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自何方来

不知道为什么，白后的眼神突然望向白帝的方向，白帝笑了，“玄玉，就算你心中不曾留半点位置给我，你仍然是我白帝亲选的白后，我们仍然是神识相通的夫妻。”白帝自言自语着向玄玉的宫殿走了过去。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白帝和白后，“眼下除了陵城，整个大海都被龙族霸占了，大战在即，玄玉觉得烛阴会从哪里开战？”

“烛阴若是聪明，自然是从人族下手，夺下海中大陆，和天族相抗。”玄玉想到人族是女娲所造，自然想守护人族，又问白帝了一句“不知道白帝是想在人族大陆上和烛阴一战还是坐等烛阴打上天宫。”

“我想先发制人，在这一战之前，杀死烛阴。玄玉，若要诛杀烛阴，你可有什么法子？”玄玉想了想，“如何诛杀他我不知道，但是我最近时常想一个问题，当初我的父母为何自洪荒深处来到这方天地，为什么烛阴的元神和我母亲的元神如此相似，如果想明白这一点，也许对付烛阴的办法也就有了。”

白帝听了玄玉的话若有所思，“玄玉，当初祝融共工将我封印，女娲将我藏于白泽的身体中，根本和人族无关，我也不会被天帝找到，可是她还是牺牲自己去补天，那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人族，她来到这方天地造了人族，后来她又为了人族牺牲了自己，所以，人族，必定是洪荒深处的一个秘密。”

“那不如我们亲自去人族探查一番，要探查的地方不少，我们各自行动，三日后回到天宫，我猜此行定有收获。”玄玉这个主意出的是有些私心的，她去往人间先到了人族的王宫，姜漾正在绘制人族的地图，“漾儿哥哥也想到人族的领地将成为战场了吗？”

姜漾见到玄玉有些意外，放下了手中的笔，走到玄玉面前轻轻将她有些歪了的发簪戴好，“轩辕和初阳请我绘制人族大陆四州的地图，为了对抗烛阴，人族大陆四州皆由轩辕号令。现下轩辕在训练人族的勇士。”姜漾说完抬头看了一眼玄玉，玄玉似乎将以卵击石四个字写在了眉间，姜漾缓缓的说下去：“斩神剑，初阳已经造了数百把！”

“什么？你说初阳复制了斩神剑？”玄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姜漾。姜漾笑笑，“这是人族最大的秘密，现在告诉了你，你可不要到白帝那里出卖了我。”

“数百把斩神剑，都可以屠戮天族了。不过现在的形势，这样的神器真的在人族手中，倒也未必是祸。我此行来，也是有个秘密要告诉你。”玄玉想到孩子的事，心里泛起甜蜜和期待。

“我在龙宫，生下了我们的孩子。”玄玉说完并没有抬头，姜漾傻愣在那里一言不发，愣了很久，姜漾喜极而泣，亲吻着玄玉的额头，紧紧的抱着她久久不肯放手。

“白鸥已经去了幽冥之地，让水神玄冥给舟姬去信，说坞珩受了伤，这样碧霄山上就只有朱雀和孩子在，碧霄山的结界怎样打开，只有我和舟姬知道，朱雀也不会拦我，明天我们一起去碧霄山打开结界，悄悄的将孩子带回来就好。”

玄玉和姜漾互诉衷肠，又一起喝了些酒。傍晚时分见到了已经飞升成仙的李轩辕从宫外回来，玄玉从姜漾那里得知是舟姬嫁了他，还渡给他不少法力。心中暗暗忖度，舟姬以前倒是从未关注过李轩辕，为何如今对这位人族的首领如此上心，是真的为情，还是另有所图。

玄玉隐了身份来到这里，可李轩辕还是向她行了大礼，将她迎进正殿，“白后亲自前来，必是有重要之事，轩辕愿闻其详。”

“不管何事，都先放一放，此番要恭喜你涅槃重生，重回仙界。”玄玉看着面前的李轩辕，风采不及当初的六王子，可是双目如炬，却有了新的神采。

“我在虚无之境的神识被毁之后师尊曾为我占卜，说我卦象上有飞升之劫，如今重归仙界，也是机缘巧合。”李轩辕说完若有所思的看着玄玉，犹豫了片刻，“师尊的另一个卜骨上，是你的名字，不知道是卜出了什么样的卦象，那卜骨被师尊捏碎过，看上去是重新粘合起来的。”

玄玉有些惊讶，却也不以为然，卜术用在神仙身上是不可能准的，笑着对李轩辕说，“那两块卜骨，是我在招摇山时送给姜漾的，陵城这样的卜骨很多，不算稀罕，也不见得就能卜的准。你重回仙界，犹如新生，我会在天宫留个尊贵的位置给你，如果你愿意回天宫随时回去。”

“前尘往事随风而去，我早已不再记挂天宫上的尊位，白后也不必挂念当年和轩辕煜可的兄妹之情。天道乱象，自轩辕一族而起，如今，轩辕一族，尽数寂灭，剩下的只有我李轩辕这个名字了，我便以此名赎罪，此后余生，倾尽所有守护人族。”

“此志既名，前情往事皆不必再提，身为白后，我守护的是此方天地，众生万象，日后你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便是。”玄玉提着衣裙缓步走下台阶，低声对李轩辕说“人族，到底自何方而来？现下皇宫里可有人族关于女娲的记载？”

“白后请跟我来。”李轩辕没有给玄玉任何答案，而是带玄玉来到了咸城外的一座山中，“这里叫日月山，是初阳的家乡，听初阳说他的族人不建房造屋，而是居于洞穴之内，其族人天赋异禀，各有所长，初阳当年年幼贪玩，跑到了咸城陵海居，后来他想要回家祭拜神明，可是被拒绝在山外，因为这里的人是从不出山的，出去了就再也不能回到族中。以初阳在铁匠铺打造兵器的天赋来看，这山里的人，绝非普通人族，且和女娲有关，因为初阳每年祭拜神明的日子，就是女娲补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