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词论的“破”与“立”

周济是清代常州词派的奠基人之一。如果说张惠言是“开宗”的话，“立派”的工作则是由周济完成的。他从16岁开始学习填词，中经三变，年逾50而始识康庄。在长达40年的时间里，他初学词“服膺白石”^[1]，受浙西词派的影响。到24岁（1804）结识董士锡并随之学词，词学观念由“不喜清真”到“笃好清真”^[2]，完成了其词学思想的转变，即由受浙派影响转向常州词派。后来他又于嘉庆十七年（1812）编成《词辨》（附以《介存斋论词杂著》）、道光十二年（1832）编选成《宋四家词选》，标志着其词学观念的成熟，也意味着常州词派的正式确立不移。

前人对周济的词学活动多有赞誉之辞，其中有两段话对我们研究周济词论颇有启发作用。一是“清季四大家”之一的朱彊村，他在《忆江南》“题周保绪词集”中说：“金针度，《词辨》止庵精。截断众流穷正变，一灯乐苑此长明。推演四家评。”^[3]一是清季谭献《箧中词》卷三所云：“周氏撰定《词辨》、《宋四家词筏》，推明张氏之旨而广大之，此道遂与于著作之林，与诗赋文笔同其正变也。”本文就拟从“截断众流穷正变”和“推明张氏之旨而广大之”这两个方面来论述周济的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