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萬物以生（1）

第一节

序记:他这一生都是悲剧，哪来的什么恋歌。他说他要用秋天所有的落叶给他陪葬：烂成泥土，万物以生！

［一］

他的眼泪，如血。一闭眼就是鲜红的世界，无数金黄的虫子在游动，没有固定的形态。

紧皱的眉头，如隆起的山脉。

空白的记忆，冲击着黑暗中的屏障，如怦动的脉搏。

在梦幻与现实的交点上，虚化的锁链拉扯着着一个虚化的人儿。

他的身躯，沉入激荡的漩涡中，从此消失不见。

［二］

他，脚踩着天空，头抵着大地。

从未被剪断过的发丝，横扫纵横沟壑，击起万丈尘埃。

从未去过的地方，他似乎来过。

黑暗中的城堡，闪电时隐时现。

天空不知被谁剪去了一个人影，深邃的星空泛着血红，一颗流星闪过。

［三］

有人说他是疯子，疯子在自己周围铸起铁壁。

他在逃避，他在躲避，避无可避。

似乎这成了他独居之所，俨然像一副棺材。

他在黑暗中认真地寻找他的影子，外面的春夏和秋冬与他何干？

因为他是疯子，他像风花雪月那样在四时里自伤自感。

［四］

春天的花，在梦里盛开，宛如她的儿子咧嘴的时的一笑，温馨且可爱。

黑夜在黑暗中涕哭，没有眼泪，只有夜光在晃动。

茉莉花在她的窗前曾凋零过，只是开过花，却未曾结果。

他给她说他喜欢海子以梦为马，她告诉他今天是海子的生日和祭日的界点――3月25日，生与死的错接。

海子成了神一样的存在，曾经住过的地方成了神祗，经常有人打扰。然而，他依旧是那样的孤独呵！

［五］

梨花开谢的时候，山村变得格外的寂静，一场烟雨从天上喷洒了下来。

泥沙和裸石变得潮湿，绿黄的芽尖从石头和沙砾里挤出来。

落下的花瓣，逐渐腐烂。香泥，分解，秃了花的树上冒出嫩黄的叶子，娇小而诱人。

他说梨树结了小果，在童年的印象中是可以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