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研究方法

研究方法是科学研究的灵魂。科学研究“需要一种方法，亦即依照理性原则的措置，认识的杂多只有借此才能成为一个体系”。^[34]在中国哲学研究方面颇有建树的哲学家冯友兰先生也曾说过：“一门学问的性质，与他的方法，有密切的关系。”^[35]学术研究的成败，与研究方法有密切关系。方法论在科学研究中之所以越来越受到重视，是因为“只有正确的方法才能够规范思想，指导思想去把握实质，并保持于实质中”。^[36]

报纸版权问题涉及新闻学、法学、哲学、伦理学和管理学等学科知识。学术研究的综合性特征越显著，其研究方法的选择也就越重要。研究报纸版权问题，选取哲理和伦理为分析视角，有助于扩大版权研究的视野，拓展版权研究的领域，丰富版权研究的内容。

本论文在研究方法方面拟采取哲学的方法、伦理的方法、比较的方法、实证的方法以及访谈的方法。

一 哲学的方法^[37]

哲学方法的核心在于运用思维来辩证地看待事物，思辨地对待客体是哲学的规律性属性，进而为客体寻找到合理性。哲学虽然以经验为出发点，但它同时也是思维的武器，只有思维才称得上哲学的仪器或工具。“哲学不是一门学说，而是一项活动。可以说，没有哲学，思想就会模糊不清：哲学应该使思想清晰并为思想划定明确的界限。”^[38]

哲学的方法既是分析的又是综合的。分析法从个体事物中抽象出普遍性，即从个别到普遍；综合法则是以普遍性为出发点，经过特殊化达到个体。哲学的任务在于由事物追溯到明确的思想。明晰报纸的版权，需要从报纸的文化现象和经济现象追溯报纸版权的本质。通过运用哲学的方法，从报纸版权乃至新闻版权产生的本源上来看待版权的正当性和合理性，厘清报业版权纠纷的深层原因，为解决版权纷争、保护报纸版权、确保报业的健康发展，奠定理论基础。

二 伦理的方法

伦理规范的是社会秩序，为自然人和法人的行为确立准则。伦理学方法，就其与其他科学的共同点来说，也可以分为四种：发现法（获得伦理学科学知识的方法）、证明法（伦理学科学知识的真理性的理论的或逻辑的论证方法）、证实法（伦理学科学知识的真理性的实际的、实践的、检验方法）、建构法（将所获得、证明、证实的伦理学的科学知识建构成科学体系的方法）。^[39]

报业之间的无序竞争，是新闻伦理失范的写照。报纸版权的侵权与被侵权，既是个法律问题，更是个伦理问题。运用伦理学的方法来研究报纸版权问题，在于明晰报纸版权的“正当”和“善”的基本理念，辨析哪些版权保护是值得欲求的，哪些版权保护超出了值得欲求的限度，而仅仅是所欲求的对象，进而让报社、报纸从业人员、自由撰稿人和企事业单位了解尊重报纸版权、尊重他人版权的重要性，达到规范报纸版权秩序之目的。

三 比较的方法

比较是人类思维的基本方法，也是人类认识和理解世界的基本手段。正如斯旺森（Guy E.Swanson）所说：“没有比较的思维是不可思议的，如果不进行对比，一切科学思想和所有科学研究，也都是不可思议的。”^[40]

在我国，版权研究起步远远落后于发达国家。西方的版权研究，电子媒体版权的研究成果较多，报纸和期刊的版权研究，目前还缺乏系统性和深度。但发达国家的报业公司在版权保护方面，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法院的司法实践，也有经典的案例可供借鉴。研究中国主流报纸的版权问题，除了国内报纸间的比较，还需要与国外报纸类似的版权问题进行比较，以便探索适合中国报业版权保护的发展模式。

四 实证的方法

哲学的和伦理学的方法主要依赖于思辨。思辨不仅离不开观察，更是对观察的补充。“当人们试图建立全面的综合问题的基础时，宏观方法是更有效的方法，而当人们寻求核实有限范围内的细节时，微观方法则更有效。”^[41]微观的方法主要是通过实证研究来实现。实证的目的不在于堆砌数据和材料，而在于通过数据和材料印证概念和理论，用它们来解释客观存在。“实证科学的题材必须包含即刻能够触及的事实，这是一般方法规则。从既定的结果出发，科学可以追溯到有待发现的原因。”^[42]

实证的方法强调对事物的观察和调查统计，它描述的是可观察现象的共存性和连续性。这样，实证的方法与伦理的方法存在一种内在的关联。实证和伦理的这种内在联系，早在实证主义的研究方法刚刚被提出时，就已经被注意到了。譬如，奥古斯都·孔德提出的“实证主义”一词，就是指“得到证实的（即由理性加以证实的）伦理学”观点。^[43]

研究报纸的版权问题，离不开搜集足够的案例和相关资料。而“资料是被概念性容器（conceptual container）加工并分配到概念性容器中的信息”^[44]。占有的资料越充分，越有助于提高报纸版权问题的针对性和精确性。在本书中，将根据现有公开的各种报纸版权的判决文书和其他资料进行分析，同时运用到研究之中，并竭力避免菲舍尔所批评的片面的“‘材料狩猎神’和‘意义狩猎神’。前者对事实的欲壑只有档案材料、统计巨册和调查表格才能填满，对于新观念的精致他是毫无感觉的；后者由于总是食餍新观念的精美而败坏了对于事实的鉴赏力”，力争“通过将人所熟悉的事实与人所熟悉的观点关联起来而后产生新的认识”。^[45]

五 访谈的方法

自然科学没有国别，因而世界上从没有存在过一个英国的数学、一个法国的化学或者一个美国的生物学。社会科学则不然。不同国家的社会问题之间固然存在相似性，相似的社会问题却因国情、文化习俗等方面的差别，显示出自己的特质。社会科学需要研究者在依据一般规律的同时，坚持实地调研，运用访谈的方法获得所需的信息。^[46]本论文在写作前和写作过程中，对政府管理部门、报界的管理者和记者、编辑以及境内外版权研究专家进行了必要的访谈，为的是获取报纸版权问题研究所需要的信息，使本论著既有理论的深度，也有应用之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