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灰烬
辞安郁闷地走在阴暗的通道内。醒来之后，那个医生就将他赶了出来。虽然态度恶劣，但似乎医术还不错，辞安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里已经被绷带层层包裹。在这个觉醒者为尊的时代，已经很少有传统的医师了。
按照那个医生所说的路线，辞安在这个迷宫一般的地方，找到了黎研歌所在。
“怎么样，好些了吗？”黎研歌看到辞安进来，关切地问道。
“还不错，感觉挺好的。”辞安转了转右边的胳膊说道。
“那我们离开这里吧。”黎研歌轻轻地拉起辞安的手，向外走去。
“你们要离开了吗？”默尔顿满脸微笑地迎了上来。
黎研歌说道：“嗯，治好了他我们就走。这次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你的人情又有多重要？小姑娘。”默尔顿身后，一个灰色皮肤，甚至头发也染上灰色的健壮男人突然说到。
“我想，可能比你想的要重要些。”黎研歌笑了笑，说道。
“如果你们真的觉得欠了个人情，那现在就把人情还了吧。”那个男人说道。
默尔顿看向他：“泰格，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们只是需要人做一件事，而他们正好合适罢了。”仿佛是什么微不起眼的小事，泰格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说那件事？不可能！你怎么能让他们。。。”
辞安打断了他们：“说吧，什么事。”
“你们是觉醒者对吧？宗港码头里有我们的人，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最近宗港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全城戒严。我需要你们确定他的安全和位置。”
“我要怎么找到他？”辞安问道。
“这就需要你自己努力了。他叫灰號，和我们一样的肤色。”
辞安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默尔顿待泰格走远，对辞安说道：“你不必答应的，一会我去和领袖说说，你不用管泰格。”
“没事，我尽力而为。如果能找到他，那就还了这个人情。”
默尔顿不再劝说：“那行，那就拜托你了。”
黎研歌看他们交流完成，将之前的疑问问了出来：“你是不是也该解释解释你们的身份了？为什么一直让我们保持机巧化？”
“我想我们的肤色，在你们看来应该很奇怪吧？”默尔顿拉开袖子，将手臂展现出来。灰色的皮肤上长着零星的几个黑色角质。
“这是什么？”辞安和黎研歌都好奇地盯着。
“这是一种病，而且是一种传染病。”默尔顿缓缓说道。
听到传染病，辞安和黎研歌连忙后退。
默尔顿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了。他接着说：“这种病，叫灰屑，是针对普通人的。普通人体内的觉醒因子会突然性变异，变成一种恶性因子。这种病，最开始只是皮肤会变成灰色，再往后身体表面出现黑色的结块。”
默尔顿指了指手上的黑点：“就是这个。等到结块遍布全身，人就会变成黑色的矿石。而这种矿石的成分，就是你们觉醒者常用的能源块的原材料。”
辞安已经合不上嘴了。能量块是用病人做出来的？
黎研歌也反驳道：“照你这么说，普通人都有得到这种病的可能，那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默尔顿冷笑着说：“因为雷姆诺斯工业的需要，也因为你们觉醒者的需求。每个聚集地都会把得了灰屑病或者可能患有灰屑病的人暗地里抓起来，人工的推动病变速度，人为创造矿物材料。你没见过，只是因为他们都被暗中解决了罢了。”
黎研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默尔顿继续说道：“这也是泰格对你们态度恶劣的原因。事实上灰屑病病人通常都不待见你们觉醒者。我们被称作荒，因为我们大量存在于某地，甚至会让觉醒者都变成病变。而活跃的因子是灰屑病最头疼的东西。”
“这就是你让我们保持机巧化的原因？”辞安伸了伸手。
“对。如果不保持因子活跃，在这么密集的灰屑病区域，就算你是觉醒者也顶不住。”默尔顿推开边上关上的铁门，走道内不再有无法行动的病人，几个人全副武装地站在通道的尽头。
“副队！”护卫右手锤胸，站直了身子。
默尔顿摆摆手示意，其中一个护卫推开了尽头的门。
“没想到你级别还挺高的嘛。”黎研歌说道。
“运气而已。我们还是接着说吧。”默尔顿带头走进房间。这里是一个仓库，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装备。
默尔顿拿起那个带有八根针脚的护腕型装备说道：“我们的医师和工程师发现了一种用病变因子供能的方式。就是这个——取灰器。它会抽取病人体内的病变因子作为能源，达到了治疗的目的，同时也让我们拥有战斗力。”
默尔顿将取灰器丢了过来，辞安连忙接住。默尔顿又取出了3-4件装备，丢给了辞安：“如果你找到了那位弟兄，把这些装备给他。如果他不认你，就和他说你是灰烬的人。”
“灰烬。”辞安重复着。
“那是我们这个团队的名字，医师把我们聚集在一起，想要救出所有被压迫的病人。这是一个伟大而又艰辛的过程，但我们会做到的。”
黎研歌突然点出一个问题：“你们只需要我们找到他？不需要带他出来吗？”
默尔顿哈哈一笑，说道：“不需要。我们和各个聚集地有过约定。如果聚集地内的灰屑病患者能够出示这些设备表明身份，他们就会偷偷将他送出城外。”
辞安不解地问道：“他们没什么这么做？”
默尔顿也不藏着：“因为如果我们大举进攻的话，就算我们打不赢，我们的尸体能够让城内所有普通人染上灰屑病的几率提高很多。我想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吧？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他们不傻。”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他？”辞安问出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问题。
默尔顿指了指辞安手中的一个设备，说道：“目标代号灰號。这是检测仪，能检测到一米范围内灰屑病浓度。”
辞安开启检测仪，设备上数值蹭蹭蹭地往上跳，最后浮动在60%左右。
“其他就没什么了。我送你们出去。”默尔顿在前开路，来来往往的人看到辞安他们机巧化的样子，都露出不善的目光。如果没有默尔顿，他们可能还不容易出来。
“一路小心，有问题联系我。”默尔顿加了辞安的终端通讯，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