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爷爷惨死
等到她醒来,发现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旁边坐着一个身穿奇怪黑袍的老女人,不过,看着她的目光温柔慈爱。
“我这是在哪里?”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焦急地询问。
“感谢上帝……”
修女虔诚的在她胸前划了个十字架,然后摸着她的头,柔声说,“孩子,别害怕,这是教堂,我看到你晕倒在巷子里,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就把你带来这里,你随时可以回家的。”
宋玉致长期在山村里,对外面的世界知道得不多,并不知道修女和教堂这种西化的东西。
“我要回去找我爷爷。”
她从床上下来,没看到她的鞋子,只看到一双新的绣花鞋,抬头问,“奶奶,我的鞋子呢?”
“你的鞋子太脏了,我帮你洗了,这鞋子是我做的,你可以穿走。”
修女说道。
“谢谢奶奶。”
宋玉致有点不好意思的穿上那双绣花鞋。
这是她穿过最好看最舒服的鞋子,女孩子爱美的天性,让她十分的高兴。
“奶奶,我走了,下次我会来看你的。”
宋玉致刚要走,从门外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年轻修女,差点把她撞倒了。
“对不起!”
那年轻修女把她扶正道歉,然后对那老修女急促的说,“莉亚,安妮上吊自杀了。”
“oh,my god!”
老修女莉亚震惊得把手上的消毒液都洒了,“朱叶,安妮现在怎样了?”
“发现太迟了,放下了已经断气了。”
朱叶修女含着泪,哽咽着说,“她怎么就那么想不开,迫切要去见上帝呢?这样子上帝是不会原谅她的。”
莉亚修女脚步踉跄的走出去。
宋玉致想了想,跟着她。
教堂后面有座小山,安妮修女被平放在地上,脖子上还勒着一条粗绳,旁边有两位在哭泣的修女。
宋玉致上前,仔细检查一下死者,出声说,“她不是自杀的,是被人吊上来的!”
“你怎么知道?”
莉亚等正在难过哭泣的修女一听,都抬头惊讶的看着她。
“我爷爷是个仵作,我自小就跟他开始鉴定死尸命案,能辨别自杀和被人勒杀。自缢者,用绳索、帛之类系缚处,交至左右耳后,索痕深色,眼合唇开,手握露齿,绳索勒在喉咙上则舌抵齿,勒在喉下则舌多出,胸前有口水滴沫,臀后有粪便出。但你看她,口眼开,手散发乱,喉下血脉不行,痕迹浅淡,舌不出,也不抵齿,项肉上有浅浅的指甲痕……”
宋玉致又指着死者脖子上的粗绳说,“这绳缠绕过糟数,在项后系定,有系不尽的垂头处,如果我没猜错,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会看到她覆身面朝地卧,因为被勒时,为了争命,导致手散发乱……”
她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论调,让众修女沉默了一阵,然后变得愤怒起来,“我们一定要为安妮找到真凶,让她可以安然上天堂做天使!”
宋玉致还在死者的指甲里,发现带血的真皮组织,环视一圈修女,发现其中有个修女脖子上围着一条黑色围巾,神情有点畏缩异样,趁她不注意,一把扯开她的围巾。
果然,在她的脖颈上,有一道鲜明的指甲抓痕。
“凶手是她!”
她一把抓住那修女的手臂。
那修女面色惊慌,一把推开宋玉致要逃跑。
反应过来的其他修女,迅速的按住了她。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那修女死不承认,但是脸上惊惶的神情早已经出卖了她。
修女们把她捆绑住,带到耶稣像面前,让她当着耶稣说出自己的罪行。
宋玉致没空听她的罪行,告别修女们,匆忙出城,快步走上回家的路。
看到河边聚集着好几个人,都脸色异常在说着什么。
控制不住八卦之心的她,忍不住走过去,拔开人群看,内心迅速的崩溃起来,扑到溺死者身边,哭叫,“爷爷——”
“哎呀,他的孙女来了,真可怜,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掉水里呢?”
“丫头,你的父母呢?快叫你的父母来处理后事吧?”
围观的群众一脸同情的说。
“我没父母,只有爷爷——”
宋玉致一想到自己以后连爷爷都没有了,悲恸像潮水一样,铺天盖地的涌上了心头,让她难受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哎呦,年纪这么这么小,就成孤儿了,以后也没有爷爷了,怎么办呢?”
群众们看着瘦小清秀的宋玉致,想着她以后孤独一个人被人欺负,流离失所,没饭吃,没衫穿的情景,忍不住都洒下同情的泪水了。
出于职业习惯,宋玉致还没有闲情逸致想这些,现在只想找出爷爷死亡的真相。
她发现爷爷的尸身肉色带黄不白,口眼开,两手散,头发散漫,肚皮不胀,口、眼、耳、鼻没有水沥流出,指甲罅隙没有泥沙,两手不拳缩,两脚底也不皱白,但虚胀,很明显不是自己溺水而亡的。
如果是生前溺水的尸首,在水里会呈现出男仆卧,女仰卧,头面后仰,两手两脚俱向前,口合,眼开闭不定,两手拳握,肚腹鼓胀,拍着发响,两脚底皱白不胀,发髻紧,头与发际、手脚爪缝,或者脚着鞋子,则鞋内各有泥沙,口鼻内有水沫及有些小淡色血污,或有磕擦损处。(因为溺水的人未死之前必须争命,由于呼吸关系,便要吸水入肚,所以死者两手拳曲,脚罅缝各有泥沙,口鼻有水沫流出,肚子里有水胀。)
宋玉致翻开爷爷的头发,看到他的后脑勺上有被击打过的致命伤痕。
很明显是被打死后抛尸江里的。
想到那些想要抢劫他们黄金的仵作们,宋玉致觉得他们的嫌疑最大,尤其是那个李仵作,被龙天麟伤了腿,应该对爷爷怀恨于心,看到龙天麟把她带走后,合伙打死爷爷的。
一股悲愤从胸腔油然喷出!
她绝对不能让爷爷这么冤死,必须要找出凶手,主持公道。
“请你们帮我看住爷爷的尸体,我要去报官。”
宋玉致站了起来,坚强地抹了一把泪,对围观的群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