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金屋藏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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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娶妻,还是纳妾?

苏甜把梳头想的太简单了,好不容易把头发梳通,她尝试挽了几次都不得窍门的散开了。

以往都有九里香为她梳头束发,现在还倒真将她难住了。

“明明看阿九弄头发很简单。”苏甜一只手臂受伤,抬手时总有些微痛,他自暴自弃的将头发随意束成一束,“烦死了,不管了。”

“别动,抬头。”权珒看不过去,两步走过去,抬手轻轻松松的将她的长发分股结椎、倾斜置于头侧,用一枚简单的发簪固定住。

苏甜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巴,惊叹于权珒手巧的同时,又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驸马这绾发的手艺……”

只要一想到权珒这绾发的手艺或许是在别人身上练出来的,苏甜就忍不住冒酸起来。

“殿下想哪儿去了。”权珒无声叹了口气:“从小时候开始练束发,日子久了,自然便会了。”

“可是……你小时候……”北明最小的九王子,不应该仆婢成群吗?苏甜不太明白权珒为什么会从小自己束发,正开口之际,又被权珒给打断了。

“很久了,我记不得了。”权珒淡淡道。

当初那些肉中刺般的往事,经过岁月一遍遍的打磨,早已深融入到骨血之中,连着皮肉化了脓,碰一下就流血,最终却都化成一句记不得了。大概所有的痛苦和煎熬,过了那个时候,便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欲望,所有不甘都只能藏起来,自己慢慢消化。

不记得了吗?怎么会不记得?

苏甜心底有些复杂的偷瞄了权珒一眼,正好对上权珒看过来的视线。

这一眼,让苏甜耳根子不由自主的发起热来,她收回眸光,摸了摸盘起的发鬓:“是我逾越了,驸马早些休息吧,我这边去去便回。”

苏甜说完,径直去了前厅。

外间天色已经陷入一片黑暗,行宫里倒是灯火辉煌,前厅门口挂了两个亮堂堂的琉璃灯笼,门口还站了两个禁卫军,“参见殿下。”

苏甜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不必守着了,我和贺将军有事要谈。”

“是。”

苏甜刚一进去,就看到里面穿着一身甲胄,负着手,焦躁踱步的贺清。

“贺大哥在烦恼什么?”苏甜微笑唤道。

一见苏甜进来,贺清顿时止了步子,拱手道,“殿下。”

“说了多少次只你我二人,不必讲究那么多。”苏甜说着,步入前厅坐下:“坐吧,贺大哥今天这是怎么了?”

贺清在苏甜下首落座,开口直接了当,直奔主题:“臣此次来,是来求殿下个恩典。”

苏甜有些摸不着头脑:“贺将军此话怎讲?”

“殿下,臣是想……”

苏甜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谁料一向直爽的贺清如今居然半天也没说出来,等的苏甜都急了:“你又不是个姑娘家,吞吞吐吐做什么,你不说我走了啊。”

“我想娶清欢!”贺清被苏甜一激,终于喊了出来。

闻言,苏甜明显愣了一下:“贺大哥不是在同我开玩笑吧。

贺清垂下脑袋,声音有些颓丧:“殿下也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也不是。”抬头看了贺清一眼,苏甜说:“只是你家如今还没有正头夫人,这还未成亲就先纳妾,怕是以后说媒那些高门贵女不乐意。”

“殿下,我说我要娶她,以正妻之位。”

妻为娶,妾则为纳。

“娶清欢?贺大哥,如今你们贺家风头正盛,你又是嫡子,王城里想进你家门的姑娘怕是排长队了,你家老夫人能同意你娶个布衣?”苏甜有些担心。

贺清是嫡子,他娶妻就是贺家未来主母,这并不是他个人的小事,而是一个家族的事,贺家上下岂会任由他娶个布衣百姓回去?

“殿下是心里是有人选了吗?”

“贺大哥说这话,是以为我要你去与大家族联姻拉拢势力吗?”苏甜变了脸色:“这么多年,贺大哥不知道我吗?”

“臣一时失言,殿下恕罪,只是……臣真的就认准她一个了,求殿下成全。”

长叹了一口气,苏甜把那些劝贺清的话都咽了回去,缓缓开口道:“倒也不是不行吧,若是单纯解决门当户对的问题,倒不算难。”

贺清猛的抬起眸子,眼睛钉在苏甜身上:“殿下,那这么说……”

苏甜沉静片刻,点头道:“你再让我想想。”

贺清盯着她不放。

在贺清期待的眸光中,苏甜半晌才艰难道,“……我的教学先生,沈容文沈太师膝下一直无女,一直念叨想要个女儿,奈何他家里几个嫡的庶的都是些带把的,听闻之前沈夫人还常去寺里求女,也没能如愿。这清欢姑娘本身就出身书香门第,若是得这沈太师的青眼,成了沈太师的义女,总是配的贺府吧?只是可能会有些难。”

贺清顿悟:“多谢殿下提点,臣明白了,臣回去便去拜会沈太师。”

“这件事我会和先生提的,其余的都要看你自己,不过就算沈家同意了,你想娶清欢可能也得受些波折。”苏甜补充道:“还有这事你也要探听一下清欢姑娘的意思,你如果是一厢情愿,我可不帮你。”

“臣明白,多谢殿下。”

“回去吧。”苏甜挥了挥手,率先出了前厅,转身又回了权珒的房间。

她以为权珒这会儿早该休息了,却没想到权珒仍旧醒着,慵懒的靠坐在床头,捧着一捧书卷在油灯下细看。

“夜深了,这样看书很伤眼睛。”苏甜走了过去,将油灯芯挑了挑:“换药了吗?”

权珒身上的伤药一天一换,前几天都是她来换的。

权珒倒真不知道这茬,闻言放下书卷,摇头道:“不急,等会我……”

“我来吧。”苏甜走过去,弯腰从橱柜里拿了药和干净的白布,抬步朝权珒走过去。

“男女授受不亲,怕是不妥。”

“男女授受不亲?”苏甜将东西一一放在床头,有些好笑:“我家驸马真有意思,你既入了我的长乐宫,如今虽无夫妻之实,可确是正儿八经拜过堂的夫妻,既是夫妻,又有什么男女之防?再说,也不是第一次了。”

权珒看着她,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