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苹果的蛀虫（9）

郑寰和莉莉娅进入了金橄榄餐厅。

三天之前，三人商量好了一个伏击计划。小卡特以自己的名义预订一间包间，同时他们在包间内部放置足够多的水银。等到小卡特的父亲进入包间，他们就解除恶魔对他的控制，然后他们从老卡特的父亲口中套出信息。

这个计划非常完美，郑寰和莉莉娅反复侦查了金橄榄餐厅的位置，包厢里面密不透风，郑寰他们完全不用担心被外面的人发现。

莉莉娅走到餐厅门口，她突然对郑寰说：“我等待着老卡特进去后，从外面封锁门口。你和唐纳德先进去。”

她交给郑寰一瓶金属喷壶：“这里面的液体是复式硫化苯。它是水银的替代品，关键时刻就靠它了。”

郑寰把锡制喷壶塞进外套，他进入了金橄榄餐厅的六号房间。小卡特已经等在里面。郑寰见到小卡特，他微笑着说：“唐纳德，你能保证你的父亲能来吗？”

小卡特说：“我发誓，瑞文先生。我一定要我父亲悔改。”

他们进入了餐厅，两个人坐在餐桌旁等待着老卡特的到来。可是一刻钟过去了，唐纳德的父亲依然没来，郑寰有些不安，他问：“唐纳德，出了什么意外吗？”

小卡特对着郑寰嘘了一声，他说：“我听见父亲的脚步声了。”

郑寰有些奇怪，他怎么没有听见其他人的脚步声？他走到门口，小卡特趁机说：“瑞文先生，我替你拿着武器吧。”

郑寰没想太多，他把金属喷壶放在桌子上，去门口看了看。“奇怪，什么人也没有。”郑寰说。

他再次回到房间里，小卡特又顺势来到门口。他握着门把手，突然关上门。

“卡特先生，你这是做什么？”郑寰奇怪地问。

“猎魔人，你不需要等某人了，你要等的人就站在你面前。”小卡特关上门后。他把锡制喷壶拿在手上，用沙哑的声音说：“我还要告诉你，你们夫妇的死期到了。”

郑寰立刻后退一步，他感受到天旋地转。老卡特从不出席公共场合，小卡特则相反。有小卡特的地方就没有老卡特。原来他们就是同一个人，种种奇怪的迹象得到了解释。

郑寰现在脑子一片乱麻，他混乱的思维突然察觉到，这人似乎暗示自己能对付莉莉娅。莉莉娅有危险，他心想，我一定要保护她。

他机灵一动：“卡特先生，我算是栽在你的手里了，求你放过我的妻子吧。”

卡特脸上阴沉地一笑：“你不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猎魔人，瑞文先生。不过你差一点就毁了我的事业。”

郑寰可不想听他的台词，他就像知道他打算怎么对付莉莉娅：“卡特先生，你可以在房间里杀死我，然后给我的妻子一个谎言。她只是个可怜的人，她什么都不知道。”

卡特听了，果然顺口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在房间外安排了一个枪手，他就坐在大厅的第三排座椅上。你一定以为我只会操纵尘魔，可是我还会雇佣杀手。”

郑寰急忙点头，他已经知道了卡特的计划，现在他要拖延时间。他要把计划告诉莉莉娅，可是他现在自身难保。唯一能帮助自己的就是红眼乌鸦了。

他在心中默默对红眼乌鸦说：“老兄，老兄。帮我个忙。”

他继续默念：“老兄，莉莉娅都是好人。你不能见死不救。”

红眼乌鸦出现在了餐桌上。它洋洋得意地看着郑寰，根本不为所动。郑寰更焦急了，关键时刻，他想出一套说辞：“老兄，我是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同伴。你不救莉莉娅，我就死了。我死了你就白找我了。”

乌鸦不满地对着郑寰尖叫，它突然消失了。郑寰的视野突然变化了。

他的左眼还是在包间，可是右眼居然看见了餐厅的招牌。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右眼化身在一只乌鸦上了。

他急忙开始操纵乌鸦，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乌鸦的身体上，乌鸦摇摇晃晃地飞进了餐厅。第三排座位到底在哪里？他焦急地寻找着，他想要提醒莉莉娅提防突如其来的危险。

“你的妻子真是可怜。孩子，不过这只是我宏大计划的一个小部分。”卡特说：“为了我的计划，你们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郑寰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卡特先生，你……你不是很有钱吗？你为什么要用寿命换金钱？”

卡特得意地笑起来，他说：“猎魔人先生。你有所不知，有的人用时间换金钱，有的人用金钱换时间。”

郑寰把注意力放在鸟身上，莉莉娅一身男装，坐在餐厅的大厅里。她没有意识到危险，她的二十米开外，一个戴着帽子的男子正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

包厢里，卡特继续说：“我是一个活了三百年的老人了。我赚钱，购买时间，然后奉献社会。我用我的行动背负了十字架。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目的，就是改造这个世界。”

郑寰有些惊讶，他说：“可是，你剥夺了别人的时间。你这不是慈善，是谋杀。”

卡特不屑地说：“哼哼。时间对每个人来说价值不同，如果我多活一年，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收到拯救。他们会有图书和食物。他们会生活得更好，这一切都是我的功劳。”

卡特突然停顿住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瓶子，他说：“游戏结束了，猎魔人。现在你要为了世界的繁荣付出代价。”

卡特说话的同时，他松开了手中的瓶子。

就是现在，郑寰大声说：“卡特先生，你背叛了圣灵，你已经误入歧途了。”

他的另一部分意识操纵着乌鸦，撞击陌生的枪手。

枪手的注意力正集中在莉莉娅身上，他的余光看到乌鸦，他本能地举枪射击。郑寰没有飞到枪手面前，它的翅膀被击中了。郑寰的本体感受到一阵剧痛，他的右手失去了知觉。

不过这一瞬间足够提醒莉莉娅了，莉莉娅转身开火，她一枪击中了枪手的心脏。

与此同时，郑寰的以为痛苦倒在了地上。他的身体抽搐着，这让卡特吃惊。

“猎魔人，你不是自杀了吧？”卡特问。

下一秒，包厢的门被撞开了，莉莉娅拿着手枪冲进包厢，她看到卡特，又看到下落的瓶子，还看到桌上的喷壶，她明白了一切。

“子弹是没用的，小姐。”卡特说：“既然你进来了，就一起死吧。”

莉莉娅微微一笑，她扣动了扳机。她的枪口对准了喷壶，锡制喷壶炸裂了，武无数的复式硫化苯飞溅出来。

卡特的脸色变得苍白，瓶子里出现的恶魔还没有成型，就被液体吸收。无坚不摧的尘魔，就这样被人类发明的化学物质打败了。

卡特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他想要逃跑。这时候红眼乌鸦出现了，它对着郑寰尖叫，像是要郑寰允许它做什么。

“老兄，快去击败他。”郑寰说。

乌鸦听到这句话，它立刻飞向卡特。乌鸦把卡特扑倒，开始啄食卡特的心脏。

卡特的身体周围散发出蓝色的光芒，那是别人的灵魂。他利用这些灵魂苟活了太久，如今他再也无法奴役他们了。

郑寰看着乌鸦吃完午餐，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他们现在什么话也说不出口郑寰靠在墙上，莉莉娅一手抱着找郑寰的背，一手抱着郑寰的膝盖，她对郑寰说：“抱歉，皈依者。我让你受伤了。”

“你抱不动我，莉莉娅。我是男人，而你是女人。”郑寰说。

莉莉娅把郑寰抱起来，她离开了房间。

郑寰想要说什么，莉莉娅制止了他：“这里面的事情我们慢慢讨论，皈依者。现在你先养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