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情种(五)
“松开,老东西。”任由南宫寒怎样打在掌门的身上,掌门依旧不肯松开半分。
“不可再造杀孽了,徒儿,听为师一句劝吧,回头是岸啊。”掌门至死都不忘去劝解南宫寒,可此时的南宫寒哪里听得进去,一掌一掌的打在掌门的身上,掌门已经奄奄一息,拽着南宫寒的手也松了半分。
“真是碍事。”南宫寒啐了一口唾沫,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再轻举妄动,南宫寒向前走一步,他们便向后退一步。
“啧啧,原来师傅养了一群这么没用的废物。”南宫寒擦了擦手指,杀了那么多人,可衣服竟还是整洁如初,连一丝鲜血都不曾溅上。
“休要……猖狂。”二师伯也受了及重的内伤,可嘴上还是不忘训斥着南宫寒。
“哦?”南宫寒捡起地上一柄长剑,直直的冲着二师伯刺去,不偏不倚,正巧一剑穿心,二师伯瞪大了双眼,卡在喉咙中的话还未说出口,便一头栽倒在地,没了气息。有些功力低下的弟子见到此情此景都已经被吓到尿裤子,腿都是软的。
“大师兄,你快走啊,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快走吧。”宁佩哭喊着无恙,让无恙赶紧走。
“无恙,你快走吧,这里我们来顶着。”剩余几个师叔们相互看了一眼后,督促着无恙速速离去,这里有他们。
“可是师叔……”无恙磨磨蹭蹭的不肯走,他如何能做这种苟且偷生的小人。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走啊!”五师叔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入密道,随后扣动机关,石门轰然落下。
“师叔!”无恙拍打着石门,摸索着石门周围的机关,却没有一点用,无论他怎样喊,石门那边都是毫无回应。
“师叔,你把门开开啊,我不走,我不能走!”无恙说着眼泪珠子啪啪的往下掉,可依旧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啧啧,可真是师徒情深。”南宫寒语气中惊叹不已,拍手叫好。
“等等,将他们交给我吧。”凌源从门后走出,制止了南宫寒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二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宁佩在看到凌源的一瞬间只觉得诧异不已。
“小师妹,你别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凌源在看宁佩的神色中充满了自责,他内心也并不想这样做,怎么说都是朝夕相处了十年的师傅师伯们,况且,面前这个还是自己最舍不得伤害之人,可造化弄人,半年前南宫寒找到了他,说他是武王的遗子,起初他并不信,可南宫寒在看到他随身佩戴的玉佩后就更加笃定。
“武王遗子。”凌源很清楚武王是谁,这几年声名鹊起,听说打了不少胜仗,是南诏国最骁勇的王爷,后来,经不住南宫寒的劝说,他竟鬼迷心窍的答应了和他来个里应外合,这才有了今天这血流成河。
“小世子,你可不要顾念旧情,舍不得下手哦。”南宫寒一脸嬉笑的站在一旁看着他。
“小世子……”宁佩不可置信的望着凌源,那年,她和叔叔一起下山赈灾,那时的他脏兮兮的,见到人就躲,许是常年吃不饱饭,他显得格外的弱小,宁佩见他可怜,便多给了他几个馒头,他竟只抓了一个便跑,躲在角落里狼吞虎咽的吃完。
“慢点吃,还有呢。”宁佩又拿了几个馒头递给他,看着可怜兮兮的凌源,宁佩竟也动了一丝恻隐之心,去求了叔叔将他带回了终南山。
“原来,我终南山养了十年的人,竟只是养了一条狼,回头反咬我们一口。”宁佩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不想再见到他,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她如今的心底满满的都是恨意。
“小师妹,我……”凌源慌忙想解释,却看到宁佩愤愤的将头转向一旁,他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小世子,动手吧。”南宫寒递给他一柄匕首,嬉笑的看着凌源。
“我……”凌源接过匕首,手都是颤抖的,他如今背上了背叛师门,怕是一辈子都洗不清了。
“师叔,不要怪我,怪就怪你们救了一条狼崽子。”凌源蹲在师叔们的面前,二师伯强撑着身子,挥手给了他一巴掌,鲜红的指印映在凌源的俊脸上,而凌源也只是揉了揉被打疼的地方,狠狠地将手中的匕首刺进二师伯的胸口,二师伯满脸震惊,话卡在喉咙,久久说不出话。
“二哥!”剩下几个师叔们见状一瞬间老泪纵横,可如今他们为鱼肉,任人宰割,宁佩心痛不已,可如今的她还有什么能力去制止凌源。
凌源就像是入了魔,红着眼睛一刀一刀刺向曾经他最敬重的师叔伯们,宁佩的心痛到无法呼吸,泪也流干了,就这样呆呆的坐着,看着最疼爱自己的师叔伯们一个个的倒下。
“小世子,我们该去取心法了。”南宫寒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是凌源看着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他心里一时间竟说不出的痛快,他是被宁佩捡回来的,师叔们一直都不太喜欢他,有无恙在的地方,他就是个透明的,而如今,他亲手杀了五位师叔伯,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训斥他,凌源笑了起来,剩下的师弟们都已经溃不成军,为了保命都归顺了凌源,推他为新掌门。
“将她带下去吧。”凌源背对宁佩而站,吩咐一旁的弟子将宁佩带下去,宁佩此时已经脱力,两个弟子便架起宁佩的双臂将她拖走。
“小世子,心法我也拿到了,就不叨扰了,待我回去向王爷复命,为你记一大功。”南宫寒将心法放好,嬉笑着向凌源辞行。
“不送。”凌源的神情恢复如初,似是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溪羽快马加鞭的赶去东海,念动仙咒,一老龟立刻探出头来迎接。
“仙使。”老龟的态度毕恭毕敬,可溪羽哪里有心情和他废话,督促着他连忙载他去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