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遥远的你
“122号，请122号同学上台来。”主持人报出号码，就听不少人长长松了口气。
“122号，122号同学，请大家都看一下自己的座位号，122号同学请上台来。”
袁晓棠刚拿出手机准备看一下时间，就感觉气氛不对，旁边的余潇潇用胳膊肘拐她胳膊。
“怎么了？”她问。
“晓棠，122号是你。”
众目睽睽之下总不好一走了之，于是袁晓棠硬着头皮上了舞台。
今天的她穿着一条牛仔背带裤，稍肥的裤腿挽了两道，开怀一件戴帽子的米色大衣，半短的头发盖着耳朵，双手放在身前就这样孤零零的站在舞台上，莫名给人一种怜惜感，有几个男生为她解围，大喊：“别难为人家小姑娘了，让人家回来吧。”
程延啧啧一声：“这姑娘也是点背，平常自己班的节目都不参加一个，今天冷不丁被拎上大舞台，唉，想想都觉得惨，你说待会要是也跟刚才那小伙子一样，倒是不如现在就下来呢，要不我去救救她？”
楚翊一把拽住他：“急什么，她要是想下来，刚才就不上去了，等着吧。”
主持人走上舞台，将话筒递给她，问：“唱歌还是别的呢？”
袁晓棠向着楚翊的方向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好似是经过了一场心理斗争，抬眸间，嘴上却漾着微笑：“唱歌吧，一首《遥远的你》送给我想送给的那个人。”
楚翊面含笑意的脸瞬时笑意全无，眸色幽深的看着舞台上的袁晓棠。
主持人将舞台交给了袁晓棠，原本大家已经做好了折磨耳朵的准备，谁知，她一开口，瞬间让一切都安静了。
七月的风
八月的你
卑微的我喜欢遥远的你
你的过去
无法参与
但我还是
喜欢你
清唱到此，音响师突然配了乐，下面一瞬交头接耳，很快就静下来听她继续唱。
眼角闪起的泪光
无边无际的游荡
眉下的一记荒唐
庸俗的写在脸上
。。。。。。
“呦呵，袁晓棠最近好像一直在刷新我对她的印象，这声音，听起来舒服，坏丫头，这么会唱歌，班里活动从来不参加，改日我非。。。唉，楚翊，你去哪？不听了？”程延见他走了，轻咳一声，将后面的话又憋了回去，静下心来安静听袁晓棠唱歌。
袁晓棠看着他转身离开，心里霎时像是被挖空了一般，有种想哭的冲动，话筒缓缓下移，垂在身侧，音乐还在继续，她却停了下来，下面同学喊着什么她听不进去，逃也似的跳下舞台，冲了出去。
回到寝室，她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余潇潇和穆柳不明原因也是干着急。
袁晓棠，你自作多情了，他是楚翊啊，他怎么会喜欢你呢？
她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着这句话。
可是如果不喜欢，阅览室楼梯口的一幕又算什么，他的一切温柔又算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两家的关系？只是纯粹的应了楚老爷子的话是在照顾她？
。。。。
阳台上，他手上拿着一根烟，烟雾袅袅，已经燃了大半段了，却不见他抽一口。
“我有喜欢的人了，虽然他很遥远，但是我会等他，且一定会等到他的。”
“一首《遥远的你》送给我想送给的人。”
他伏在栏杆上，低头揉了揉眉心，中午的一幕还在眼前，即便是闭上眼睛，也都是她仰头望着他的神情，那一刻，他想抛开一切，年龄也好，身份也罢，她只是她，是他无可救药爱上的袁晓棠，但是，她还是将他推开了。
程延走进阳台，点了根烟。
“你走了都没看见，这袁晓棠。。。”
“说点别的吧。”楚翊打断他的话，袁晓棠这个名字听在耳中总会让他有种难以把控的情绪。
程延被揶了揶，“薛敏今天。。。”
“你自己在这待会吧，我先进去了。”楚翊将烟掐灭，转身进了屋里。
程延愣了半晌，喃喃道：“这是怎么了？”
一夜的辗转难眠，哭完了，骂完了，第二日一切恢复如初，他还是他，高高在上的星星，而她，继续做她的鸵鸟，重新把自己的脑袋埋起来。
爷爷的生日，心疼孩子们来回的奔走，老人家决定和袁父袁母在海市找家饭店办生日会，当然，楚家老爷子和楚翊在必邀之列。
周五下午，袁晓棠收到楚翊的微信，说在校外等她一起去，袁晓棠拿着手机想了会，回了句：“楚老师，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他没有回信息。
下午下了课，她向校外走着，等车的人很多，公交车驶来，学生呼啦涌了过去，她站在一边，并没有跟着人群去挤。
脚边的草已经枯黄，她愣了一会神，这时，又来了一辆车，她抬步走去，恍然间她瞥见对面那辆熟悉的白色车子，以及倚靠着车门正看着她的楚翊。
公交车在她面前缓缓驶过，空荡的马路，无言的对望，良久，她抬步向着他走去。。。
一路无言，大概他也感觉到了尴尬，难得的放了音乐，可是刚打开，就是袁晓棠前些天唱的那首《遥远的你》。
两只手同时去关，指尖的触碰，袁晓棠赶紧缩了回来，楚翊看了她一眼，关了音乐。
那只戒指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她知道，因为今天爷爷们都在，她右手不自主的去摩挲手上的戒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伤。
“楚老师，在前面停一停吧，我要给爷爷买生日礼物。”
“已经准备好了。”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袁晓棠便不再言语，看向窗外。
到了饭店，大家都已经到了，意外的是罗朝也在。
打了招呼后，两人落座，在大家眼中，他俩就是一对，所以，座位是靠在一起的。
楚老爷子越看袁晓棠越是喜欢，不住的夸她。
“我让楚翊带着晓棠回家吃饭，他就总是忙啊忙的，再忙，吃饭的时间总是有的吧，晓棠，他有没有借口忙怠慢了你啊？”
袁晓棠微微一笑：“爷爷，楚老师确实很忙的，因为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老师。”
“你瞧，晓棠还夸你，不许欺负人，听到了没？”楚老爷子的嗓门很大，气场很足。
楚翊笑着点头：“知道了，爷爷。”
“行了，老楚，楚翊这孩子才不会欺负晓棠呢，再说了，我家这丫头我知道，机灵着呢，倒是别耍小孩性子就行。”袁家爷爷也跟着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