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碎片
“瑞克，他需要输血”。玛姬打开门望着瑞克道。
瑞克和肖恩走进去，发现卡尔已经醒了。但是卡尔现在痛不欲生，躺在床上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赫谢尔：“快点儿，按住他！”
瑞克需要去输血，所以只能肖恩帮忙按住卡尔。赫谢尔正用镊子从卡尔的伤口里取出弹片，镊子在伤口搅动着，卡尔的哀嚎声就没有停止过。
“爸爸，救我！”
“住手，你会把他弄死的！”一个女孩在帮瑞克的手臂进行消毒，做好输血的准备。然而瑞克自从进了这个屋，眼睛就没有从卡尔的身上移开。如今看到赫谢尔这么残忍的活生生取弹片，顿时忍不住对赫谢尔怒吼。
“瑞克！你希望他活下来吗？”赫谢尔质问瑞克，但手里的动作没有停止。
瑞克看着撕心裂肺的卡尔，他像是被万箭穿心一般。
“他需要输血。”那个女孩提醒道。
肖恩一边按住挣扎的卡尔一边喊道：“快去输血！”
瑞克只好忍住了内心的冲动，让女孩对自己抽血。
卡尔的叫声渐渐削弱，直至消失。脑袋一歪，没有了动静。
“等…等等！”肖恩忽然说道，这一幕他看在眼里，立马望向赫谢尔，其目光的意思是在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赫谢尔：“他只是晕过去了。”
说着，赫谢尔手里的镊子从卡尔的伤口中夹出了一个碎片，取出时还连带着血丝。
瑞克看得脸都红了，这是气血上涌的缘故。
“取出一片。”赫谢尔淡淡道，“还剩五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赫谢尔为卡尔测量着血压，这时卡尔已经被包扎好了，手臂处有根管子连接着一个血液储存瓶，在输送瑞克抽取出的血液。
赫谢尔：“血压稳定。”
瑞克的左手手臂也缠着一圈白布，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的脸色有些许的苍白，这是血亏的表现。
瑞克：“洛莉得知道这件事。她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我得去找她，带她过来。”
赫谢尔：“你不能那么做。”
“她是孩子的母亲！”瑞克满是怨气，恼怒道：“她有权知道，她儿子受了枪伤，躺在这里。”
“可他还需要随时输血。”赫谢尔说完，看向肖恩，“他连五十米都走不了。”
肖恩摆摆手，示意不会让瑞克离开这里的。
瑞克想要站起来，可刚刚起身，就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旁边的人赶紧搀扶住他。
肖恩抓着瑞克的肩膀，认真道：“别担心。”
“来，我扶你。”
“我没事的。”瑞克拒绝了肖恩的好意后，走出病房，怕打扰卡尔的静养。
肖恩向着赫谢尔小声说道：“我会陪着他。”
玛姬看见瑞克和肖恩出来，就坐直了身子，等待着下文。
“他暂时稳定了。”肖恩轻轻将房门关上，靠在门框上松了一口气，随后道。
这句话一出，很明显在外屋守望的人皆都神色变得轻松了许多。
“洛莉得来这里，肖恩。她必须知道。”瑞克沉思了片刻，依旧如此说道。
肖恩点点头：“好的，我懂。我来处理这件事。但你也得处理好你的事。”
瑞克：“我的事？”
“你的任务是呆在这里，为了你的儿子。即使他活下来了，不再需要你的血，我也不准你踏出这扇门一步，伙计。你敢试试我就打断你的腿，你懂我的意思，对吗？”
瑞克知道肖恩仔开玩笑，虽然现在笑不出来，可仍旧很是感激肖恩。
“但如果他有什么事儿，你却不在这里…”肖恩低着头，“如果你不在的时候，他醒不过来了，你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洛莉也不会原谅你的，兄弟。”
瑞克紧紧捂着眼睛，肩膀颤抖着，等到不再抖动的气候，瑞克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注视自己的肖恩。
瑞克：“你说得对。”
“我什么时候说错过。”肖恩与瑞克对望着，良久，相视一笑。
窗外的夕阳，柔和的光芒撒在瑞克的脸上，那股悲凉也为之消融了许多。
见瑞克终于不再执着，肖恩心里也是很高兴的。望着这张相识多年的老兄弟的脸庞，肖恩也陷入了回忆当中。
“你知道吗？瑞克，当你躺在医院里的时候，你最不应该离开的人是…你该看看洛莉当时的样子。”肖恩靠近瑞克的身子，“她就像…她的坚强…你根本无法想象。”
瑞克点着头，他可以想象出当时洛莉绝望的模样。
肖恩：“听着，这就是你现在该做的。我的意思是，卡尔，他现在需要你，所以你现在得打起精神，伙计，清楚了吗？”
肖恩抓着瑞克的头，与他的额头磕在一起，这样才是内心的交流，男人的友情。
“你来面对这个艰难的部分，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好吗？”
瑞克：“好的。”
爱卡尔，爱洛莉的人，不光瑞克一人。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打开，赫谢尔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布擦拭着沾染的血迹。
“他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我还得把剩下的子弹碎片取出来，”赫谢尔对着瑞克说道。
瑞克：“怎么取？你也看见他当时的样子了。”
赫谢尔：“我明白，但是刚才取出的是最浅的一个。还得再深入一点取出其他的。”
“天呐…”闻言瑞克不禁为卡尔担心起来。
赫谢尔：“还有更棘手的事。”
“说吧。”
赫谢尔：“他的腹部肿胀，血压下降，这说明有内出血，肯定有块碎片割到了血管。”
肖恩看向瑞克，瑞克忍住没有出声，等待着赫谢尔继续说。
“我得给他做手术，找到出血点然后缝合，在这过程中，他不能动，我的意思是，必须纹丝不动。”赫谢尔表情严肃，“如果他还像之前那样，我有可能会割到动脉，那么她在几分钟内就会死亡。”
瑞克默默点头。
赫谢尔：“为了手术，我得让他麻醉昏迷，但如果这么做，他就不能自己呼吸了，结果还是一样糟。”
“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