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重生:彼岸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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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次回归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华刚这番话打动了,楚天舒终于放弃了内心的挣扎,在外人看来,是少有的放纵了一次自己的情感,他将头深深埋在军装里,失声痛哭起来。

进了病区,正值病人午休期,一切都静悄悄的。三人回到病房,却见杜鹃正俯身桌子上,身体抽动着,明显在哭着。

楚成和言涛心下明白,笑着相对吐舌。楚天舒是不明就里,忙上前看视她:“小杜,你怎么了?”

杜鹃抬起哭红的眼睛,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楚天舒,认真注视了他片刻,突然站起身来,上前搂住他的腰,将头贴在他的胸前,呜呜大哭起来。吓得楚成赶忙关了房门,唯恐别人听见。

楚天舒十分紧张,忙拉开她抱着自己的手,扶着她的胳膊,看着她的脸,哄劝着问道:“到底怎么了?小杜?出什么事了?”

“楚大哥!呜呜……”杜鹃只摇着头,再次扑到楚天舒怀中,双手紧紧搂住他,像是搂住失而复得的一件宝贝般的,边哭边说道:“您怎么招呼不打一声就失踪了?您这是跑哪里去了?我……我又不敢声张……怕为您招祸……呜呜……又怕大夫们骂……骂我弄丢了首长……可是我又好担心!您虽然好些了,可是……身体还是好弱的!万一……万一……呜呜呜……”她哭得说不下去了。

“唉,我没事的!这到底咋回事呀?”楚天舒被杜鹃紧紧搂着不能脱身,只好回头看着两个部下,“你们不是说和人家小杜护士请过假了吗?还说请她为咱们偷偷打掩护的?这到底是……”

楚成和言涛都是满面羞惭:“我们……想着和她说了更惹事啊。小丫头家的,嘴不稳,万一说出去,我们带您去了江边,让那位严肃刻板的胡医生知道了,又该挨训了!所以……就压根没和她说……”

杜鹃听了,哭得更伤心了:“什么?您……您竟然跑去江边?您的身子情况如何您不清楚吗?这两个坏家伙不清楚吗?!”

她边哭边回头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又扭脸冲着楚天舒抽泣着:“江边的风那样大,这要是吹感冒了,再发高烧起来,您的肺不好……谁负得了这个责任?他们两个是浑小子不懂事!可是您……您是首长啊,怎么还这样不守纪律?”

“是是是,都是我们的错啊。”楚天舒满脸歉意,柔声安慰着杜鹃,“小杜,你说得对,这不怪他俩,全是我的错!他们是我的下属,我来负这个责。我们今天做得实在是不对,以后坚决改正,你快别哭了!”

好说歹说,楚成和言涛也上前道歉劝说,这才让杜鹃松开了紧搂着楚天舒的手。

“您……您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啊?”杜鹃最关心的永远是楚天舒的病体,她旁若无人地拉过楚天舒的手,摸了摸,又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热,才松口气。看到他这样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回来,杜鹃已经觉得很庆幸,不过还是心有余悸罢了。

“我没事,真的没事!”楚天舒笑看着哭花了脸的她,轻声安慰道,“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你放心,我再次向你保证,绝对下不为例!”

杜鹃几乎不再看另外两人,只是拉着楚天舒到病床边,强令他躺下,她悉心为他盖好了被子:“楚大哥,您睡一会儿吧,睡一觉就没事了,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我不会告诉医生们的,您放心!我就在这里,守着您睡,睡起来您该喝药了。”

然后她俯身在他的床前,守着他,还一手抓住了他的手,生怕他再次逃走一般。楚成和言涛看到她趴在楚天舒身边,一副严防死守、戒备森严的样子,相互吐吐舌,悄悄溜走了。

杜鹃这次的反应如此激烈,不仅楚成和言涛没想到,楚天舒也有点意外。从眼前姑娘的眼中看出了关心、爱护、依恋……还有一丝火热的爱慕之情,楚天舒第一次感到暗暗心惊,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再像对待不懂事的小妹妹那样对待杜鹃了。

这丫头……唉!我该怎么办?楚天舒又发起愁来。

两周后,两个特殊的人物来到医院看望楚天舒,其中一位四十多岁,身穿灰色的中山装,另外一个二十岁出头,显然是随从模样。他们没有直接来到楚天舒的病房,先是找到院长了解了一些情况,当院长带着中年人来到楚天舒的病房时,就很专业地将楚成和言涛叫出了病房,加上和中年人一起来的那位年轻人,大家都等在院子里,只留中年人和楚天舒在谈话。

中年人首先介绍了自己的身份,饶是受过专业特工训练,心静如水,以稳健持重见长的楚天舒,也是大吃一惊,继而心潮难平,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狠狠喘了口气,泪水已经悄悄涌入眼眶。

中年人理解地看着他,眼中尽是关怀和怜惜之意,他将手放在楚天舒的肩上,温声道:“天舒同志,你平静一下,当心身体!我刚才问过医生了,你的身体还很虚弱。”

楚天舒点头,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位中年人就是当年迎春花小组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华刚。

迎春花是周公亲自领导的绝密特工小组,成员都为独立级特工,华刚和代号泰山的同志是这个小组的两名直接负责人。作为这个小组的成员,楚天舒对他们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除了早期他直接接受在C市的周公领导外,就是在华刚和泰山的领导下,进行潜伏和情报传输工作。

上次重伤回到解放区后,楚天舒见到了泰山同志的真面目,他安排楚天舒到苏联治病事宜,并专门说明是周公指示由他负责完成的一项任务。

这次华刚专程来见楚天舒,不但和周公有关,还和楚天舒的工作安排有关联。

原来,华刚目前是湖南某地703研究所的所长。703研究所表面上是一个电讯技术研究所,其实还承担着破译敌台密码的重要任务,属于部队编制的绝密单位。

新中国刚成立,大量潜伏的特务和海外的敌对势力联系密切,他们重要的联络手段就是电台,密码破译任务就成为重中之重的一项任务。根据楚天舒的个人条件和革命经历,他无疑是这方面难得的人才。在他从苏联回国后,就多次向组织提出申请,希望能安排工作。华刚得知此讯,自然是欣喜万分!虽然他和楚天舒未曾谋面,但是多年的情报合作让他对楚天舒的能力和觉悟倍加赞赏。他向上级部门提出了申请,希望在楚天舒身体休养较好后,能将他调入703所工作,担任总破译师的职务。

不料正常的政审出了问题,竟然到处找不到楚天舒的入党记录!华刚多次和泰山同志联络,但是对方也无法直接提供楚天舒的入党证明材料。

华刚并未气馁,他决定要到北京有关部门找到相关证明,实在不行,他甚至和泰山同志相约,联合为楚天舒做出党员身份说明,将楚天舒当年的工作情况形成材料,上报上级机关审核。

正在此时,柳暗花明又一村。北京方面传来喜讯,楚天舒的党员身份已经搞清楚,周公亲自做了说明,而且有亲笔批示——楚天舒同志“是一个没有办理过正式入党手续的共产党员,他的行动是对党的最忠诚的誓言”。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华刚和泰山同志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知道了其中的秘密:原来这一切,都是由楚天舒身边的两个下属之“大胆所为”。

原来,前一阵得知楚天舒政审出了问题,党员身份无法证明,从而不能到秘密单位工作之事后,楚成和言涛都为他抱不平,尤其他们看到楚天舒听闻此事后备受打击,以至于晕厥在床的情景后,两人更是心急如焚。

言涛想到了向上级申诉这条路,而楚成则意外记起了一个玄机。

这次楚成受楚天舒指派去北京见江静舟、沁梅等人,给他们带去自己病故消息,楚成曾在北京逗留了几天,见到了许多东北起义时的老上级老战友。其中封正烈是他前去拜访的老首长之一。

当年因为是郑域国司令的卫士营营长,楚成和封正烈较为熟悉,此次他听说封正烈由香港回到北京,就专程前去探望他。在聊天时,封正烈无意说起了,此次是周公特邀他回来参加政协会议,并担任政协委员一职。临别时,念旧的封正烈还给楚成留下了联系方式。

此时,联想到言涛悄悄说出的秘密——楚天舒当年是周公亲自发展的秘密党员一事,楚成和言涛私下商议后,由言涛执笔写了一份申诉材料,楚成亲自将这封信封好,寄给了封正烈,请他找机会直接递给周公。

两个小人物的材料竟然得到周公的重视,这才有了上述的证明文件和批示,并转到泰山同志处处理。

华刚在和楚天舒详细讲述了组织上对他的工作安排后,又感慨万分地和他说起了他的两个随从此次的“大胆之举”:“天舒啊,想不到咱们这样见面了?你这两个手下不错,敢作敢为的,阴差阳错地提前帮助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啊!”

楚天舒的心中早已为这个难得的喜讯填满了——我又能为党工作了!他几乎没心思留意其他话题。他心潮澎湃,激动无语,片刻才忍住一汪热泪,低声道:“想到从此能为党开始工作了,我……我实在除了是兴奋……还是兴奋……”他哽咽难语。

华刚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别激动,别太兴奋,当心身体!天舒啊,我刚才问过院长了,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建议,再给你半年休养时间,把身子养好了,再好好投入工作。”

“不,华所长?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您不知道,这卧床的两年多时间,把我快憋闷坏了,我真想马上投入工作中去!我的病如今也是慢性病了,我可以慢慢休养,边工作边休养,这样一来,心情好了,说不定恢复起来更快呢。”楚天舒抬起头,祈求般看向这位老领导,脸上挂了孩童般的笑意来。

华刚笑着摇头:“那不行,最起码你还需要再休养三个月,这已经是医生们说的底线了。”

楚天舒生就不是个别扭性子的人,和领导较劲更非他之强项,此刻他唯有低头不语、黯然伤神的样子。

华刚看出他的抵触情绪,忙将手搭在他肩上,耐心劝道:“天舒啊,你别急,刚才我和你说到了,这次你所担任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健康,你的健康,目前有多重要?要知道,这关乎革命工作,你一定要充分重视起来!眼下,你要将治病养病和为党工作这两点结合起来,不可掉以轻心。我希望,你能早日以一副好的身体,走到这个重要的领导岗位上来。这也是很多人的希望!很多……你的老领导们……你应当懂!”

楚天舒听了老领导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语,感动地点点头。当华刚进一步告诉他,经过组织审查认定,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楚成是宽城起义人员,而非先前认定的国民党投诚人员,所以也将随他调入703所工作,可以作为他的助手,以便照顾他的身体和生活时,楚天舒心下更加感到宽慰。

看到楚天舒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华刚将随他来的秘书小张叫了进来,楚成和言涛也跟着进了病房。华刚接过小张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的一件东西,郑重地递到楚天舒面前。

竟然是一套崭新的解放军军装!

楚天舒咬紧牙关,忍住澎湃的心潮翻滚,也就忍住了又一次奔涌到眼眶中的泪水,默默无语,双手略微有些颤抖地接过了这身军装,华刚体贴而温情的话让所有人也动了情:

“天舒啊,这身军装是专门带来给你的!我们是部队编制,但是因为工作身份特殊,大家平日里都是着便装,可是我明白你的特殊心结,你一定是很渴望有这样一身我们军队的军装吧?”

他回头看看楚成和言涛:“你俩也是军人,当年在解放区就经常穿着咱们的军装,可是……听说当时天舒回归咱们队伍时是重伤卧床不起,那么他一定还未有机会穿上咱们自己队伍的军装?”

他深情地望着楚天舒:“我们都理解你的心情。送上军装,再代表我们703所全体人员,代表咱们这些老领导,老战友,郑重说上一句——欢迎你的归队,天舒同志!”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华刚这番话打动了,楚天舒终于放弃了内心的挣扎,在外人看来,是少有的放纵了一次自己的情感,他将头深深埋在军装里,失声痛哭起来。

华刚所长等人离开后很久,言涛和楚成还陷入在激动和兴奋的情绪中,他们的心情是那样的舒畅,不仅是压在心头许久的那块大石头落地,而且此事还有如此意想不到完美结局,自然是意外之喜,两人在楚天舒面前叽叽喳喳,手舞足蹈,有点得意忘形起来,却看到楚天舒望着他们,表情严肃、沉默不语的样子,不由都愣住了。

还是言涛先想起这件事的起因——他们没经他同意,越级向上级提交申诉材料的胆大之举来,心里紧张,忙拉了一下楚成,对他使了个眼色。

楚成也明白过来,和言涛对视一下,压抑住喜悦,换了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出来,嗫嚅着:“七哥……对不起!我们没经过您的同意,就擅自行此大胆之举,实在是……胆大妄为,无组织无纪律,目无领导,不尊重上级,无规无矩,无法无天,最起码说,从私情上面讲,也是不尊重自己大哥的意愿……总之是犯下了严重错误……我们……很惶恐,七哥,您要打要骂,冲我来好了,都是我的坏主意,言秘书没责任!”

“不!我也起码是……胁从犯吧?”言涛也是一副犯了错误的悔恨之态,“是的,我们都知道错了!您上次在江边说的那番话,更让我们明白自己肯定是做错了!您放心,一定不会有下次了!我们保证,拿党性原则……来保证!”

“是的,七哥!您只管狠狠批评我们好了,就是自己别气着身子就好!”

“是啊是啊!还有就是……人家华所长都说了,让我们和您一起去703所工作,您……您可别因为这事……不要我们了……不让我们跟在您身边了……”

他们争先恐后认错,又急于辩解的这番话,让楚天舒绷不住严肃面孔了,他扭脸偷笑起来,然后勉强正色道:“看来你们一点都不糊涂呀?心里很清楚自己做事的后果和严重性嘛?”

他忍不住感叹道:“我何尝不知道你们这份苦心,你们对我的这份情谊?只是……好了,不说了,一切都是定局了,还是你们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也是对我最大的成全!我要是再忍心责怪你们,就不近人情了!不过,我还是想说一点,让咱们共勉吧!”

“您说您说,我们听着!”楚成和言涛异口同声说道。

“以后咱们做任何事,都要记着首先把党员的准则放在心里,将组织利益放在前头,不必太计较个人得失,更不能时时刻刻为自己的小我利益斤斤计较!唉,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让咱们一起努力吧!”楚天舒真诚地说道。

“明白了,您放心吧,这次的事情,保证下不为例!”言涛郑重地表态。

楚成心里是根本压抑不住兴奋和激动之情,他打心眼里为楚天舒感到高兴,所以看到他目前已经是放松状态,忍不住逗他:“七哥,我们都记住了!哦,不,是楚总工!还是楚处长?我们以后该如何称呼您呢?”他笑着拿华刚刚才提到的楚天舒的新任职务开起了玩笑。

“又这样没正形起来?唉,楚成你……”楚天舒脸唰地红了,他掩饰着捂嘴咳嗽了几声,却正好被端着一碗药进来的杜鹃看见,她忙将药碗递给楚成,上前为楚天舒拍着背:“楚大哥,您今天上午也坐了很久了,快吃完药赶紧躺躺吧?”

楚天舒温和地笑笑,顺从地喝了药,躺下休息起来。

晚上,楚成独自守在病房,看到楚天舒仍不时看看放在枕边的那套新军装,用手摸摸,然后孩子气地抿嘴笑着,自己沉浸在遐想世界的样子,理解地笑:“七哥啊,我真想看到您穿解放军军装的样子!”

楚天舒没有接他这个话题,看着他一小会儿,微微叹息道:“唉,亏你还笑得出来呢?你竟然去求助了封正烈参议……唉,楚成啊,你这分明是将我还活在人世的消息告诉了她啊!”

楚成一时想起,忙狠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我……我一着急,倒忘了这个茬了!”他又辩解道,“不过,您现在身体好多了,马上又要走上新的工作岗位了。即使让她知道了这个消息,也不一定是坏事吧?”

他凑近楚天舒,笑笑:“七哥,那个沁梅姑娘真的和您好般配!这段姻缘,您估计逃不掉呢?”

楚天舒摇头:“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最清楚,一切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乐观!如今的楚天舒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楚天舒了……我真的不能拖累到她!此事已定,你不必再多说了。”

楚成看到他露出少有的别扭固执神情,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三个月后,楚天舒不顾院长和胡彬医生的反对,执意出院去湖南。当他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才惊异地发现,随行人员中竟然有杜鹃!

看到他疑惑不解、纠结不安的神情,杜鹃顽皮一笑:“其实我三个月前就知道啦,我会和您一起调往湖南工作!这个是上级领导的决定呢。楚大哥,您去问问院长就知道了呀!”

看到楚天舒带着困惑的表情去院长办公室了,杜鹃对楚成和言涛得意地笑笑:“咱们以后就是同事了!”

“怎么还要带上你这样一条小尾巴?真烦!”楚成故意丢给她一个白眼。

“你才是尾巴呢!”杜鹃横他一眼,“楚大哥都说过的,我和他是有缘分的!”

楚成也回瞪她:“你才是胡说八道,七哥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小丫头片子,自我感觉倒良好!”

杜鹃很不服气,气呼呼地问言涛:“言秘书,你帮我作证啊。那天我第一次来见你们,楚成有事不在楚大哥身边,你可是在他跟前的!那时楚大哥是刚来我们医院,还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时候?他说过我们的缘分,有关我的名字?”

言涛记起来,只好为她作证道:“哦,这个倒是真的。当时杜护士被派到大哥身边担任特护,大哥问到她的名字来,她说叫杜鹃,是一种花的名字,也是一种鸟的名字,杜鹃鸟。大哥就开玩笑说,怎么这样巧?他当年做地工时,他们这个系列的战友们的代号就是以各种鸟来命名的,他曾经叫鸿雁,也叫过云雀。”

“怎么样,我没胡说吧?我就是和楚大哥有缘分!我要跟在他的身边,我要照顾好他的身体。院长说了,他是有着特殊本领的人,他的身体对革命工作很重要。嘁,楚成,你懂啥呀?不但不是学医的,从你对同志的态度来看,政治觉悟看来也不咋的!”杜鹃摇头哂笑道。

楚成正要再说,却见楚天舒回来了,对众人解释道:“小杜护士是调入703所担任医务工作,也是为充实那边的医疗力量。这是华所长的安排。”

“而且我还同时担负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好您的身体!”杜鹃认真声明道,楚天舒尴尬笑笑,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于是几个人很快踏上了奔赴新单位的征程。

楚天舒和楚成担心的问题终究未曾发生,封正烈五十年代初期在北京参加了政协会议后,曾因为陪夫人治病到香港去住了一段时间,而江静舟那时又远在金城,所以楚天舒还健在的消息始终未曾被沁梅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