我一辈子的座右铭。我知道做为一名学生,不应该违犯校规,不遵守纪律。不但给班里抹了黑,也给同学们做出了不好的示范。
我应该以此次的事件做为一面镜子,让它时时刻刻地照射着我,让我能够好好的检查、批评、教育自己。
我归结了自己的缺点是:第一,我的脾气不好,不能够对同学包容,今后一定积极改正。
第二:我没有和同学相互关心、照顾,相处的不和睦。今后我保证不再和同学们发生冲突,而且还会主动帮助其他有困难的同学。
喊出号子不如做出样子,请老师和同学们看我的行动吧!
初二(1)夏小雨
五月十一日
念完检查,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校长也没再批评我,挥了挥手让我们都回去上课。
这次做完检查,我成了全校的知名人士,上哪玩都能有人叫出我的名字。
只要我和张磊在一起,同学们都会说:“张磊和那个做检查的人在一起呢?”‘做检查的那个人’成了我一个新的代名词。
每天这样的生活,我觉挺闹心的,大家都用嘲讽的眼光看着我,我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在加上自己学习太吃力,决定回家好好和父母商量一下退学的事。
好不容易等到了星期六,一路狂奔回家,这几天没有好好上课,就想着台词的事了,只要父母一点头,我立马就镇里去搬行李。
一进门,看到父亲坐在椅子上叹气,母亲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我没敢说话,悄悄地坐在旁边。
“他这么做也太不像话了?自己身为一个村干部,也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这让村里人以后怎么看他”父亲的语气有些愤怒,可以看出很生气。
“他那么做我也没办法啊!咱是村民他是官,说什么做什么不都是他一个人说的算吗?他爸,你看看这件事咋整好啊?”母亲面对这件事情也没了主意。
“没事,你不用担心,咱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按章做事,说到哪里都有理,你也不用怕他,邪不压正这句话听说过吧?咱们就以公平、公开、公正的方式对待每一个问题”。
“爸,妈,你俩说什么呢?我咋听不明白呢?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了?告诉我是谁?看我不把他的皮扒下来,胆子真大,敢欺负我们老夏家”。
“你快老实点吧!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你想吃啥?妈给你做去”母亲这才意识到我还在旁边,她不想让我参与到大人们之间的事情,赶紧岔开话题。
“吃,吃红烧肉,最喜欢吃的就是你做的红烧肉了,妈,家里有肉吗?”。
“有,早就知道今天是星期六了,家里的馋猫又要回来了,正好你爸昨天去镇上办事,就买了二斤,还真让他猜中了,我现在就去做”母亲擦了擦眼睛去做饭。
想说退学的事在嘴边绕了好几圈都没说出来,既然妈妈都哭了,那肯定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还是先别说了吧!看看情况再说。
“小雨,你在学校表现的怎么样?惹没惹祸?我没想到你这么淘气?你的两个哥哥都比你省心多了”父亲的矛头又指向我。
“爸,你看你咋说话呢?一个星期不见你小姑娘了,见面第一句话就先问这个,真是惭愧、惭愧啊!”。
“夏小雨,别和你爸贫嘴,你爸心情不好,出去帮我拿点豆秸回来,我这没有烧的了”。
“哎!哎!来了,来了,父亲大人,我母亲大人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奇怪啊!你就告诉我呗!也让我知道是咋回事?”。
父亲叹了口气说:“你妈养的鸡都长大了,村里一来人,村长就去鸡场拿鸡,吃的不算。走的时候还拿几只走,这一来二去,一个秋天就拿走一百六十多只。你母亲去算账的时候,村长让算到鸡的自然死亡上,这样的话,他就白吃白拿了一百六十多只,你妈正愁这个账单怎么办呢?”。
“啊!一百六十多只鸡?这么能吃?是不像话,我吃一只鸡,妈妈都交钱呢?不行,这样真是不行,要不然我们去告他,他刚来的时候还有模有样,像个人似的,时间长了就原形毕露了?”。
“小雨,妈都没烧的了,你在屋里磨蹭啥呢?告诉你我们的事情少管。昨天村里已经通知了,让家家户户都准备今天来给安自来水,你和你爸去收拾收拾”。
那天,我和爸、妈都各怀着心事,默默地吃饭、收拾东西。退学的事我也没说,就怕再给父母添堵。
星期日下午坐大客回学校,自己站在路边等车,以往都是母亲来送我,这会她去办公室找村长说事去了,我的心情极差,家里的事、自己的事,一样都没解决。
在学校,张磊也看出我有心事,过来问我:“夏小雨,你这几天怎么魂不守舍的?上课的时候你的眼睛一直盯着黑板,我知道你不是在听课,是走神了。说说吧!你有啥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没啥事,就是觉得闹心,哎!我问你,你父母承包的鱼塘怎么样?盈利了吗?”。
“盈利多少我不知道,可我总是听他俩说村长老是去拿鱼,而且一拿就是十几斤”。
“哎对!我就是想问你这个问题,那你父母咋处理的?那个账咋算啊?”我就想从张磊那里找到答案。
“他们也不和我说啊!就让我好好学习,别的事情不让我管”。
唉!又来一个,为啥大人们有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扛着呢?和我们说一说也能减轻自己心里的压力啊!莫不是怕我们会去做一些冲动的事情?
再次星期六,我坐在大客车心事重重,想像着养鸡场事件的各种结果:一、村长拿钱来和父母道歉,并表示再没有下一次。二、村长拿来一百六十多只鸡补上以前拿的那些。三、村长在大会上特别授予母亲‘养鸡能手’称号,并且免费送母亲去疗养院疗养。
每想到一个结果,我是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的,弄得张磊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以为我得了‘老年痴呆症’,脑袋在不由自主地动。
进了家门,父母不在家,桌上的饭菜还没吃,我摸摸已经凉了,院子里的杂草、豆秸满地都是,这一点都不像父母干净、整洁的生活习惯。
我撒腿就往养鸡场跑,父母一定在那里,果不其然,老远就看到父母在空地处埋东西,旁边一堆白色的小山包。
跑近一看才看清,原来父母在埋死鸡,旁边白色的小山包就是一堆死鸡。
“爸、妈,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死了这么多只鸡?是谁打死的还是谁下药了?要查出来我不弄死他才怪呢?”我愤愤地说,刚才在大客车上的各种想法瞬间破灭了。
“不是打死也不是药死的,是鸡瘟”。
“鸡瘟?啥鸡瘟啊?”我第一次听到鸡瘟这个词,还是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鸡瘟是属于一种急性的传染疾病,鸡被传染之后,体温就会逐渐变高,精神状态也会萎靡不振,喘不上气,鸡冠大部分也呈紫色症状,最后拉出的粪便也是绿色等”父亲是兽医,对这方面还是有经验的。
“啊!爸,这怎么办啊?这么多的鸡都死了?我妈的任务又完不成了,那个村长又要找茬了”我着急地喊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放心吧!小雨,我和你妈已经做了应急措施,把鸡进行了隔离、深埋处理。鸡舍和鸡也进行了消毒,每两天一次,鸡用了药品,治疗效果应该挺好”。
“哦!那就好,希望能安全度过这一难关”我祈祷着,不想让父母再操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