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许是因为有了共同的秘密。时笙和沈涵窗的关系也慢慢熟络了起来——偶然提及理想，沈涵窗眼中坚定的光，让时笙对眼前的男孩又多了几分名为欣赏的好感。

不知为何，在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人提起理想二字，偶尔的提起，也不过是说些现实的回答——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事实证明，没有钱什么都做不成。”

“不是有人说过‘宁可在宝马车上哭，也不在自行车上笑嘛’？”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理想是嫁给/娶我偶像！”

诸如此类，时笙偶尔在网络上看到才貌并不出众的年轻女孩说自己的理想是做练习生，借此挥霍着本不富裕的家庭，不免疑惑：难道都成这样了吗？

偶然的一次机会，时笙趴在桌子上，问沈涵窗同样的问题。

“我的理想是做一名科研工作者。是不是很意外？”

如往常一般的温柔声音，这次却格外有力。

时笙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怎么说？”

时笙一直觉得自己的泪点很高，却在此时又湿了眼眶，开口的语气略带激动：“你知道吗？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回答了，突然一下真的很意外。但我说情理之中是因为，我觉得你应该就是这样的人。”

沈涵窗笑：“我在你心中地位这么高吗？”

时笙：“……”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时笙愣了一下，突然晃了神：是啊，我的理想是什么呢？被很多人否定过的还可以称之为理想吗？

“我自然没有你那么远大的理想了。”

“所以是什么？”

时笙看着沈涵窗眼里的光，竟慢慢被感染了，时笙的眼睛又红了，一字一顿地开口，坚定地说道：“我真的很想很想去读心理专业！”

沈涵窗不知怎的，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时笙的头。“女孩子的头发都是软软的吗？”沈涵窗想。

下一秒，温柔地开口道：“要加油啊！”

“你也是啊！”

——

时笙是什么时候对某些自诩关心，自认为我这是为了你好的亲戚感到深深的……呢？

“小笙啊，你的理想院校是什么啊？”

“X大！”

“你一个姑娘家家，去离家那么远的地方念大学干什么？”

“就是就是，你爸妈就你一个孩子，你去那么远干嘛？”

“要我说你就在省内读大学就好了！”

偶尔有一个亲戚出来打圆场：“孩子想读那所大学当然有她的理由，小笙为什么想读X大啊？”

时笙没有想到的是，所谓的亲戚也有着变脸神术——在时笙说完理由后，

刚才那位说好话的亲戚露出了一副很不屑的表情“哎呦，还心理专业，你还想干啥？那专业出来能干啥？”

“女孩子家的，当个老师不好吗？”

那是时笙印象里，第一次妈妈对那些亲戚发火——

“我女儿我还没说啥呢，你们一个个替我教育孩子呢吗？嫂子，您先把您家小蕾教育好，再来管我们家小笙。正好，今天家里也没米了，您们就请先回吧。不送！”

“你就惯吧，孩子教育成什么样子了？”

“您不也没被教育好吗？”

……

送走那帮烦人的亲戚后

时笙咬了咬唇，“妈！真的没关系吗？”

时妈摸了摸时笙的头发，说道，“没事啊，那样的亲戚不来往也罢，你就好好努力学！我和你爸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你也看到了，总有人想替你书写人生，你要做的就是用实力堵住那些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