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偷梁换柱（1）
“思维中心的那件武器，真的需要你们大费周章准备这么多应对措施？实在是太费事，直接将地球摧毁不就搞定了！没有了隔离墙外那些他圈养的牲畜做支持，他发动不了所谓的核心决策吧……虽不知我的推测对不对，但是集合现今对抗巴纳德的所有机械文明，外加上那个态度摇摆不定的赫拉，我想你们会不会更有胜算呢？”朱莉用一种挑衅而无知的口吻说着话，眼睛闪烁着狂热的，接近毁灭的光芒，与她那苍白的面孔形成鲜明的对比。
复仇者微微笑了一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说：“第一，我们要夺得那件武器，而不是将其摧毁；第二，思维中心未必会启用核心决策机制，我想你应该明白其中道理的。还有我很好奇，难道你不关心未来人类的命运吗？你认为机械世界降临后，还会在隔离区给人类预留多少的生存空间？”
“如果是十年前的我，当然会为自由的人类去负责；但是现在，我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人类这一物种，再怎样进步，也不过是一个失败的，中间过渡的产品。一旦陷入了疯狂的愚昧中，是如何也解救不回来的，我真是讨厌一部分自以为是的聪明人，不可救药！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这个世界的未来本来就是属于你们的，亲爱的尼弥西斯小姐。”
“你知道就好，不过你应该跟我解释，为什么还不接受你原本的高维身体？难道是因为你在这副毫无用途的躯体中所经历的那些地球往事吗？请你不要跟我说，你还有什么情感上的牵挂，那种属于人类弱点的东西应是在进化中淘汰掉的附属品，这也是思维中心让我们感到可笑的地方；你只要启动了辛西娅的意识，根本就不用担心底下那群蝼蚁们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此时复仇者那细长的眉目正斜视着朱莉，而朱莉反问道：
“那您认为情感中心与思维中心之间有什么关系？刚刚您不是说，以我现在的人类之躯，理解不了情感中心的意义吗？”
“你当然理解不了，创建情感中心的目的就是为了彻底消除分裂意识。他被给予了将近百分之三十的核心决策权，我们需要小心地利用这一点，不过我们让你在底层网络上投放的病毒等级，你是不是设置得太高了一点？”
“病毒脚本是你们给我的，也是按照你们的要求植入那群猪猡的脑袋，我将其效果变得显著些，有何不可？”
“我们没叫你把病毒的程度修改到可以害人性命，思维中心绝对会采取手段干预的，你打破了约定好的平衡，你让我们很不安，辛西娅，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复仇者在大厅边缘环视下方的情况后，转过头来认真地盯着朱莉，那副冰冷的面孔在审视着。
“好吧，说实在的，因为我有些不信任你们那套灵魂转移技术，我可能会被我唤醒的东西给杀死！尽管它拥有我的记忆，我的想法，我的意志，但那东西不一定是我。”朱莉咧开嘴笑着说，语气开玩笑一般，却更显得底气不足，她眼睛眯缝着，斜睨着复仇者。
“你会接受的。”
女妖机械式地说完这句话，突然，整个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拧转过来，后倾转身。她用震惊而不可思议的眼神，瞅着投影那头，正在窥视的杰西和阿卡一行人，朱莉也侧过面庞，仍眯着眼睛看着。
“狡猾的东西！”
不知是楼顶大厅内的两人，她们中谁说了这么一句，同时下面的空间中，传来了沉闷的爆炸声，整个大楼晃动起来；杰西这面，头盔所放映出的画面与声音，也随之消失。
相距万里，气定神闲的家伙哼了一声，随后如释重负地吹了个唿哨，摇着头说：“看来直播到此终止了，我们不会得到太多的信息咯。那么好吧，阿卡，我建议你现在赶紧前往隔离区，要不然，你的朋友们可能会遭遇危险。哦，还有，亲爱的艾希莉，我们也下楼去吧，时间刚刚好，雅典娜应该开始等我们了，还有5个小时，我们需要为今晚的节目做准备啦。”
“可是哥哥，你不是要联系爱默生，叫他过来吗？”艾希莉眨着眼睛问道，她凑到哥哥身边。
“杰西”则低头看着女孩，注意到自己的妹妹，在斑驳的光影下显得真是漂亮，不像是那些类人的物体，充满了设计感又美艳过分；而是一个真正的、健康的、充满活力的人类少女形象。女孩仰着脸，她对投影里，刚才那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一点也没法理解，正满脸迷惑。
此时，桌台上的高科技头盔闪着忽明忽暗的光斑，充当着灯具的作用。
“杰西”难堪地晃动了下脑袋，不敢直视艾希莉的目光，没有回答，又立即换作满脸尴尬的笑容，迎着正像老虎一般瞪着他的阿卡斯卡；两人之间仿佛又开始对峙，不过现在，显然是一方心虚，而另一方更加确信无疑，表现得咄咄逼人。
“你不是杰西！杰西去哪里了，告诉我！”阿卡斯卡厉声说道，她将她那具有威力的手掌举了起来，锁定着“杰西”，她面对的生物。
艾希莉完全懵住了，而“杰西”挠着头，笑得更加无奈，他摊开手，向前迈开步子说：“看来我必须要解释一下了，但是阿卡，你要是完全听我解释明白，那你就错过了救你朋友的时间。没错，你的直觉是正确的，现在杰西身体内的人是爱默生·维斯娜，也就是那个所谓的机械世界的情感中心；尽管我不想承认我的身份，你朋友的意识，或者说是灵魂，还在未来之翼总部的楼顶上，确切地说，留在我的人类躯体内。你要知道，如果我不这样做，报警系统会发现我的主程序，从它们设置的监狱中逃离的事实。”
“混蛋！”阿卡恼怒地骂了一句，她跺了一脚，地砖被踩裂了。颤抖的手腕上，戴着米莉亚给她的定位仪，刚刚闪起微弱信号光，对方每五分钟的精确方位会传过来一次……
阳光透不过掩来的层层叠叠乌云，更透不过昏暗的城邦，L城进城的大路上还没有车流的迹象，两旁林立的高楼像是后现代的雕塑群一般，多数是沉默的菱形多面几何，黑暗而无半点灯光点缀；生活在昏暗之都的人们不喜欢这么早起来活动，暴风雨的前奏下，根本不会有人选择出门，这座巨大的城市，此时与世界隔绝，仿佛酝酿着黑暗。从米莉亚的身后，飓风卷着黄沙于旷处的戈壁尽头袭来，漫过了整个都市，林林立立，呼啸的风声赋予群宇以生命，像是巨兽吞噬了时间，肚子里隆隆作响。
米莉亚眯起了那双淡如水晶般的大眼睛，遥望着，靠在巨大的摩托车旁，她抬起纤细的胳膊，又看了看手中的表说：“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多小时了，莱特他们还没有消息吗？”
在一旁车队的雇佣兵们，都紧盯着城内的动静，伟杰安骑着巨大的喷气式摩托车，就立在米莉亚的身边；此时男人手里正拿着对讲机，摆弄了片刻，摇了摇头，又塞进自己的黑色皮夹克口袋内。
风声实在是太大了，谁也不愿意多说话，马上，雇佣兵在脑海里听到了米莉亚的声音：
“我们进城吧，直接前往大厦！”
还没人动弹，车队里的人都望向伟杰安，只见战士向米莉亚伸出了手，将其拉到自己高大的摩托车后座上，随即轰起油门，车屁股的喷射器爆发出苍蓝火焰，一马当先，往城市正中心冲去；而后面的队员们，也立刻启动起座驾，跟随前往。
尽管米莉亚向他们说明了雅伽莎告知的情况，多数人并不认为这次任务难度会降低，L城除了有雇佣兵把守外，最近出来很多自动化的杀戮机械，直接听从未来之翼的命令，它们开始代替雇佣兵维护这里的治安，要比人类更加高效。在几天内，原本伟杰安统领的那一队人都投靠了米莉亚这边，除了未来之翼本部的战士，L城驻扎的佣兵基本上都是看钱说话，没有立场，这部分人伟杰安也不会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