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关于法式善的《题〈懋斋诗钞〉〈四松堂诗集〉》诗及其他
《红楼梦大辞典》有“法式善”条,文不长,录于下:
法式善 姓伍尧厌,原名运昌,字开文,号时帆。蒙古正黄旗人,清乾隆时进士,官侍读。擅诗,室名叫“诗龛”及“梧门书屋”,故称之为“法梧门”。高鹗《月小山房遗稿》内有《同法梧门观蒋伶演剧,感成一绝奉柬》诗。[98]
另在“敦诚”条下,《红楼梦大辞典》引了法式善《八旗人诗话》中评敦诚诗的一段文字:“诗幽邈静觏,如行绝壑中逢古梅一株,着花不多,而香气郁烈。”[99]此外,似乎不见有法式善与高鹗、敦敏、敦诚有关的文字。
我初步推测,《红楼梦大辞典》之所以列有“法式善”条,大概主要是着眼于高鹗与法式善有交游并有诗,以给红学研究者提供参考而已。这是很有必要的。其实,法式善有一首题为《题〈懋斋诗钞〉〈四松堂诗集〉》的五言律诗,对我们进一步研究曹雪芹的生前好友敦敏、敦诚及其诗文也很有裨益,有必要作些介绍。
法式善的《题〈懋斋诗钞〉〈四松堂诗集〉》诗见于《存素堂诗初集录存》卷十四,全诗如下:
白发老兄弟,青山野性情。
风骚不雕饰,骨格极峥嵘。
直使鄙怀尽,能令秋思生。
萧然理杯酌,同结岁寒盟。
今按:法式善(1752—1813),本名运昌,字开文,一字梧门,号陶庐,一号时帆,蒙古正黄旗人。乾隆四十五年(1780)进士,官至侍读学士。乾隆五十年(1785)命改为法式善,“国语言竭力有为也”。《清史稿》有传。曾参与撰修《皇朝文颖》及《全唐文》。著述甚丰,有《槐厅载笔》、《清秘述闻》、《陶庐杂录》、《存素堂文集》、《存素堂诗集》等书。法式善诗文俱佳,尤长于诗,诗作质朴清丽,时人比作唐之孟浩然、韦应物。
敦敏、敦诚比法式善年长二十多岁,《懋斋诗钞》向无刻本,仅赖抄本流传;《四松堂集》有嘉庆元年(1796)刻本,时敦诚已辞世,敦敏大约仍在世[100]。由此可知,法式善的《题〈懋斋诗钞〉〈四松堂诗集〉》诗最早不前于嘉庆元年。首联“白发老兄弟,青山野性情”乃写实,对敦敏、敦诚年届迟暮而居住京郊、寄情山水的生活状况作了概括。敦诚写有《闲慵子传》以自况,其中云:“傍城有荒园数亩,半为菜畦,老屋三间,残书数卷而已。……常经旬不出……或良友以酒食相招,既乐与其人谈,又朵颐其啜,亦出;出必醉,醉必纵谈。然谈不及岩廊,不为月旦,亦不说鬼。言下忘言,一时俱了。性嗜酒……好为小诗,积年成一帙……”[101]其《鹪鹩庵笔麈》还有一段妙文:
居闲之乐,无逾于友;友集之乐,是在于谈;谈言之乐,各有别也。奇谐雄辩,逸趣横生,经史书文,供我挥霍,是谓谈之上乘;衔杯话旧,击钵分笺,兴致亦豪,雅言间出,是谓谈之中乘;论议政令,臧否人物,是谓谈之下乘;至于叹羡没交涉之荣辱,分诉极无味之是非,斯又最下一乘也。如此不如无谈,且不如无集,并不如无友之为愈也。[102]
这一段妙文写于辛丑(1781)三月二十四日,时敦诚48岁,敦敏53岁。虽是敦诚的自况和见解,直可看作二敦晚年生活的写照。这与法式善诗尾联所写“萧然理杯酌,同结岁寒盟”颇相一致。“岁寒盟”,典出《论语•子罕》:“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用以状写敦敏、敦诚兄弟的感情之深,虽然敦诚在15岁时出继给叔父宁仁为嗣。中间二联乃正面评价二敦的诗歌,谓他们的诗不假雕饰,骨骼不凡,直抒胸臆,动人性情。这与前引法式善本人评敦诚诗的一段文字基本相同。法式善的朋友昭梿(1776—1829)在《啸亭杂录》“宗室诗人”条中亦谓“宗室敦诚为英亲王五世孙,与弟敦敏齐名一时,诗宗晚唐,颇多逸趣”(按:昭梿误兄为弟)。周汝昌先生就曾指出:“敦氏兄弟诗,粗看平易,而含蕴深厚,未可为浅人道也。”[103]
敦诚的《寄怀曹雪芹霑》为铁保辑《熙朝雅颂集》所收录。铁保纂集《熙朝雅颂集》,法式善董理其事[104],法式善在其《陶庐杂录》中曾不无自喜地夫子自道:“《熙朝雅颂集》首集二十六卷,正集一百六卷,余集二卷,共一百三十四卷。嘉庆九年两江总督铁保奏进,御制序文,奖许甚至。法式善实久预纂校之役,有荣幸焉。十年刻成,颁行天下。”[105]与法式善相友善的王昙(字仲瞿)在《题法梧门祭酒诗龛》诗中注道:“今上命铁冶亭尚书纂选顺康以来八旗诗集,尚书出师南漕,未遑裒辑,祭酒已收集四百余家,时奉旨多收宗室。”[106]我们推测敦诚的《寄怀曹雪芹霑》乃法式善发现而收入,故有题诗。还有一种可能,法式善乃是通过蒋攸铦看到《懋斋诗钞》的。蒋攸铦(1766—1830),字颖芳,号砺堂,汉军镶黄旗人,乾隆四十九年(1784)进士。官至文渊阁大学士、两江总督。《清史稿》有传。蒋攸铦与法式善相友善。《懋斋诗钞》手稿本有“砺堂藏书”一章,说明《懋斋诗钞》亦曾为蒋攸铦所收藏[107],法式善有可能读到《懋斋诗钞》。不过,纂集《熙朝雅颂集》时读到《懋斋诗钞》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我们初步认为,法式善有可能与敦诚、敦敏相识,至少对二敦的生平及生活状况,尤其是以诗酒自娱的状况有一定了解,其题诗之首联、尾联所写即为明证。
敦诚、敦敏的诗名在八旗诗人中是较高的,曹雪芹与他们兄弟俩的交往,除了具有共同的盛衰遭际这一原因外,诗写得好大约也是重要原因之一。我们注意到,敦诚、敦敏的叔父恒仁(1713—1747)曾写有诗对他们兄弟的诗文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鼓励,恒仁《月山诗集》载有《赠敦敏》、《赠敦诚》二诗,前诗云:
胸罗星宿气干云,年少偏怜好古勤。
囊锦探奇常晓出,杖藜照读每宵分。
友兴预卜魁多士(原注:明岁将入宗学会试),
桃实行看赋有(原注:明岁完姻)。
应笑谢元空颖悟,正烦睹取紫罗焚。
后诗云:
兄弟齐名似陆云,行年总角学能勤。
旧书已解千回读,疑义从教片语分。
观海故应无众水,种花还望结奇。
莫言文史三冬足,试取兰膏继晷焚。
由此可以略知敦敏、敦诚早年即显露才华的情况。《懋斋诗钞》中恰好就有敦敏的《偶检箧笥得月山叔窗课数篇感赋二绝》:
败蠹凋残倍黯然,挑灯和泪读遗编。
闲清书屋重回首,宿草寒烟十五年。
半生铸砚志何坚,帷下芸窗忆共毡。
手泽犹存徒老大,空劳青眼仲容贤。
诗写于恒仁去世后十五年(1762?),对恒仁当年于自己的夸奖鼓励仍感激不已,慨然神伤,于此亦可见出敦诚和敦敏与恒仁之间的真挚感情。
[1]《红楼梦研究参考资料选辑》第一辑,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年版,第1—39页。
[2]《北方论丛》1979年第1期。
[3]《河南大学学报》1990年第2期。
[4]《中国诗与中国画》,载《七缀集》(修订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第1页。
[5]参见本书第五编《“黄叶村”小考》一节。
[6]《曹雪芹丛考》,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203—209页。
[7]一粟编古典文学研究资料汇编《红楼梦卷》第一册,第68页。
[8]梁恭辰:《北东园笔录》卷四:“《红楼梦》一书,诲淫之甚者也。乾隆五十年以后,其书始出。……此书全部中无一人是真的,惟属笔之曹雪芹实有其人。”见《红楼梦卷》第一册,第15页。
[9]见《红楼梦卷》第一册,第83—86页。
[10]见《红楼梦卷》第一册,第14页。
[11]借陆游《小舟游近村舍舟步归》诗句。
[12]见《红楼梦卷》第二册,第381页。
[13]请参见拙文《黄金台与红楼梦》,《社科纵横》1997年第5期。
[14]请参见《曹雪芹墓石论争集》,文化艺术出版社1994年版。
[15]杜世杰:《红楼梦考释》,中国文学出版社1995年版。笔者所引杜世杰文均见该书,为节省篇幅,随文只注页码。
[16]《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06年第6期。
[17]见《理论界》2004年第5期。
[18]见《理论界》2006年第6期。
[19]见《健雄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9年6月增刊。
[20]刘梦溪:《红楼梦与百年中国》,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206页。
[21]请参见拙作《评台湾杜世杰的〈红楼梦考释〉(上)》,载《龙岩学院学报》2010年第6期;《台湾杜世杰〈红楼梦考释〉对“清世祖与董小宛的爱情故事说”的承袭》,载《社科纵横》2010年第12期。
[22]见冯其庸《曹雪芹家世新考》,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94—196页。
[23]请参见本书“曹雪芹创作《红楼梦》的著作权难以剥夺”一节。
[24]见钱仪吉纂《碑传集》第四册,第1203页,中华书局1993年版。关于吴梅村墓前立“圆石”而书“诗人吴梅村之墓”的问题,是一个复杂而有待继续探讨的问题。冯其庸、叶君远先生《吴梅村年谱》(文化艺术出版社2007年版)所载冯其庸先生写于1985年的序文说:冯先生于1983年先后两次赴苏州寻访吴梅村之墓,终于在当时苏州吴县太湖公社潭东高家前村觅得吴伟业墓地所在,见到了题有“诗人吴梅村之墓”的墓碑,还拍了墓碑照片。冯先生在写于2005年的《梅村四记》一文中又说道:“2001年初夏,我收到了徐文魁兄的来信,告诉我说,有人说前些时候修复的吴梅村墓是假的,是后人为了纪念他而修的衣冠冢云云。这真是无稽之谈,文魁兄也力辩其非。……但有一点是应该承认的,即花农周德忠发现的那块吴梅村墓碑,确实已不是原碑,而是民国时期‘吴中保墓会会长吴荫培竖立的’(见徐文魁兄来信)。这一点说得很重要,我开始曾误认为就是当年梅村墓上的‘圆石’了。这个错误,必须郑重声明纠正。但这并不是说那块发现的墓碑毫无意义,至少它曾是吴墓的一个重要标志。”关于“圆石立墓”的问题,已故著名学者张舜徽先生早就有清楚的解释,他针对章学诚的笔记《信摭》提出的汉人“赵岐立一员石于墓前”而他自己“不知制度如何,或彼时有此例”的疑问,在其《清人笔记条辨》(中华书局1986年版)卷三《信摭》条中指出:
按汉人立碑,其首多为圆形。碑身上圆下方,盖所以象天地也。赵岐所谓立员石于墓前,即云树碑耳。碑形圆上,故径称员石,非以圜圆之石立墓前也,不知实斋何以并此而不能知。
这就是说,赵岐圆石立墓,其实即墓前树碑,所谓“圆石”是指碑身上圆下方而已,不是指圆形的石头。立碑明志,古籍多有记载。晋杜预《遗令》载杜预即效法埋葬在“密县之邢山”上的春秋郑国祭仲的坟冢的营葬仪制,他生前即“自表营洛阳城东首阳之南”,遗令子孙“至时皆用洛水圆石,开隧道南向,仪制取法于郑大夫,欲以俭自完耳”(《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第1705页,中华书局1958年版)。又《三国志•蜀书》裴松之注引《晋阳秋》记载,三国时谯周遗嘱儿子谯熙曰:“久抱疾,未曾朝见,若国恩赐朝服衣物者,勿以加身。当还旧墓,道险行难,豫作轻棺。殡敛已毕,上还所赐。”本为蜀国旧臣的谯周之所以不愿意死后以晋朝所赐衣冠入殓,大概主要是因为心存对旧朝的眷恋和惭愧,这与吴梅村的心态略近,是否吴梅村受到了谯周的影响呢?又朱则杰、徐丰梅先生《吴伟业墓碑与元好问》一文(《古典文学知识》2005年第1期)曾指出元好问遗令“墓头树三尺石,书曰‘诗人元遗山之墓’”。吴梅村很可能取法元好问墓碑的写法。足资参考。
[25]见《红楼梦研究参考资料选辑》第一辑,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年版,第60—61页。
[26]见[法]陈庆浩编著《新编石头记脂砚斋评语辑校》(增订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87年版,第12页。
[27]见李学颖集评标校《吴梅村全集》下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
[28]请参见拙文《大观园的原型究竟在哪里——对红学史的一个检讨》,载《东南学术》2006年第2期。
[29]吴梅村:《李玉〈北词广证谱〉序》,见李学颖集评标校《吴梅村全集》下册,第1212页。
[30]见庄一拂《古典戏曲存目汇考》中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682页。
[31]郑振铎:《〈梅村乐府二种〉跋》,见李学颖集评标校《吴梅村全集》下册,第1503页。
[32]见李学颖集评标校《吴梅村全集》中册,第728页。
[33]见钱锺书《管锥编》第二册,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608页。
[34]见李学颖集评标校《吴梅村全集》下册,第1494页。
[35]见叶君远《清代诗坛第一人——吴梅村研究》,中华书局2002年版,第97页。
[36]见《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中册,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1502页。
[37]见钱锺书《宋诗纪事补正》第5册,辽宁人民出版社、辽海出版社2003年版,第2164页。
[38]见冯其庸、叶君远《吴梅村年谱》,第2页。
[39]见冯其庸、叶君远《吴梅村年谱》,第519—531页。其实,早在1952年,著名学者邓之诚先生就已经注意到《鹿樵纪闻》与《绥寇纪略》的矛盾、真伪问题了,《中国典籍与文化》2010年第1期《五石斋文史札记(三十四)》(一九五二年二月初七日—一九五二年八月十二日)载:
三月初六日星一三月三十一日晴大风
阅唐孙华《东江诗钞》三《读梅村先生〈鹿樵纪闻〉有感》题长句六首,第一首末云:“遗老白头还载笔,百年遗恨说黄巾。”世以《绥寇纪略》本名《鹿樵纪闻》,此诗可以作证。然他五首皆注:论明亡事,未及张、李也。疑《纪闻》之名与纪事本末体不称,当别为一书。
《吴伟业〈鹿樵纪闻〉辨伪》一文也引录并辨析了唐孙华《读梅村先生〈鹿樵纪闻〉有感,题长句六首》诗。《吴梅村年谱》出版于2007年,邓之诚文发表于2010年,这说明冯其庸、叶君远先生没有见到过邓文。这一情况表明亦令人相信:只要下功夫搜集资料,相互不通信息的学人则会得到同一个结果。此乃《梁书•沈约传》载高祖所谓“智者乃尔暗同”乎?
[40]见《齐鲁学刊》1999年第3期。
[41]见刘梦溪《红楼梦与百年中国》,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213—214页。
[42]见《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06年第6期。
[43]见《健雄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9年6月增刊。
[44]戴震:《与姚孝廉姬川书》,见《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85页。
[45]见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中华书局2010年版,第69—70页。
[46]见孙逊《红楼梦脂评初探》,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第120—121页。
[47]见吴恩裕《曹雪芹丛考》,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203—209页。
[48]见[法]陈庆浩编著《新编石头记脂砚斋评语辑校》(增订本)第669页,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87年版。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校注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年版)下册第1056页有“校记”云:“此处贾宝玉的诗及下文贾兰、贾环的诗均缺,本回前另页注明:‘缺中秋诗,俟雪芹’,说明这几首诗原缺。”
[49]见杜世杰《红楼梦考释》,中国文学出版社1995年版。
[50]见陈澧《引书法》,《东塾续集》卷一,台北文海出版社1972年版。
[51]请参见拙作《评王梦阮、沈瓶庵的清世祖与董小宛的爱情故事说》,载《红楼梦学刊》2004年第1辑。
[52]请参见拙作《评谌卢的〈红楼梦发微〉》,载《红楼梦学刊》2005年第2辑;《台湾杜世杰〈红楼梦考释〉对“清世祖与董小宛的爱情故事说”的承袭》,载《社科纵横》2010年第12期。
[53]见袁行云《清人诗集叙录》第一册,第132—135页,文化艺术出版社1994年版。我还注意到,《学林漫录》二集(中华书局1981年版)载有启功先生的《夫子循循然善诱人——陈垣先生诞生百年纪念》一文,谈及陈垣先生的治学时,启功写道:“又在考顺治是否出家的问题时,在蒋良骐的《东华录》中看到顺治卒后若干日内,称灵柩为‘梓宫’,从某日以后称灵柩为‘宝宫’,再印证其他资料,证明‘梓宫’是指木制的棺材,‘宝宫’是指宝瓶,即是骨灰坛。于是证明顺治是用火葬的。清代《实录》屡经删削修改,蒋良骐在乾隆时所摘录的底本,还是没太删削的本子,还存留‘宝宫’的字样。《实录》是官修的书,可见早期并没火葬。这是从一个‘宝’字解决的。”足资参读。
[54]见胡文彬《〈红楼梦〉与台湾》,白山出版社2009年版,第193页。
[55]见蒋良骐《东华录》,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64—65页。
[56]见《清实录》第三册《世祖实录》,中华书局1985年版。
[57]见王先谦《东华续录•乾隆一》,《续修四库全书》本,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
[58]见[法]陈庆浩编《新编石头记脂砚斋评语辑校》(增订本)第267、281页。
[59]同上书,第267页。
[60]同上书,第281页。
[61]见冯其庸、李希凡主编《红楼梦大辞典》(增订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年版,第14页。
[62]见冯其庸《曹、李两家的败落和〈红楼梦〉的诞生》,载《红楼梦学刊》2007年第3辑。
[63]见吕启祥、林东海主编《红楼梦研究稀见资料汇编》下册,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977—1006页。
[64]引自台湾萧凤娴《渡海新传统——来台红学四家论》,秀威资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2008年版,第139页。
[65]引自台湾萧凤娴《渡海新传统——来台红学四家论》,秀威资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2008年版,第120—121页。
[66]见《簷曝杂记》,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36页。
[67]见《邗江三百吟》,广陵书社2005年版,第94—95页。
[68]见[法]陈庆浩编著《新编石头记脂砚斋评语辑校》(增订本),第689页注⑦。
[69]见[法]陈庆浩编著《新编石头记脂砚斋评语辑校》(增订本),第397页注②。
[70]见吕熊著、杨钟贤校点《女仙外史》“附录”及回末批语,百花文艺出版社1985年版。
[71]见《四松堂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下引敦诚诗均见该书,不再另注。
[72]见窦苹《酒谱•酒之源》,中华书局2010年版,第3页。
[73]见《懋斋诗钞》,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下引敦敏诗均见该书,不再另注。
[74]见《春柳堂诗稿》,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下引张宜泉诗均见该书,不再另注。
[75]?
见萧统《陶渊明传》。
[76]见刘耕路《红楼梦诗词解析》周雷序文,吉林文史出版社1986年版,第3页。
[77]请参见本书第三编之“贾宝玉《春夜即事》诗新释”一节。
[78]见俞平伯辑《脂砚斋红楼梦辑评》,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506页。
[79]句读从钱锺书先生说,见《管锥编》第四册,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353页。
[80]见《唐才子传》卷六。
[81]引自周汝昌《曹雪芹小传》,百花文艺出版社1980年版,第95—96页。
[82]李贽:《藏书》卷二九:“使其当时,卓氏如孟光,必请干王孙,吾知王孙必不听也。嗟夫!斗筲小人何足计事!徒失佳耦,空负良缘,不如早自抉择,忍小耻而就大计。《易》不云乎:‘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同明相照,同类相招;‘云从龙,风从虎’,归凤求凰,何可负也!”《古诗归》卷二谭元春评《紫玉歌》:“被愚拗父母板住,不能成对,赍情而死;读《紫玉歌》,益悟文君奔相如是上上妙策,非胆到识到人不能用。”可以参看。
[83]钱锺书先生精辟地指出:“语言文字为人生日用之所必须,著书立说尤寓托焉而不得须臾或离者也。顾求全责善,啧有烦言。作者每病其传情、说理、状物、述事,未能无欠无余,恰如人意中之所欲出。务致密则苦其粗疏,钩深赜又嫌其浮泛;怪其粘着欠灵活者有之,恶其暧昧不清明者有之。立言之人句斟字酌,慎择精研,而受言之人往往不获尽解。‘常恨言语浅,不如人意深’(刘禹锡《视刀环歌》),岂独男女之情而已哉?”见《管锥编》第二册,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406页。
[84][苏]潘诺夫:《信号•符号•语言》,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1年版,第11页。
[85]见[美]爱德华•萨丕尔《语言论》,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第206页。
[86]见《懋斋诗钞》。
[87]见《红楼梦卷》第一册,着重号为笔者所加,第14页。
[88]曹寅卒于1712年;曹雪芹卒于“壬午除夕”(乾隆二十七年,1763年2月12日),按“年未五旬而卒”推论,则其生年约为1715年左右,时曹寅已卒。
[89]见《楝亭集》下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
[90]见《红楼梦新证》上册,人民文学出版社1976年版,第356—357页。
[91]同上书,357页。
[92]同上。
[93]见《红楼梦新证》上册,第357页。
[94]见袁行云《清人诗集叙录》第一册,文化艺术出版社1994年版,第686页。
[95]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52页。
[96]见钱锺书《管锥编》第二册,第608页。
[97]见钱锺书《管锥编》第四册,第1389页。
[98]《红楼梦大辞典》,第913页。
[99]同上书,第1212页。
[100]敦诚《四松堂集》前有敦敏所撰《敬亭小传》,落款为“嘉庆元年岁次丙辰孟春中浣兄懋斋敦敏撰”。
[101]见《四松堂集》卷三。
[102]见《四松堂集》卷五。
[103]见周汝昌《曹雪芹小传》,第192页。
[104]舒坤批:《随园诗话》云:“法时番蒙古人,乾隆庚子进士。其人诗学甚佳,而人品却不佳。铁冶亭集八旗人诗为《熙朝雅颂集》,使时番董其事。其前半部,全是《白山诗选》,后半部,则竟当作买卖做。凡我旗中人有势力者,其子孙为其祖父要求,或为改作,或为代作,皆得入选;竟有不识丁以及小儿女子,莫不滥厕其间。”引自吴恩裕《曹雪芹佚著浅探》,天津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09页。
[105]见《陶庐杂录》,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10页。
[106]见《清诗纪事》第十册,江苏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6888页。
[107]请参阅吴恩裕《曹雪芹佚著浅探》第106—10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