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年了，他们已扑街了三万次
李淳风点了点头，思绪重新回到这次任务上来，想了想，他开口道：
“聂惊眉从九年前就开始布局，看来张采薇身上一定藏有惊天的秘密。
如今这件事，我们插了一脚，商殊机给的资料里，却没有提及秋宁真这个人。
你说他是不知道呢，还是另有隐情呢？”
凌念旧又喝了口汤，才开口道：“忘了我刚才跟你说过的那句话了么？”
李淳风愣了愣，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机关算尽太聪明？”
凌念旧点点头：“对，看来你还记得。就我看来，我们没必要去猜度别人怎么想，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能做的就行。
记住，能用拳头解决的，千万不要去用脑。
莽穿一切，斗破苍穹，才是王道！”
李淳风点了点头，思索了下，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有一点我们还是要考虑一下。
秋宁真接近我们……是不是为了谋夺我们这次任务的那五万酬金？
这是五万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说完，李淳风看向凌念旧。
凌念旧皱了皱眉：“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如果她退让一步，不与我们争那笔酬金，我不介意做她的继父母。”
李淳风摇了摇头：“我看，想让她退让很难。看她今天的手笔就知道了。
里面那位老戏骨，脸上倒了模我看不出是谁，但是围观的那些群众演员，我却认识好几位。
呵呵……说来惭愧，我离开桃花镇那天，也雇佣了他们给我壮声势。
这几位可是真角儿啊，那天的表现可谓是圆融如意，妙到毫巅。
当然，他们出场费也是很贵的，计费方式按秒算的，每秒钟0.2 青阳币！”
听到李淳风的话，凌念旧很快算了一笔账：
“每秒钟是0.2，那一分钟就是12，一个小时就是720！
就算他们一天只工作一小时，那一个月也有21600！
我顶你个肺，我一年卖猪头肉连这一半都赚不到！
现在做群众演员这么赚钱的吗？”
李淳风摇了摇头：“普通群众演员并不比你卖猪头肉赚得多。
只有这些人，在群众演员中属于独一档。
我所说的几人，都有十年以上的影视城扑街经历。
每个人每天在影视城的枪林弹雨中，至少要扑街八次。
就以每天八次来算，那这人一个月就是240次，一年差不多是3000次，十年则是30000次！
你想象一个死了30000次的人，他该是何等的强大！
那种只有经历浴火重生，才能生出的沧桑豁达气质，太难让人忘怀了。”
“你能请得起他们，这么说……你还是隐形富豪？先借我两万花花！”凌念旧双目放光。
李淳风摇摇头：“你看我像有钱人么？我只不过是帮别人治好了不孕不育，人家心怀感激，给我办了个欢送会而已。
……好了，不扯这个了，话题又被你带歪了。
我觉得，这次任务我们要速战速决，不能拖得太久。
否则，我们就要亏本了，这又没个公费报销啥的，到时候，别弄得我们连饭都吃不上。”
凌念旧将碗中的面全部吃完，汤也喝下了肚子，打了个饱嗝：
“你说得很对，我们的确有必要快点想出行动对策。
不过，我脑子已经生锈了，比不了你们年轻人了。
所以，这种重任，只有你来承担了。”
“你这么说的话，我要重新考虑一下酬金的分配比例了，不如我六你四？”李淳风也吃完了面，直言不讳道。
随着李淳风话讲完，一道寒光在李淳风眼前闪过。
然后，李淳风看到了一把菜刀。
在李淳风目测看来，这把菜刀长六寸六。
靠近刀背的地方，依稀可以分辨出“王水”两个字。
如果李淳风猜得不错的话，这是一把“玉泉”牌菜刀。
这把刀保守估计已经有十多年的历史，因为生产“玉泉”菜刀的公司——干将公司已经在十五年前破产了，老板欧龙子也在公司破产半年后，郁郁而终。
现在，这把菜刀被凌念旧抵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他满脸愤怒：
“你竟然跟我提六四分？！你还有没有良心。你难道忘了你吃过我的猪头肉，还喝过我的海帝82年雷碧？
你难道忘了我把自己专利的50%无偿转让给你？
还有刚才的情报……你这个没良心的！
圣人之乎者也曾曰过，帝皇一怒，扑街百万。村夫一怒，泣血五步。
今天，我就让你明白什么是匹夫的怒火！”
看到凌念旧一副要自刎的样子，李淳风服气了：
“大佬，你碰瓷别找上我啊！
……唉，行了，五五开就五五开吧。
对策我来想，你可以拿开你的菜刀了。”
凌念旧摇摇头：“不行，还有这餐的面钱，必须你来付。”
李淳风一脸阴沉：“刚才来的路上，不是说好了hh制么，怎么你现在又变了？”
“难道我的智商损失费不要了，这是对刚才那件事的补偿！”凌念旧抵在自己咽喉上的刀毫不放松。
“好吧……老板，结账！”
李淳风喊来老板结账，又无可奈何地看了凌念旧一眼，小声说道：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凌念旧收了菜刀，收了愤怒，耳朵里听着李淳风的宣言，他笑了笑：
“我怎么会欺你穷，我宁愿你一直比我富有，这样，以后我都有机会在你这里蹭吃蹭喝了。”
“你难道没有廉耻吗？”
李淳风感觉自己遇到了命中的克星。若不能打败眼前的强敌，他如何能成就自己天选之子的威名！
凌念旧摇摇头，说道：“看来，你还不了解我。
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五十多年前，南禅寺曾有一位梦夷大师。这位大师是佛门中有数的妙人，他贪财好色，又爱美酒佳肴。
他曾说过一首打油诗，‘酒肉穿肠药，财色剜骨刀。戳漏凡身执，佛祖请下座。’
当时，南禅寺的方丈梦闻大师，很不满梦夷的所做所为！
一天，梦夷大师又夜宿风尘会所，直到中午才回寺。
梦闻大师大发雷霆，说道，‘你可还知道廉耻二字？’
……你猜一猜，这位梦夷大师是如何回答的？”
凌念旧卖了个关子，看向李淳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