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赌约
见识过张家厚实家底的方小白仿佛看见一座金山在向自己招手。人常言: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看这通判当得也蛮滋润的,经营扬州几十年,再怎么样百万白银家底肯定是有的。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既然主动送上门来,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几个,好好照顾他,别让他死了,这可是咱们的自动提款机!”
几个巴托尼亚民兵不知所以,一脸懵逼地看向方小白。
“哎呀我去,你们把他安全送回城去,每人奖十两白银!”
这下他们总算听懂了,一个个跪在地上高呼老爷万岁。麻溜地将昏迷中的张可贤抬到担架上,一溜烟往阿尔道夫跑去。
“嘿,这些老农民果然是干这事得人才,以后得多栽培栽培,以后战后收刮全靠他们了。”
方小白一副老夫观你骨骼惊奇,不如来做我的走狗吧的模样,鲍里斯无语地摇摇头,咱大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分场合老走神,神神叨叨的,有损形象。
收刮一阵,将破铜烂铁丢进带来的独轮车中,巴托尼亚民兵扛着、背着各种他们认为有价值的东西,一边往口袋里塞,一边推着独轮车。
方小白实在看不下去,一时没忍住:“喂,那个谁,别把破衣服往车里丢,说你呢,拿出来!”
夺过巴托尼亚民兵手中的破鸳鸯战袄,一把丢在地上踩上几脚,巴托尼亚民兵慑于贵族威压,不敢上前抢夺,只能眼睁睁看着衣服被方小白踩得变了样。
“死人的破衣服你们也要,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鲍里斯!回去以后,给他们每人一两银子到城里买件新衣服。”
巴托尼亚民兵愕然,没想到方小白不但没有责罚他们,还倒贴银子给他们买新衣服,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贵族。
民兵们感激涕零,放下独轮车把手,跪在地上千恩万谢。
“起来,跪着干什么,都是顶天立地的爷们,跪天跪地,跪父母,我又不是你们爹妈,跪我做什么?”
在劳恩·列奥康沃尔不解的目光中,方小白将巴托尼亚民兵一一扶起,鼓励似地拍拍肩膀。
“子爵阁下(凌八六给方小白的头衔),他们不过是无知的愚民,身份低贱,向您行跪拜礼理所应当。”
劳恩·列奥康沃尔的话传入方小白耳中,后者略微诧异,旋即释然:“劳恩国王此言差矣,人生来平等,并无高低贵贱之分,举个例子,战场上,他们中箭会死,我们中箭也会死,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我并不赞同你的观点,如果像你说的那样,贵族和平民,农奴有什么区别?”劳恩·列奥康沃尔反驳道。
方小白耸耸肩,搂住劳恩的肩膀:“国王陛下,我知道在巴托尼亚,阶级分立明确,贵族是天,农奴是地的思想你已经被洗脑了几十年,我不怪你,咱俩要不打个赌?”
劳恩·列奥康沃尔急忙拒绝道:“骑士精神不允许我那样做,抱歉。”
巴托尼亚骑士道真是个害人玩意,方小白扶额:“咱们换个说法,嗯……比赛如何?”
“比赛……怎么比?”劳恩·列奥康沃尔顿时来了兴趣,在巴托尼亚骑士道中,一旦有人提出比赛,必须无条件接受,否则会视为懦弱而无法得到湖神仙女的祝福。
方小白笑容渐渐猥琐:“这样,我们各领一千巴托尼亚士兵,无论骑士还是民兵都可以,进行为期三个月的训练,三个月后在阿尔道夫广场上进行一场比试,如果你输了,以后你得对民兵团改善态度,顺便送我一套巴托尼亚盔甲宝剑,哦,对了,还有一匹战马!”
“如果你输了呢?”
劳恩·列奥康沃尔玩味地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
“我不可能输。”
“好,我接受。”
“一言为定!”
两人击掌为誓,信心满满。方小白哈哈一笑,松开搂着劳恩的手,大笑着向城里走去。
回城后,两人各自挑选一千人,方小白这边毫无悬念,他一名骑士都没有挑选,清一色的巴托尼亚民兵(持剑)。
劳恩·列奥康沃尔与他正好相反,向他效忠的一千名年轻热血的侠义骑士主动加入他的阵营,磨刀霍霍,清一色的骑士贵族。
双方人员选定,鲍里斯做公证人,本来想叫雷泽,被人家一句我很忙,没空理会凡人琐事给无情拒绝。
签字按押,一套流程走下来,弄得方小白心浮气躁,奈何劳恩·列奥康沃尔坚持要立下字据,他也不得不舍命陪君子。
“子爵阁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选择英勇无畏的骑士而选择胆小怕死的农奴,不过没关系,三个月后,会见分晓,希望到时候您不要后悔!”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我会向你证明,人无高低贵贱之分!”
两人象征性握了握手,转身离开。
为了纠正劳恩·列奥康沃尔错误的价值观,我也是够拼了,罢了,总比让他在战场上被敌人阴死要强。
华夏不同于中古世界,这里的人们把三十六计玩得6上加6,一直固执于骑士道,迟早会惨死。
看向身后一千畏畏缩缩,不敢正眼看他的巴托尼亚民兵,方小白一咬牙,干了,怕什么,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还有三个月,我要让这群家伙脱胎换骨!
方小白解散巴托尼亚民兵,给他们放了一天假买衣服,自个则跑到关押张可贤的小屋中,来看望这位自助提款机同志。
他到时,楼樟友正为张可贤把脉,一位年轻人提着药箱站在一旁静静等候。
“楼老,这家伙身体状况怎么样?”
楼樟友这才注意到方小白来了,松开张可贤手腕,笑吟吟地回答道:“大人不必担心,张通判受了些惊吓,身体并无大恙,老朽开张药方,大人派人抓来,三天之后,张通判自会醒来。”
方小白忙道:“多谢楼老,让楼老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