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文君对施宣平产生好感
何心婉与他们在一起,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她虽久居竹林,四周人迹罕至,却喜欢独自练剑。她不被繁文缛节所束缚,心地善良,不知人心好坏,因此养成了直爽的性子,有话便直接说出口,从不考虑。而权映雪生性沉稳,做事有张弛,颇有心思,何心婉只见了她一次,便未生得好感。至于唐书君,她自幼娇养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心思同样十分沉稳。自从唐家出了事,她便有了许多变化,处事更加谨慎,就连说句话,也得多想一会儿才说出口。
好在施正则有事出了远门,否则施宣平回到家中,免不了又要挨打。他临走时嘱咐小六:一定要看住施宣平,否则他回到平阳定会好好收拾他。
“小六,我爹既然出了远门,我们施家便由我说了算。”
施宣平一脸傲娇,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还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可是少爷,老爷出门前都说了,你若再敢胡作非为,他回来就要打断我的腿。”
“他这次出去多久?”
小六一脸为难地回答道:“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一年。”
施宣平张嘴大笑道:“一年,好!小六,如果我爹出去一年,还对家中的事了如指掌,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拍了拍小六的肩膀,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便出门了。
当下人可真不容易,上怕老爷,下怕少爷,一不小心就要被这被那打断腿,我这日子也不好过。小六说也说不过他,只得任他四处游逛。
唐书君身子虽说好了许多,但她的心病,却没办法治好了。权映雪倒是细心,让她住在最中间的房间,省得她夜里做了噩梦,她听不见,何心婉也听得见。
“映雪在吗?”
施宣平堂而皇之走进了权家。
“施大哥,权姐姐与心婉姐姐都不在。”唐书君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连说话都温婉好听。
“就你一个人?”
“是。”
唐书君这般有礼,反而让施宣平觉得浑身不自在,他素来喜欢不拘礼节的人,到了唐书君这儿,她太过客气,倒让施宣平觉的浑身不自在。
他尴尬一笑道:“唐小姐也太拘束了,不必不必,自然一点就好。”
唐书君点头应道:“昨夜权姐姐与我已经说过,让我暂且改一改姓名,若还以唐姓自居,恐怕会招来祸事。今日起,唤我文君便是。”
这丫头还挺聪明,也是,她这样做也是有心保护唐家小姐。
施宣平往里探了探,见权映雪的确不在,便说:“那文君姑娘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施大哥且慢。”
文君赶了上去,她堵住施宣平的路,突然间便泪雨婆娑地跪下了。
施宣平一下便紧张了起来,他赶忙扶起文君,一脸茫然地推脱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想我唐家三十多口人一夜丧命,我本来也无法保住性命,幸而施大哥和权姐姐出面相救,我才得以苟且偷生。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等我为家人报了仇,做牛做马偿还你们的救命之恩。”
施宣平的心顿时隐隐作痛,虽然这事已经过去多日,到他仍记得唐家满门被灭时的惨象。眼前这位孤苦伶仃的女子,几天前还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谁能想到这才几日工夫,她便成了寄人篱下的孤儿。施宣平深感同情,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杀害她们全家的是妖,帮助城卫兵破案,他亦只能尽力而为。
施宣平扶着她坐在台阶上,他轻拭了文君的眼泪,安慰道:“你的心思我明白,不过以你一人之力,很难将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还不如耐心等等,凶手一定会被抓住的。”
“我知道,可是我不甘心,毕竟…毕竟是三十多…”
“想必你的家人在天有灵也会希望你好好保重身体。”
不过寥寥数语,文君的心情便好了许多。
想我从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与别姓男子接触过,家中遭遇如此大的劫难,我都快撑不下去了,幸而让我遇到施宣平,倘若爹爹在天有灵,就保佑我早日找到凶手,来日再报答施大哥的恩情。
文君沉默几秒,突然想到施宣平来的意图,便问他:“不知道施大哥来找权姐姐有要紧的事吗?若是方便,不如与我说了,待她回来我告知她便是。”
施宣平低头淡淡一笑,他满脸幸福,却道:“没什么,等她回来了我再来找她。”
看他这样子,莫非他对权姐姐有……那种心思?
文君平素文静,也不好直接问,便试探道:“权姐姐说我身子尚未恢复,所以她早早便去朱记药铺为我抓药去了。”
文君说完便低下头,余光瞥着施宣平的表情。他的确心里有事,不然怎会在文君刚说完这话脸色就变了一个颜色。他的心思都摆在脸上,寻权映雪时喜形于色,一听到她去找别的男子,脸上的颜色即刻便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不早了,我先走了。”说罢施宣平便气冲冲地起了身。
文君自然能想到他接下来有可能去找权映雪,未等他走开,文君便乞求道:“施大哥可否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想看看我爹的尸体。”
说话间,她哭得梨花带雨,即便施宣平不想带她去求杨义均,也狠不下心拒绝她。
“怎样?”文君又追问了一句。
“这……”施宣平犹豫了一下,他来权家原意是想让权映雪陪他守夜抓凶,正巧遇上她不在,他只得作罢。这文君也是可怜人,只想见她父亲最后一面。施宣平思虑后,想着自己与杨义均也算有些交情,便应下了。
“白日人多眼杂,今天晚上我带你去看看。不过现下我要去一趟城卫处,你暂且等一等。”
“谢谢施大哥。”
权映雪,真有你的,竟然偷偷去找朱乾,看我不去说他。
施宣平就像喝了几大坛陈醋一般浑身酸味。他奔着朱记药铺大步走去,刚到街口,便远远瞧见权映雪与朱乾现在药铺门外谈笑,气得他一股醋意涌上心头,他朝着他们二人奔了过去,一把夺过权映雪手中的药草。
“我说姓朱的,她都买完药了,你们还有什么说的!”他狠狠瞪了朱乾一眼,尤其在说他那个‘朱’字的时候,语气格外重。
朱乾看到他,也没有好语气,他反驳道:“我与映雪妹妹说话,与你何干?”
“当然和我有关系,人家小姑娘家的,还未成婚,你便和人家勾勾搭搭,让人看见像话吗?”
施宣平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朱乾,完全不当他是一回事。施宣平也着实不会说话,勾勾搭搭?这个词亏得他能想出来。
权映雪听着烦,她走在一旁,轻声道:“你们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