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终极毁灭

看着身边的姬凌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幽兰黛尔突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起来。她望向机舱外的天空，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出现什么岔子才好。

然而事与愿违，伴随着一阵密集到几乎连成一片的防空机炮声，驾驶员凝重的声音也从前方传了过来：“幽兰黛尔大人，我们遭到了未识别的防空火力阻击，没办法突破这里了。”

“火力强度。”幽兰黛尔语气冰冷地问道。

“相当于总部的第三空港对空火力强度的70%。”驾驶员结结巴巴地道。

“找地方迫降。”幽兰黛尔的面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难道是我们被逆熵的人发现了？”她疑惑地把目光转向身旁的姬凌，后者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这是幽兰黛尔第一次来到这样的作战环境，她活动了一下筋骨，看了一眼身后已经基本上宣告报废的运输机，准备联络一下总部，尽快派出新的增援力量过来。

“别白费力气了，幽兰黛尔大人。”身后突然传来的那个她无比熟悉的声音让幽兰黛尔的动作顿时陷入了停滞。她难以置信地回过头，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几分颤抖——

“丽塔！”

“指挥官大人。”丽塔·洛丝瑟薇银白色的装甲反射着耀眼的阳光，她微微欠身，对着姬凌点头示意，而后恢复了平时的冷漠，“幽兰黛尔大人，你已经被圣芙蕾雅学园俘虏了。”

“你背叛了我！”幽兰黛尔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浑身上下泛起来的刻骨寒意。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忠诚，都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而已。”丽塔淡淡地笑了笑，“我喜欢自由，不喜欢被当成工具，说得更直接一点，我厌倦天命了。”

她挥了挥手，几十个身着仿制第四代女武神弑神装甲的女武神就从树丛里，水边探出了半个身子。只需要看看她们冰冷得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眸子和随时都能爆发出最可怕力量的肢体，就知道这一定是一群老兵。

“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在思考着如何摆脱天命。”丽塔微微撇了撇嘴，“名义上来说，我是阿波卡利斯家族的侍从，但是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做法，却是我相当厌恶的。我虽然没有进入圣芙蕾雅学园，但是我帮助他们收集到了第四代女武神弑神装甲的核心芯片，在逆熵的支持下，量产这样的装甲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困哪了。”

姬凌的脸上扬起了一个淡漠的笑容。他清了清嗓子，而后问了一句：“发现什么了吗。”

“指挥官大人，轩辕小队已经找到了渴望宝石。”丽塔恭声道，“按照我们和逆熵的协议，现在月光王座的指挥权，已经被完全移交给您了。”

“什么！”幽兰黛尔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震惊，“你们找到渴望宝石了？”

“早在我们进入海渊城之前，可可利亚就把渴望宝石交给了我们。”丽塔嘲讽地笑了笑，“之所以会出现后面的状况，大概也只是因为，要演一出戏，把其他的演员也都叫上场来。”

“……”幽兰黛尔现在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雅典娜，你能确认情报吗？”姬凌接过一个女武神手中的通讯器，沉声问道。

“不能确认，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量子之海的外部表现形态就是会受到外部强烈干扰的，如果我们可以集中力量，攻击海渊之眼，即使量子之海不能恢复正常，也会大大提升恢复的进度。”雅典娜斩钉截铁地道。

“不可能！”幽兰黛尔厉声道，“太平洋的海底有一个律者级的崩坏能构成体，如果你们真的决定这么做的话，一定会引出那个家伙的！”

姬凌冷笑了一声：“我们已经没得选择了，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我必须要赌一把。”他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的脸色变得有些疯狂了起来：“传我的命令，把渴望宝石装载在月光王座的能量核心里，对海渊城发动攻击！”

另一边，量子之海内。

听着门外传来的卫兵的呵斥声，德丽莎淡淡地笑了笑，而后狠狠一掌拍在了面前的那个大红色按钮上，身处逆熵总部的爱因斯坦也在同一时间调动了逆熵武库内的所有重火力，双方的目标全部集中在了西伯利亚平原上的巴比伦塔之上。

没有人可以形容，成千上万枚凝聚了人类顶尖军事力量的导弹同时砸在面积不足5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究竟是怎样一种场景。西伯利亚平原的这一小片土地瞬间就被再也没有任何缝隙的高密度火力覆盖了起来，从高空上望去，整片雪原似乎都变成了燃烧着烈焰的火狱。

即使是律者，承受这种级别的无差别打击也无异于天方夜谭。巴比伦塔直接蒸发在了空气中，所有还聚集在周围的崩坏兽更是直接气化成了肉眼也无法辨别出来的分子状物体。

巨大的爆炸冲击波让距离爆炸中心足有十几公里的天命前沿指挥部都发生了剧烈的晃动，德丽莎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不时闪过雪花干扰的监视屏幕，嘴唇都被咬得有些发白。

“失败了。”爱因斯坦皱着眉头道，“难道我的理论出现了错误？”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如果外面的人也采用了类似的行动来破坏量子之海的稳定性，那么也一定会……

“糟了！”她再也顾不得许多，直接站起身来惊声道，“塞壬！塞壬要来了！”

布洛妮娅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她熟悉到了极点的女孩子，后者除了那双血红色的诡异眸子，和她记忆里那个说话细声细气，总是一副柔弱样子的希儿别无二致。

“布洛妮娅姐姐，我们又见面了，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人可以把我们分开了。”希儿一字一句地道。她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失去理智的歇斯底里。

布洛妮娅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她身旁的重装小兔缓缓抬起了碎星者克兰特，炮口已经闪烁起了全功率开火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