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早期西方经济学家对生产力思想的探索

西方历史上第一个提出“生产力”概念的当数法国古典政治经济学的主要代表人物——弗朗斯瓦·魁奈（Francois Quesnay，1694—1774）。他是重农主义学派的创始人和领袖，最早提出并使用生产力概念。他从重农主义的立场出发，认为“和庞大的军队会把土地荒芜相反，大人口和大财富，则可以使生产力得到更高的发挥。”^[2]尽管没有明确提出人是生产力中的一个要素，但却强调了人在发展生产中的作用，把人的作用提高到第一的位置，“构成国家强大的因素是人”。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的杰出代表亚当·斯密（Adam Smith，1723—1790）是古典经济学派中比较多地研究了生产力的经济学家。在代表作《国富论》中，他分析了生产力要素，把劳动看作是极重要的生产要素，把科技进步看作是提高要素生产率的重要因素。他把提高劳动生产力看作是增加国民财富的重要手段，并系统论证了分工对生产力发展的作用，特别强调了国际分工的重要性。当然，他所谓的生产力只是劳动生产力或劳动者的生产力，并没充分认识到生产工具在生产力中的作用，也没有认识到文化、教育、科学技术对生产力发展的影响。大卫·李嘉图（David Ricardo，1772—1823年），英国经济学家，古典政治经济学的最后完成者，在生产力理论研究方面有过重要贡献。其代表作《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的基本思想就是寻找最佳途径，提高劳动生产力，以增加财富，发展社会主义。生活在机器大工业时代的李嘉图特别重视机器的作用，初步形成了生产力是由劳动者和机器构成的观点。他认为经济增长“主要取决于土壤的实际肥力，资本积累和人口上以及农业上运用的技术、智巧和工具”。^[3]他和魁奈、斯密一样，虽然提出并使用了生产力概念却没有给生产力确定一个明确的内涵，也没能认识到生产力在社会发展中的决定性作用。因此，他们的生产力思想都是不彻底不完善的。

德国经济学家弗·李斯特（Freidrich Liszt，1789—1846年）是第一个系统地研究了生产力理论，并最早倡导建立独立的“生产力理论”的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他明确提出“财富的生产力比之财富本身不晓得要重要多少倍。”也就是创造财富的生产力比财富本身更重要。“因为生产力是树之本，可以由此产生财富的果实，因为结果子的树比果实本身价值更大。”他认为，国家生产力的来源是个人的身心力量，是个人的社会状况、政治状况和制度，是国家所掌握的自然资源或者是国家所拥有的作为个人以前身心努力的物质产品的工具。所以“一国的最大部分消耗，是应该用于后一代的教育，应该用于国家未来生产力的促进和培养”。他特别强调社会制度和社会环境对于个体生产力的影响，制度、氛围、环境可以激发和压抑一个人的激情和创造力。他特别指出了精神生产力的重要性，把生产力划分为物质资本生产力和精神资本生产力，并指出它们是一国统一的生产力的两个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侧面，两者相结合才能在生产上发挥更大的作用。他认为科学与工业相结合会产生巨大的物质力量，主张“一国的最大部分消耗，是应该用于后一代的教育”。他强调在生产力的发展中要发挥国家和民族的作用。由此说明，生产力的发展要寻找最适宜本民族发展的机遇和方式。还认为不能孤立地研究生产力，应重视研究各种社会因素对生产力发展的影响。可以说，他的生产力理论内容相当丰富，包括制度、环境、科学技术、教育、自然和人力资源等方面，也是最早强调精神生产力重要性的学者。他的学说对后世有着深远的影响。

可见，早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之前，资产阶级古典经济学家们为研究社会财富的来源，就已经开始注意生产力的问题，并开始使用生产力的概念。他们提出过“劳动生产力”、“自然生产力”、“土地生产力”等概念，认为财富的增长，取决于劳动生产力。这些认识和研究成果具有一定合理意义，但还只是停留在直观的认识水平上，并没能从理论上得到科学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