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云起首发，血瘾

杜威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微微眯眼，“优儿放心，当今天下，没人再敢动你。”

杜蕴一愣，睁着模糊的双眼愣愣的看着他。

杜威瞧着面前少女这双与她娘极像的墨眸，此刻已是不良于视就是一阵心疼。

刘副将解释道，“姑娘还不知道吧，三月前太子谋反，高阳公主参与其中，已被午门斩首了。而镇压谋反的人正是侯爷。”

杜蕴愣住，小乡村里闭塞，没想到几日前竟出了如此大事，想来是皇家自觉脸上无光，封锁了消息。侯爷爹能为她做到这一步已是难得，但是她实在不想再入那个京城，进那个侯府，侯府没了高阳，还有三房叔伯，一个老太太，再者她是外室之女，大业对嫡庶等级极是严苛，她一个有残之人只想过些清静日子。

打定主意，杜蕴道，“爹爹想念我，常来看我就是，这里离信阳城也不远，女儿过惯了乡野的悠闲日子，再无法适应京城里的尔虞我诈。”

这话说得直白了，也说得寸步不让。

杜威确实爱她娘，也对她和她娘有愧，但毕竟是个说一不二的武将，女儿不理解他，一时间垮下脸来，“你留在这里做什么？当个村姑，以后再嫁个农夫？收拾一下，跟我回京。”

话落，已经起身出了房门。

将军就是将军，说的话做的事永远都是说一不二，战场上是，情场上是，儿女的事上更是，当年对母亲如此，如今对她也是如此。

想来高阳兄妹被爹亲手诛杀大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高阳于他太过霸道主导。

杜蕴不禁叹了口气，起身收拾细软，只有那小狼狗还不知道要离了主人，依旧前前后后的绕着杜蕴的腿蹦哒。

家里没有丫鬟婆子，刘副将也不好进里屋帮忙，只在关着的门外对门内安慰道，“姑娘莫怪侯爷，侯爷这些年辛苦，想到逝去的樱夫人更是整宿整宿睡不着，如今没了高阳，侯府无人敢欺了姑娘。”

商樱是她娘亲的闺名。

杜蕴收拾着衣物没应声。

刘副将继续道，“侯爷对姑娘那是放在心尖尖上疼着的，这次太子谋逆，侯爷护驾有功，侯爷拒了陛下封赏，为姑娘谋了个好姻缘。”

杜蕴忙活的素手顿住，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刘副将嘿嘿笑道，“姑娘若知道了对方是谁定会欢喜。”

她会欢喜？当初一个冲动要了她娘身子，一个色心留了她母女在京城要了她娘命，一个钱袋把她赶出京城。当初赶她的是他，如今逼迫她回京的也是他，她会欢喜一个问都不问一声就定下女儿终身大事的父亲？

杜蕴按耐住内心愤懑，低低道，“是谁？”

刘副将是武将，心思比大腿还粗自然不明白小女儿的心思犹自骄傲道，“北疆王世子高湛，天下女子皆梦寐以求之人，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陛下昨儿已经下了赐婚圣旨……”

混迹粗人圈子的武将难免说得直白点，杜蕴在起初的震惊后却是平静了，北疆王世子高湛？传闻貌比潘安，文武双全，且是北疆王独子，还是北疆王妃的遗腹子，而她，这样的人陛下答应让她做世子妃？莫说没有欺辱北疆王府的想法，连她都不信，陛下用她欺辱北疆王府，北疆王府大不过陛下还大不过她吗？北疆王府又远在北疆，若她真进了北疆王府，哪里有她好日子过。

摇摇头，也是父亲一番好意，如今赐婚圣旨已下，她断不想进入北疆王府，但她若去京城，兴许还能找办法取消婚约。

这样一想，杜蕴倒对进京没那么排斥了。

东西本就不多，杜蕴很快收拾好，换上了刘副将带给她的粉色纱裙，虽是眼睛看不真切，但生活了十年的小院，杜蕴闭着眼睛都能走，走出院子，阳光铺洒在脸上，花间有蝴蝶嬉戏，杜蕴闻了一口微风间夹杂的花香，满足的闭了闭眼睛。

杜威有些不敢看她，特别是此刻取下面纱与她娘有七分相似的脸，本想待她耐心些，哄哄她，好让她再做五岁时黏着他跑的小棉袄，可怎么就凶她了？

杜蕴拿过一个纱帽盖在头顶理了理掩面的覆纱倒像没发生过先前的不愉快似的，对杜威道，“走吧。”

杜威点点头，自觉有些歉意也没多说话，欲转身走时，瞥见黏在杜蕴脚边的摇尾巴小狗。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