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争吵
祭坛处，
古德正在修复破碎的图腾雕像。
如果是平时，他会觉得做这种事，浪费时间，还不如让宝贵的人力去修理房屋，重建村落。
但在困难时期，族人们的精神信仰比房屋重要。
信仰，是他们用来饱腹的意志口粮。
除此之外，豚魔们还要努力完成蛛魔首领的任务，
一百魔源，
这个数目着实不小，
哪怕豚魔拥有分辨元素气味的天赋，可真正拥有魔源结晶的生物依旧稀少，所以豚魔战士们不得不去前往更加危险的森林深处寻找猎物。
整个部落艰难度日，
幸亏战士们都很卖力，再过不久魔源结晶就能收集完毕。
等到格尼等小豚魔成长起来，
部落的日子应该能好过些。
“真是辛苦泽奈了。”
古德.豚牙打定主意，找到合适机会就将族长的位置传给卡文泽奈。
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否愿意接受。
对于这位战士长的脾气，古德还算了解。
虽然是个无比合适的族长人选，
但自从发生骨魔那件事后，卡文泽奈至今仍处在自责中，估计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接受族长的名号。
唯有等时机成熟再来宣布。
古德埋头修整祭坛。
身后有沉重的脚步声临近，直到左侧的光线被遮挡住。
古德抬头，还以为是谁，结果来的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古德便又低下头，继续工作，口中随意说道。
“什么事？”
古雷胸口堵着股气来到自家老爹面前，却遭遇如此冷漠的态度，不由怒火中烧，用质疑的口吻叫喊。
“你要把族长的位置传给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自然是卡文泽奈，在场所有豚魔都心知肚明，唯一能够威胁古雷位置也只有这位战士长了。
“泽奈比你更适合。”
古德.豚牙淡淡回了句。
这句话仿佛戳中古雷的痛点。
没想到事情居然是真的。
他怒吼：“那家伙哪里就比我更适合！你忘记因为触怒骨魔，害死多少族人吗！”
古德叹息说道：“那是卡利斯的错，是他反抗了骨魔，与卡文泽奈有什么关系，唉，你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这一点。”
古雷：“不管怎样！卡利斯死了，罪过就该由他兄弟承担，你死了，族长位置就该归我！”
古德寒着脸站起：“这个位置从来就不属于你。”
.....
争吵声引起了其余豚魔注意。
祭坛上还有其余工作的族人，这时候大家都很默契的选择离开。
关于族长位置的归属，最终决定权在老族长手里，不过大家心中早已经有了人选。
除了卡文泽奈谁还有资格。
其实许多将事情看得通透的豚魔内心根本没有憎恨过卡文泽奈。
毕竟事情是由卡利斯引起的，
为何要选择将过错迁就在战士长身上。
这对于为部落尽心尽力的战士长而言是不公平的。
卡文泽奈的贡献有目共睹，继承村子也是应该的。
至于古雷。
如果是以前，大家或许还会犹豫一番，但经历了魔猴的事件过后，豚魔对这位少族长的信任呈现直线下降。
让他当族长，万一哪天教唆战士们去找蛛魔首领复仇怎么办。
豚魔们离开祭坛，不去干涉老族长的家事，拿着工具来到残破木屋内进行修整。
有位年老的豚魔说道：“唉，古德族长真的变了。”
旁边族人问：“怎么了？”
该豚魔说：“如果是年轻的时候，按照古德族长的脾气，早就将古雷腿打断，驱逐出部落了，胆敢这样跟族长说话，现在部落的年轻豚魔越来越不像样了。”
老豚魔皮肤灰暗，显然是跟古德.豚牙经历过同一个年代的，他回忆着往事说道。
“当年古德大哥作为战士长的时候，可是真正猎杀过魔兵的存在，这份实力，如今却对古雷如此纵容，只能说族长也挺不容易的。”
“没办法，如果古蒙还活着，那也轮不到古雷这小子来当少族长，唉。”
聊着，俩位豚魔回想起不愉快的经历，
被骨魔追杀，
被邪魅追杀，
他们一族貌似总是处在磨难之中。
情绪低落，
一时间连工作的热情都没了，有位豚魔提议道：“要不去牢房，牢房的也挺破旧的。”
牢饭破旧，但不需要急着维修，因为里面囚笼还完好无损。
不过就算这样，
每天都会有豚魔找各种理由前往那里，只为了找机会折磨那些邪魅。
战士长说过要留住邪魅，用来换取灵宠。
他们也明白部落的困难，尊重这个决定，但是心中的仇恨又岂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所以偶尔还是会有一两名邪魅因为各种不明原因死在囚笼内。
两名豚魔绷着脸来到牢房内，刚踏进去，瞬间就被里面景象给震惊到。
坚固的囚笼被不知名液体腐蚀，残破的不成模样。
里面空空如也。
根本没有邪魅的身影。
他们急忙朝祭坛出冲去，口中大喊。
“族长！族长！邪魅逃跑了。”
......
此刻，
一众邪魅拖着残破不堪的躯体蜿蜒前行。
他们放弃直立爬行，选择将整个身体紧紧贴着地面，在半米高的草丛中蛇行着前进。
奥杜尔.黑鳞从未感到如此的屈辱。
这种匍匐爬行的过程，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每用这种屈辱姿势移动一步，
便会刺激到他脆弱而敏感的神经，
“够了！”
在确认远离豚魔部落所在的山谷后，奥杜尔.黑鳞愤而站起，重新直立起身子。
其余邪魅跟着停下，他们感受到首领的愤怒，吓得连劫后余生的喜悦都不敢轻易表露出来。
斯哈.青鳞吐着信子，他算是受伤较轻的，只是双眼被融瞎而已，缺失视力对于气味感应灵敏的邪魅来说，影响不大。
“奥杜尔大人，我们现在去哪？”
斯哈问出了所有邪魅的心声。
他们逃是逃出来了，
但是一群伤残，在这遍布危险的广袤森林内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曾经他们是出色的猎手，拥有魔兵级别的领袖。
现在随便哪里冒出头八级魔兽都能要将他们一锅端。
“要不返回以前抢下的村子里，那里还有一些食物跟魔源，足够我们恢复实力。”
有邪魅提议。
其余邪魅保持沉默，看着奥杜尔，等待这位领袖的决定。
奥杜尔.黑鳞犹豫一阵，“不行，我们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