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鸡同鸭讲
“你给我站住！”芙娜似乎有些不高兴：“你这样的行为根本不像一个女仆，更别说成为大小姐的贴身女仆了，难道到时候你还想喧宾夺主当大小姐不成？”
二十四号没有停下脚步，她背对着芙娜说：“我会改，但是你和她不一样。”
二十四号说得断断续续的，芙娜却听出了她的意思，可这样才气人啊，难道她这种美少女比不上尚未蒙面的大小姐吗？
“你连和我说话都那么冷漠，到时候怎么改。”她迈着大长腿跟上二十四号的脚步：“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必须和你组队，我恨不得现在就调头离开。”
“我不知道你来参加选拔是迫于家族压力还是有什么目的，但如果你想突出重围成为大小姐的贴身女仆，恐怕还得听取一下我的意见，比你更适合当伙伴的人多得是，就算你的实力再强也没用。”
“你很清楚。”二十四号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芙娜。
“当然，我是大小姐的闺蜜嘛，她想要什么样的女仆我再清楚不过了。”芙娜似乎很骄傲的样子。
“怎么做？”
“很简单，先放下你那莫名其妙的冷漠与骄傲。”芙娜说道。
“然后？”
“把你的现代语学好。”
二十四号毅然决然地转身继续向森林深处走去。
“诶诶，你等等！其实现代语差点没关系啦，但是你得代入女仆的身份。”
“代入女仆的身份？”
“对。女仆，应该说是斯坦因家族的女仆们不仅熟知各类服侍技巧，更具有各种各样的美德。”芙娜说道：“博学，优雅，谦卑，英勇，忠诚，与其说是女仆，她们更像是骑士。其实斯坦因家族女仆的地位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她们自己争取的。”
“但是无论多优秀，女仆都要严守一个准则，那就是以主人为第一位。”她复杂的看了二十四号一眼，继续说道：“说实话，你给我的感觉根本不像一个由家族培养出来的女仆，反而更像是一个大小姐。”
二十四号沉默，芙娜说的正是她自己注意不到的东西。
虽然自己在成为英灵之前的职业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如果根据记忆推测得不错的话，至少也是贵族阶层。
贵族阶层如何去理解女仆的行为和想法？这是很难做到的，就算是贤者也不会专门去学习怎么当一个完美的女仆。
以贵族的行为和想法去参加选拔女仆的考核，无论如何都会让人觉得诡异。
“希望你可以教我。”二十四号认真地说，除了语言，她学什么都很快，包括怎样做一个好女仆。
“可以是可以，但是……”芙娜嘴角上扬，仿佛是奸计得逞一般：“但是我能得到什么呢？教你只会让我多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我……”二十四号想了想，看着芙娜腰间的长剑，忽然眼中一亮：“我会打架。”
“呃……啊？”芙娜笑脸僵住了：“打架？大小姐，你会打架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要用武力逼迫我教你吗？”
“不是。”二十四号摇了摇头，捡起脚下一根细长的枯树枝。
“我教你打架。”
“你是魔法师吧？”芙娜似乎被二十四号的举动气笑了，绿色的眸子中透露着些许冷意：“一个魔法师居然打算用一根树枝教一个大剑师打架？你是乡下来的村长女儿吧？”
二十四号没有搭话，现代人认为魔法师大多弱不禁风，近身是剑士的天下。这种偏颇的认知是时代的局限。
这种背景下，芙娜觉得她的行为是对她的一种侮辱，会生气也无可厚非。
二十四号没有解释太多的习惯，在她还是贤者的时候经常会给手下的学徒阐释魔法的奥义。
可魔法的奥义实在太过高深，并且每个人对于魔法都有不一样的见解，所以就算是她也没法对每个人都解释清楚。
久而久之，她就习惯于只说自己该说的，至于能理解多少，就看那些听的人的资质了。
本来二十四号也没打算解释，可她忽然想起了芙娜之前的话。
她现在已经不是贤者了，未来可能会成为斯坦因家族大小姐的贴身女仆，有一些身为贤者时养成的习惯还是改掉比较好。
“我……对剑技有研究，很厉害，可以教。”她很认真地用自己稀少的词汇量解释自己不仅是个魔法师，还是个很有战斗经验的使剑者，教导实力只有大剑师的芙娜是绰绰有余的事实。
可惜这次芙娜没能理解她的话，只见她冷哼一声，伸手拔出了自己腰间的红色长剑。那把长剑的剑身上刻着许多火焰图纹，红色的光芒在这些纹路中流淌，看上去是一把非常绚丽。
“本来还觉得你挺可爱的，没想到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不把你打一顿这次考核都玩得不开心了。”她挽了个剑花，剑锋直指二十四号：“还有，很不好意思，我不仅是个大剑师，还兼修增幅术系魔法，别的不说，指导小小的魔法师还是可以的。”
二十四号觉得芙娜是个好人。
在上古，法师和武者是两种不同的体系。相比于武技，魔法的流通性要低得多。
一般法师想要学习魔法就要加入某个势力，然后才能学习那个势力专属的魔法。
除非是某人的后代或者弟子，否则别奢求有其他法师愿意将自己修习的魔法术系分享出来——那只会暴露自己的魔法术系的弱点。
二十四号被人们称为贤者的一个原因正是她将自己对魔法所有的研究分享了出来。
在她看来，芙娜愿意将她对增幅魔法的研究分享给自己，说明其内心是善良而无私的。
“谢谢你。”二十四号点了点头，诚恳地道了声谢：“那我也亲囊相授。”
“……”
芙娜不想说话了，她觉得和二十四号交流就是在鸡同鸭讲。
二十四号抬起树枝，魔法阵缓缓浮现，一个接一个地套在树枝上，魔力的光芒在其表面静静地流淌。
附加，坚硬。
附加，锐利。
附加，柔韧。
附加，破魔。
“你不会真的想教导我剑技吧？”芙娜一脸不以为意，显然没有把二十四号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