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谈恋爱？我是大神
“你饿了吧，等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想吃什么？”周正一边低头收拾资料，一边问她。
林溪走过去，不经意地从桌子上拿起最上面的作业本：冯小圆。钢笔字，字迹很是娟秀，像女孩子的字。
“就刚刚那姑娘吧，现在很少人用钢笔写字了，而且还能写这么好看。”
“因为字写得好，所有每次都能多得几分，正好避过挂科，我说她运气好。”
“也挺会做人啊，我都想挖她去我那儿上班呢，说不定还能帮我提高业绩。”
周正本来低着头，忽然抬起头：“我怎么觉得你说话是绵中带刺？”嘴边带着笑意。
“我还说某人瓜田李下呢。”林溪抛出一句话，周正忽然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小声说：“你第一次吃我醋，我还挺高兴的。”
两人正觉得不对，教室里还在的几个同学都笑盈盈地看着他俩，意思是：别管我们，你们继续。
两人收拾东西加快了速度出门，林溪其实有些不好意思，在教书育人的地方跟老师打情骂俏，这是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事情，她总觉得这事儿有点罪恶感。
她拉了他出去，又是在校园，不禁有种早恋的感觉。不过周正说，他们在上学那会儿没法有交集，他上高中，林溪上初中；他上初中，林溪上小学；他上小学的时候，她估摸着应该还在西天转着经，想想要投哪儿去。
走了一会儿，林溪觉得自己应该说事了：“我妈是不是又跟阿姨吵架了，你替我跟阿姨道个歉。你这人也奇怪，要是我妈不说你也不告诉我，那这事儿就白白受委屈了。”
“都是一家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阿姨也是为了你着想。”周正说得妥妥帖帖。
“读过书的人果然会说话。我妈她就那脾气，没什么坏心，也就说道说道，我们只要决定好了三星，她不会真的阻拦的。”
“我知道，不过就是委屈你了，我想尽最大的努力给你一个好的婚礼的。”
“五星降三星就不好了？就是一个形式而已，我不在意这些。”
周正笑着轻轻捏捏她的手，另一只握着书的手在书上摩挲了一会儿：“要不要去看电影？”
他这话问得突如其来。
“什么时候？我下午还要上班啊！”
周正没回答，直接从书里把夹着的电影票拿出来：“票在这儿，要不要去？”
林溪看是这周末的，点点头：“你都买了，我还能拒绝吗？”
“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等会儿送你回公司。”
两人吃完饭，周正开车送她，等到他走了，她立马折身打车返回学校，顺便在门口买了两杯加双倍珍珠的珍珠奶茶，晃悠着进入T大校园。冯小圆正坐在一个花坛边，一只手拿着面包，笔记搁在腿上，心满意足地晃着腿。
“给你的。”林溪从旁边突然把手里的奶茶递过去，她像个兔子一样吓得跳了一下。
看她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林溪嘻嘻笑道：“怎么，大白天做什么亏心事了，这么害怕？”
“没有啊，你怎么在这里，周老师呢？”她现在也不叫师母了。
“他有点事先回去了，我就是来找你聊聊天，毕竟在这里除了他，我就认识你一个人。”林溪坐在旁边，“小圆，她平常喜欢哪个明星？”
“明星？你问这个干什么？”
“女孩子平时不是都喜欢看偶像剧，喜欢帅哥之类的吗？”
冯小圆不知道这个女人心里在想什么，敷衍道：“吴磊吧。”
林溪点点头：“你今年多大？”
“十八岁。”她到底是觉得这是自己最大的优势，说的时候背都挺直了三分。
“这才对嘛，同龄人喜欢同龄人，这很正常，也很好。”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冯小圆不耐烦地站起来。
“笔记本掉了。”林溪喊了一句，冯小圆立马看地上，又回头看手里，压根没掉。
“你故意的！你是在耍我吗？！”她气急败坏起来。
林溪招招手：“着什么急，坐下聊聊。你能有什么事，姐也是从大学过来的，一个学渣满脑子除了现实生活里的男人就是电视里的，区别就是摸不摸得到而已。”
“我没想到周老师这么好的人，会有你这种没有素质的女朋友，没礼貌。”
林溪直接上手一把拉着她坐下：“老实说，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的这些招数我全都用过，我打败的情敌，要是手拉手站在一起的话，绕个T大还是绰绰有余的。我说你今天跟周正说话的动作怎么那么熟悉呢，原来是我以前经常用的招数，太久不用，我都生疏了。”
“就算我喜欢他又怎么样，像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我比你年轻，比你漂亮，还比你了解他，既然你们没结婚，我为什么不能争取？”
“比我年轻这一点，我承认，漂亮就未必了吧，至少我在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根本就不用去追求男人。”
“如果你只是为了耍嘴皮子的话，那我不奉陪了，走着瞧，阿姨。”最后两个字她着重强调了一下。
“等一下，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阿姨不会耳背吧，要不要我重复一遍给你听？告诉你，最后的胜利者一定会是我！”
“厉害，现在挖墙脚都得下战书了，时代发展得真是让人瞠目结舌。”林溪忍不住拍了下手。
“让我猜猜，你之后一定会去找周正诉苦，说我小心眼，蛮不讲理欺负你，误会你们有一腿，再附上梨花带雨的表情包，来一招以退为进，刻意保持距离，让周正主动上钩。”
“然后我们吵架、冷战，又吵架又冷战。这个时候，你就会及时显示出你的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和我形成强烈对比。直到某一天，他跟我说你们才是真爱，我只能在夕阳下孤独地唱《成全》，看着你们的背影渐行渐远。对吗？”
冯小圆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说过，在这方面，我真的是大神。”
“你在说什么，我……我才不会。”
“没人告诉你说谎结巴是大忌吗？现在是睁眼说瞎话的年代，这种既不能显示纯真，还会显得你面对突发事件缺少相应的智商。你放心，为了避免此等拙劣技巧得逞，我早就录了音，只要你动手，我就给周正听。”
“你真的录音了？”秦咪咪趴在桌上兴致勃勃地听着。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007’还随时录音，那姑娘吓得当场就哭了，我还哄了半天，用奶茶才止住。”
“你是不是下毒了？”
“白痴，那跟同归于尽有什么两样？诸葛亮三气周瑜听没听说过？真正的高手杀人不见血。”
“林溪，你要是哪天死了，一定是坏死的。”
“那你也得死我前头，幸亏江辰心大，要是知道你用针戳破了他的私人存货，杀了你的心都有。”
“自作孽不可活。我真没想到，你这一顿饭的工夫就解决了一个情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还会有情敌。”
“这不是更好吗？省得你整天说周正没人要，现在证明人家也是有市场的。”
“你就不怀疑他有二心？”
“本来应该合理怀疑，不过我有这个。”林溪扬扬手里的电影票。
秦咪咪鄙夷：“这就把你打发了？”
“这不是他买的，是那个女学生送的。”
“你怎么知道？”
“我看他从书里拿出来时还是夹着书签的那一页，放这地方是因为知道他必然要看。这年头但凡有个手机的人谁还会去取票？以前我追徐柯的时候，可没少干塞票这种事，就差塞他内衣里了。他要是藏着就证明他想赴约，这么拿出来，证明他不是很在乎这东西。”
“用着情敌送的东西，你也不硌硬。”
“我要是硌硬倒显得小气了，有的时候装糊涂比真聪明好，何必将小事变大上升为矛盾？婚姻是场保卫战，不是看谁站得高，而是看谁守得久。”
“林溪你这几年的觉悟简直是坐上了火箭，一骑绝尘而去啊！早几年就你那心胸狭隘、草木皆兵的模样，我宁愿去吃屎，也不相信有一天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话能出自你的嘴巴。你早有数干吗还下杀手，荼毒人家妙龄少女？”
“我可不能让她影响我跟周正近在眼前的婚礼，就算是萤火，也得一桶水给她浇灭了，扼杀在摇篮里。我现在面临的更加严峻的状况是，我的婚假怎么办？提前了几个月，要怎么在我没单子的情况下，让马娘娘准我几天假期，并且大发善心地不开除我？”
“你这难度跟上天摘星星、下水捞月亮差不多。”秦咪咪毫不留情地给她泼冷水。
“唉，难过。”林溪和秦咪咪同时仰倒在椅子上。
“哎哎哎，我想到一个办法。”秦咪咪拍着林溪的胳膊，“刚刚我到那边晃悠，听到马娘娘神神秘秘地打电话，好像晚上七点约了她新相好的一起出去吃饭，万一晚上干柴烈火，心情愉悦，多分泌了点多巴胺，你一说，指不定她脑子糊涂就答应了呢。”
“这是最近几个月，你提过的最有建设性的意见了，就这么办！”两人一拍即合。
“可我听说他们去的地方叫‘情侣’餐厅，这餐厅最近很火，位子很难订。”
林溪也有耳闻，据说里面灯光昏暗，气氛绝佳。
“我有办法。”她起身拿了手机去人少的地方，一会儿回来了，“搞定，订的晚上六点半窗边位置，我们提前出发到那儿蹲守。”
“你这前后才多久，而且订到就不错了，连时间和位置都能选择，能耐啊，怎么弄的？”
林溪跳跳眉头：“不告诉你。”
“不会是找了哪个老相好吧？”秦咪咪摸摸脑袋，“不对啊，你哪个相好会有这么有情趣的门路？”
“历史故事告诉我们，好奇心害死人，而且我就不告诉你，憋死你。”
两个人准点到了餐厅，“情侣”两个字血血红红，招牌延伸到两边，四大扇落地玻璃，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一点看不见里面，装点得就像七八十年代的百乐门，里面的行当也差不多。
站定门口，见帅哥侍者来开门，秦咪咪一下就走不动道了，里面是卡座，也有散座，现场乐队演奏英文曲效果绝佳。
“您好，请问有预订吗？”声音也发得字正腔圆，极有味道。
“有。”林溪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出信息给他，“就这个。”
“好的，请跟我来。”侍者礼貌地领她们到了靠窗边的位子，又倒了酒水给她们。
“这里这么高级，马娘娘跟我们的消费水平真是差了个洪荒宇宙，在这儿消费一笔，要扒掉我们一层皮，这回你真是下血本了。”
“谁说我要消费了？”林溪不以为然。
“我知道你脸皮厚，但你知道这里所有的预订位置都有最低消费额吗？”
“是吗？”林溪慌了，看看桌子上有没有什么提示，“我怎么不知道？”
“甭看了，这卡座肯定比散座还贵，何况这里人均消费三千以上。”
“那你不早说，我收回我下午夸你的那句话，你这个主意不仅馊，还馊透了。”
“我本来只是随便安慰你一下，谁知道你真能搞到位子。”
“大姐，距离这件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而三个小时有一百八十分钟，一万零八百秒，随便你挑都能大概随意地施舍我一句，而现在我们俩人模狗样地坐在这里了，你只能抱歉地通知我一句来不及了。我知道我下午不告诉你，你小肚鸡肠，但你也不能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我吧。”
“我不是报复你，我就是想知道电话那头到底是谁这么神通广大，也想看看马娘娘的新欢是骡子是马，别担心，大不了我们AA制，叫你恩人来呗。”
“我真是服了你，就为了你的好奇心，你愿意损失三千块，都是女人又是穷人，苍天饶过谁啊！”
“别太紧张好吗？既然来了就享受一下，而且你也会得到婚假，多想想好处。”
“一定是我上辈子造孽太多，才会遇到你这么个坑货，你别想了，那恩人你一辈子都看不到，死了这条心吧。”林溪挥挥手，没办法，只能叫侍者来点单。
女侍者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男侍者推着车走过来，把推车上两个精致的托盘放到桌上，打开盘子的一刹，林溪心都凉了，蒜蓉蜗牛……
“那个，我们还没点……”
“这个是预订位子的客人已经点好的菜。”
“点好的？”
“稍等一下……”她嘴角抽了抽，“这个价位？”
“这是晚餐顶级套餐。”他慢慢摆上餐具之后，“预订的客人已经结账了，请您慢慢享用。”
这货说话大喘气啊，林溪随着他的话，快得心脏病了。
看着满满一桌的菜品，足足四五个人吃的量，两人瞠目结舌：“你什么时候有这么豪的朋友了？白白吃一顿大餐。”
“这顿饭，我可一点都不想蹭。”林溪吐了口气，一转头看到进来人了，“来了来了。”就下班这么一会儿工夫，马娘娘就像个被工厂二次加工的过期食品，从上到下都是武器，胸前的那块林溪肯定绝对不是她的尺寸。
“这长得很一般啊，我想肯定很有钱。”秦咪咪说，看着两人挽着手，走到稍微靠里面一些的卡座，距离她们这里有点远，“这么远，什么情况根本都不知道。”
“我有办法，看我的。”秦咪咪在包里摸了摸，拿出个小物件握在手里，慢慢往他们的方向走。林溪看到这货到了马娘娘附近便放慢了脚步，稍愣了一会儿，随后径直往前走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又从别的地方绕了回来。
“你去干什么了？”
“窃听器。”秦咪咪从包里掏出耳机给她一只。
“这不会就是你以前放在江辰身上的那个吧？”
“是啊，我当初让你也给徐柯装个，是你自己不要的。”
“幸亏没听你的鬼话，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江辰的脸，那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你九族还顺带我的九族一起给诛了的样子，你俩打了整整三个小时，混乱中我还被拍了一爪子，差点破相。”
“那我也打赢了。”
“还不是因为你忽然力大如牛地抬了他一只腿，准备把他从二十三楼扔下去，他怕死乱叫，才结束的。”
耳机里刺啦刺啦的，过了一会儿终于清晰了，林溪和秦咪咪一边吃一边听，像在听小广播，只是这广播缺乏趣味性，两人的谈话寡淡得比白开水还没味，听两句她们就放下了耳机。
秦咪咪开始研究她眼前的小蜗牛，想着怎么挑个最好的角度下手。
这时，外面进来一个女人，她们之所以注意到，因为她进来的时候，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味道，这种味道，林溪她们女性行话称之为“骚气”。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贬义词，不只是用来形容动作浪荡、穿着清凉的女子，而是这世上就有这么一种女性，不需要故作什么姿态，她们举头投足就是天性使然，每每让男人欲罢不能，我们称她们为天生的狩猎手。
她的身上套了一件黑色长外套，侍者来取，她抬手递过去之时，外套从右手臂滑落，那个帅侍者伸手接住：“小心。”
“谢谢。”她巧笑嫣然，收回手的时候指尖从对方的手上轻轻擦过。
看到她转身，朝着马娘娘他们的位置走去的时候，林溪她们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
“什么情况，约个会还带小三？”秦咪咪的兴奋之情大于惊讶。
“是不是小三，还很难说……”林溪有种不祥的预感。
过了一会儿，女人起身去了厕所，耳机里面传来马娘娘的声音：“我还以为只是我们两个人吃饭。”
“刚刚知道她也在附近，就一起吃个饭，大家都是朋友嘛。”
林溪和秦咪咪同时拿下耳机，开口：“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幸亏我们早早杀入内部，不然你傻乎乎地明天一早去请假，绝对会被泄私愤当场斩杀，一命呜呼，并且死得很难看。”
“马娘娘心高气傲，跟个白斩鸡头一样，怎么跟人家的绕指柔斗？”
“你不是大神吗？你要是帮了马娘娘，说不定她还能卖你个人情。”
“我又不是小红娘，而且知道上司隐私是大忌，绝对会被灭口然后鞭尸，我有这么蠢吗？”
“失败了才会被灭口，成功了就另当别论，而且我们的任务就是让马娘娘开心地度过一个分泌多巴胺的夜晚，做个无名英雄也行。实在不行你跟周正睡一觉就算了，请婚假什么的对你来说太难了。”
“我们两个的婚姻怎么在你嘴里这么猥琐呢，结婚好像就是为了睡觉。”
“对你来说还有一个作用，你可以有个地方免费住了。”
“我真是拿着伙计的工资操着老板的心，现在连上司的私人生活幸不幸福我都要管，累死我算了。”林溪嘴里抱怨，眼睛开始三百六十度地扫视四周。
“你在看什么？”
“我在找合适的鱼钩，那姑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马娘娘的相好也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要是能出现一个更好的，我敢打赌她不会在这里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这里除了我们两个，都是一对一对出现的，要是酒吧就容易多了。”
“是，不过，是不是情侣就很难说了，钓凯子的多，逢场作戏的浪子也不少，反正目标都是狩猎。”林溪看了一会儿，在右前方角落处寻到一个，看到女人起身离座，她立马过去，“我去去就来。”
“嗨，帅哥。”男人本来在低头玩手机，抬起头看到一个女人笑盈盈地坐在他面前。正面看的时候，林溪信心倍增，对方完全是小白脸的长相，穿戴都是名牌，总之很拿得出手，大概他本人也很清楚自己的资本，以为又是一个送上门的。
“不好意思，这里有人坐了。”
“我知道，我只是想来跟你玩个游戏。”
“游戏？”
“名字叫：今晚的女人不怎么样。”
男人的脸色突然变了：“你偷看我发信息？！”
“没有，我是看出来的，其实我刚刚就注意到了，在几分钟里你看了手机不下三次，你的女伴说的话比你说的两倍还多。”
她低头看对方放在桌面的手，笑笑：“你有长期戴戒指的习惯，小拇指有印记，大概是因为今晚约了姑娘，才拿下来的，不想提前暴露。你只是想睡她，而不想负责任。”
他张张嘴巴，脸色铁青，隐忍着怒气道：“你是来坏我事的？”
“当然不是，其实，我也跟你有同样的感觉，你的那个女伴真的不怎么样，配不上你。”
“什么意思？”他被眼前的女人弄得越发糊涂了。
林溪伸手往马娘娘那边指了指：“看到三人的那桌了吗，对面坐着那长头发的女人怎么样？”
小白脸扫了扫：“还可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林溪注意到他的脸色明显缓和了。
“你也看到了，人家两个是情侣，她明显一个电灯泡，这么美妙的夜晚，只有她一个人形单影只，身为绅士应该去帮一把。”
“可是我又不认识她。”
“老实说吧，其实我认识他们，那个姑娘是刚刚失恋，所以我想只有你这么优秀的男士才能帮她。”
秦咪咪把甜品吃完，看到林溪匆匆回来，问道：“搞定了？”
“现在就看那个男人有多大本事了。”林溪看到那个男人送了女伴出去之后，果然又折了回来，去了他们三人那边，讲了几句，女人就跟他坐到别的地方去了。
“马娘娘还绷着呢，但心里肯定都笑开花了。”秦咪咪指了指马娘娘。
“等那男的带人走，我们就撤，要是被发现就不美妙了。”
“这无名英雄当得憋屈，我恨不得跳到马娘娘面前，手指戳到她的脸上，让她知道我们做了多伟大的事情。”
“劳心劳力的是我，你只负责吃。”
那两人交谈一会儿，出去了，林溪和秦咪咪等了几分钟也跟着出去了。
“终于出来了，这一个晚上过得惊心动魄。”
“我看你吃得挺开心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明天一早。”
“要是今晚那个男方表现不佳怎么办？”
“那我只能去情趣用品店一趟了。”
“哈哈哈！”
“林溪。”两个人笑得张狂，一道寒气突然从背后袭来，林溪转过身看到马娘娘站得笔直，眼神就像是古代大房看勾引老爷上位的丫鬟，就是看也能把你看死。
“督导，好巧。”
“巧？”马娘娘眼睛一垂，“我现在通知你，还有你旁边那个不知道是谁的，明天你们不用来了。”
轰隆！她脑袋上方响起一声惊雷，顿时五脏俱裂，几乎要吐血。
“领导，我我我……”秦咪咪毫无节操，立马招降，“我不认识她，其实我视力不太好，什么都看不见，耳朵也不灵光，不关我的事。是林溪自己要去找男人把你情敌给弄跑的，跟我没关系。”
“秦咪咪，你还是不是人？”林溪咬牙切齿地质问她。
“你一个死，总比两个都翘辫子要好，到时我会留口吃的给你。”
“果然是你们搞的鬼。”马娘娘眼皮往上抬，面无表情，“你以为这么做，就能让我感谢你吗？”
“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过就是……”林溪吐口气，“想请个假。”
“什么假？”
“婚假。”
马娘娘的眼皮忽然抬起来：“你要结婚了？”过两秒她又补了一句，“和谁？”
林溪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答道：“他是一个大学老师。”
大概是过了几秒钟，马娘娘皱了皱眉头：“我讨厌别人多管闲事，尤其是你。”
“我知道。”
“所以我只给你五天的假期，多一秒你都给我走人，从你拿到假条的那天开始算。”说完，她就转头走了。
“这个意思是，我不用走了？”林溪适应不了这个跌宕起伏的剧情。
“我说什么来着，成功了就有质的区别了。”秦咪咪也捡回了一条小命，大口呼着气。
“我觉得很大程度是因为，我说我要结婚了，而且对方只是一个大学老师。”
“林溪，林溪。”秦咪咪在外面砸门。
林溪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结束活动，放一天假，彻底给睡死了。
“别吵我，走开。”
“你老婆不理你。”秦咪咪说一句，故意提高声调，就是说给里面人听的。紧接着旁边一阵低沉的笑声响起，林溪迅速跑过去开了门，又一个飞扑朝床上扑去，栽在床上。
周正进来，反手带上门，坐在她身边伸手摸她的头发。
林溪眼睛闭着，半抬起身子搂住他的脖子，一把给他掀倒，一块栽在床上。
两人靠在一起，她转了头过来看他，窗外阳光洒进来，两个人像是暴露在沙滩上的鱼，晒得一半红一半白。
林溪伸手摸他的脸：“怎么红了，害羞？”
“我都多大年纪了。”周正把脸上的眼镜摘下来，脑袋往前一伸亲了亲她，然后抱住她，“等会儿起来，我给你买了早餐，好不容易有假期，今天你和我都不能说有事。”
“得，夫唱妇随。”林溪看看天花板，“最近没有哪个女学生跟你借笔记本吗？”
“我就知道你还记着这件事情，反正都瞒不过你。”
“没办法，我已经成精了，除非你再去修炼个几百年。”
“这样想想我挺吃亏的，怎么以前没有多谈几次恋爱，只顾读书了。”
“现在也不晚，学校那么多妹子呢。”
“我是老师。”
“最适合衣冠禽兽。”
周正无奈地笑道：“反正，我总是说不过你。”
“那就束手就擒。”林溪拍了他一下，“我要换衣服了，你在这里还是出去？”
周正坐起来，笑了笑：“我先出去吧。”
“小正正，我一直好奇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能见美色不动，坐怀不乱。”
周正重新戴上眼镜，站起来，身体前倾凑近她，声音充满磁性：“放心，我很健康。”说着摸了摸她的脸，“现在，换你脸红了？”
“我脸皮厚，红得不明显。”
“呵呵。”
吃饭的时候，林溪问：“等会儿去哪儿？”
“你忘记了，说了要去看电影的。”
“是今天吗？这么快就到周末了。我好久没去过电影院了。”
“我也是。”
“我建议你们早点出门。”秦咪咪从桌子上摸了一个包子，是周正带来的，“今天是周末，会有很多人。”
秦咪咪说对了，两个人到了电影院，绕了几圈才找到地方停车。
如果说这一整天的事情就是一个闹剧，那在这么多人的场景里，林溪还遇到了同样拿着爆米花的徐柯还有丁柔，则是整出闹剧的高潮。
“好巧啊，林溪。”丁柔显然很喜欢这一出旧人带新人的戏，“这是你男朋友？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周正。”林溪冷淡地抬手介绍道，“这是徐柯还有丁柔，我大学同学。”
周正显然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门道道，热心地伸手跟他们问好，在他和徐柯握手的那一刹那，林溪似乎看到了一道世纪之光，像是两个朝代的更替。徐柯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波澜，至于内心是不是波涛汹涌就不得而知了。
“对啊，我们是同班同学，大学里的友情都比较珍贵，你说是不是林溪？”
——你要聊就聊，拉上我干什么？
“还好吧，也不是很熟。”
周正显然有些意外，林溪竟然会这么不给面子。
“你就喜欢开玩笑，我听说你是服务行业，今天是周末怎么会有空来看电影？”
“我还想不通，两只海归也会进行看电影这么雅俗共赏接地气的活动。”
“入乡随俗而已。”
“我看是俗不可耐。”
“你不也是一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最近背得很，估计跟你也有点关系。”两人玩起了成语大赛。
“喀！”徐柯清清嗓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
周正也过来拉林溪，林溪愤愤道：“等会儿最好呈对角线坐，离得越远越好。”
林溪忘记了，生活有的时候给你的绝对不只是苦难，还有无数次的当头一棒，以及如影随形的恶心。他们的位置不偏不倚就在林溪他们正前方，这就意味着，林溪他们只能纯被恶心。
那丁柔浑身就像骨头断了，从坐下开始就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一样靠在徐柯身上，徐柯一直负重应该也挺累的。
“矫情。”林溪翻了个白眼。
“嘘。”周正指指前面，示意小心他们听到。
“他们恶心，还怕别人说？这什么电影院，热死了。”林溪火气直接飙升。
“热吗？我怎么不觉得，要不我给你去买杯冰水？”
“不用，我只是肝火旺。”
“你们怎么好像有很大仇？”
“也不算太大吧，就是我曾经跟她在厕所打架，把她塞马桶里了。”
“真的？”
“骗你的。”林溪嘀嘀咕咕，不过也差不了多少，她不想让周正以为她是一个悍妇。
电影开始放，周围灯光暗下来，一开始不觉得，徐柯坐她前面半个脑袋在眼前晃，她就只能看到一半屏幕，她伸手往前面椅背上拍了一下：“你头低点。”
徐柯脑袋歪了一点：“这样？”
“你往右边点。今天你头发是不是抹油了？好像变亮了。”
“没有。”
“你们说什么呢？”丁柔充满戒备的声音传过来。
“没说你坏话。”林溪手一摊。
“怎么了？”周正问。
“没事，徐柯头有点高，我看不见。”
“我跟你换。”周正主动让了位子，林溪视野顿时变得开阔了，她靠着他，打算继续看电影，丁柔从位子上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徐柯也跟着出去了。
过了十几分钟还没见回来，周正看看前面空荡荡的位子，问道：“他们去哪儿了？”
“不用管，待会儿就回来了。”林溪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一条信息进来了：林溪，我那个来了，有卫生巾送一个给我。
这货哪来我的号码？林溪本来不想管，可坐了几分钟，想着算了，看在同为女人又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分上，做点好事，说不定还能训她几句。
“她上厕所没带纸，我去送一下，等会儿回来。”林溪跟周正说完，就出去找厕所去了。此时正在放电影，这个厕所又是内部使用的，所以没什么人。
林溪到了女厕那边。
“丁柔？”她喊了一声，见没人回答，正想着可能是被耍了，忽然听到旁边的杂物间有声音，轻轻拉开门，里面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让她吸了口气，她双手抱臂，靠在门上，“两位好兴致啊！”
两人立马停下了动作，一起转头看她。
徐柯皱了皱眉头，丁柔明显奸计得逞一般露出让人看了想抽她两巴掌的笑容。
“我说呢，咱俩的交情好到给对方送这东西了吗？”她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卫生巾扔过去，东西在空中划出个抛物线，被对方伸手接住，“你们继续。”
林溪简直火大，看到现场版的徐柯和丁柔，让她有种吃了屎般的恶心，最主要的是被这个绵绵柔摆了一道，大为不爽。
“怎么了？”周正看她脸色不对。
“刚刚看到一只苍蝇在吃屎，有点恶心。”
“这电影院厕所这么脏？”
“嗯。”
徐柯两个人回来后，直到电影结束，四个人没再有一句交流。光线亮起来，四人走到电影院门口开始假模假式地道别，丁柔的脸上隐隐挂着胜利者的笑容。徐柯有些尴尬，和林溪的目光对上的时候，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头。
“下周是徐柯生日，到时会有一个私人聚会，林溪你和周正也一起过来吧。”
“七月八号我店里要开会，去不了。”
丁柔敛起笑容，露出有些恶毒的表情来：“我还没说几号，你记得还挺清楚啊？”
林溪知道是自己嘴快了，连忙机灵地解释：“有什么奇怪的，大家这么多年同学。”
“既然这么多年同学，那就一定要到。”她最后的两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