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雅典之下
奥林匹斯山东南偏南三百多近四百公里处，雅典城内。
此时的雅典还不是几百年后依靠奴隶主民主制度、与实行寡头军国主义的斯巴达在竞争中引领整个古希腊文明的那个雅典。此时的它只是一个位于阿提卡半岛上的新兴城邦，势力范围十分小，而且由于多山地少平原且三面环海而以渔业以及海洋贸易为主，实力在所有的希腊（当时并没有这个定义）城邦中算不上是最强的批次。不过这里也得提到它的一个独特之处：雅典人对智慧与战争女神雅典娜的信仰无比虔诚。
按照传说，当先民来到这里建城的时候，他们向众神祈求守护，雅典娜与海神波塞冬都给出回应。其中波塞冬赐下的是在先民来看代表着战争与悲伤的战马，这显然不符合先民的诉求，甚至引起了先民的反感。相比之下，雅典娜给他们变出来的却是象征和平与富裕的橄榄树，那才是先民最想要。于是，那一批先民就将他们的新城市命名为雅典。
值得一提的是，后世都认为供奉雅典娜女神的最大神殿——帕特农神庙——是在公元前四百多年建成的，是为了歌颂雅典击败波斯侵略者的胜利。然而在这个时间的现实里，神庙的作用、或者说地位，是那么的纯粹，它完全就是为了雅典娜女神的信仰而存在的。毕竟‘帕特农’这个词原本的意思是贞女，那是雅典娜的别名。当然也有另一个可能，七百多年之后才被记载落成的那个帕特农神庙，只是如今这一个的翻修而已。
回到正题。这一次雅典跟其他希腊城邦一样，遭到了那个亚历山大的突袭与占领。虽然亚历山大只是击溃雅典人的守军，对普通人民并没有造成多少伤害，但雅典人并没有因此就表示驯服，更没有多少感激，只是虚与委蛇，表面稍微配合，暗地里坚持原样。等到雅典娜女神在帕特农神庙前显圣之后，雅典人立即就杀掉新的执政官，驱逐了那些在他们的土地上推行‘异端学说’的家伙，将之前遭到破坏的雅典娜神像又修葺了起来。他们——还有她们——还积极响应女神的号召，加入刚建成的军队，自称为女神的圣斗士，准备帮周边城邦的从异端信仰的手上解脱……
这是一天前的事了。当那架飞行着的发出各种奇光的诡异房子忽然从天空中出现，用一记可怕的跟岩浆一样冲击波将正在给他们做动员的女神从祭坛上击落，他们能做的，就只剩下带着无边的恐慌四散逃离了。
还好，在女神受伤了之后，女神的哥哥，同样来自奥林匹斯山的战神阿瑞斯就现身神庙，安抚住几乎要失去信仰的雅典人。阿瑞斯接管了圣斗士大军，发誓要带领大家替女神报仇，驱逐胆敢用来自异界的巫器袭击女神的异端，还会继承女神的遗愿，击溃异端的军队，解放全人类……
咳咳，话题扯远了。现在就有那么几位‘异端’，被镇压在帕特农神庙的地牢之下。
漆黑一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牢中，先是一声低吟响起，带着点痛楚的意思，应该是声音的主人刚从被昏迷中醒过来。接着是铁链拖在地面上以及每一环相互摩擦发出的‘叮铃铃’，最后是震怒之余的一声叹息。
“我很抱歉，伙计们，我让大家失望了。”
黑暗中，另一个声音回应：“别这么说，莎拉，这不是你的错……”
“不，就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罗里和阿玛雅就不会……还有内特和杰克斯……”
“所有错都是阿瑞斯。”这回说话的是一个比较老的声音。“我一直以为荷马用《伊利亚特》和《奥德赛》所记载的神话与英雄的年代，是比较单纯比较波澜壮阔的年代。谁会想到，神竟然比凡人还要阴险！”
“没错，都是那个该死的阿瑞斯。我们会为罗里报仇的，还有我的手臂，还有杰克斯，还有他冒着我们的名义做的事，所有的一切，总有一天他会付出代价的！”内特恨声说道。可惜他那因伤势而变得有气无力的声音，实在没多少说服力。
之前还在乘波号上时，赫耳墨斯死后传奇小队几人就成了阿瑞斯的目标。阿瑞斯不愧是奥林匹斯的战神，传奇小队几人根本不是对手，连有核爆级别的破坏力的火风暴也因为身处乘波号内有所顾忌而无法发挥应有的水平。他们还想暂时求饶一波再慢慢想办法，然而阿瑞斯并没有如他们以为的那样因为赫耳墨斯的事而要杀他们灭口，他打算夺取乘波号呢。
结果是好几次骂过阿瑞斯的罗里第一个遭到针对，几乎一瞬间就被阿瑞斯徒手刺穿身体；接着最有威胁的火风暴被直接打回原形，变回老头子斯坦因教授和冒失小年轻杰克斯；然后激活钢铁的内特直接被扯下一整条右臂，而阿玛雅在尝试替内特挡住阿瑞斯时被碾压了过去，内脏破裂当场就没心跳了……
事情还没结束，夺得控制权的阿瑞斯驾驶着乘波号离开时间线的边缘，回到现实世界。他不需要打量计算来安排离开的路线，而是用了赫耳墨斯那能够跨空间传送的双蛇盘杖来作为定位仪。这破格的思路竟然成功了，乘波号直接来到在雅典城上空，在阿瑞斯的掌控之下朝下方正在集结军队的雅典娜开炮。跨了将近四千年的强力武器干脆利落地让毫无准备的雅典娜陷入沉睡，阿瑞斯则以战神的姿态，接过了雅典军队乃至雅典城的控制权。
“接下来他应该会带着新的希腊联军去攻打那个亚历山大的军队了吧？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直接去吕底亚那边，而是杀死雅典娜抢了雅典娜的军队呢？他才是神，他不需要军队来对付一个凡人啊？”雷不解地说道。
“可能是因为阿瑞斯之前多次在那个亚历山大手上吃了亏，所以也谨慎起来。我们也见识过了，那个亚历山大的位置可不容易确定。”斯坦因教授想了想后回应，“也可能是神的骄傲，他想要在那个亚历山大最擅长最热衷的领域——战场上——击败对方，宣示他才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又或者……”
说到这里，教授没有再说下去，这让正跟着他的思路的另外几人一口气憋在那里。
“别说一半没一半的。教授，又或者什么？”
斯坦因教授摇了摇头，还是没说出来。他旁边抱着自己少了条手臂的肩膀一直没有说话的内特却接上他的话锋。
“又或者，阿瑞斯想要搞出更大的事。他的敌人不止那个亚历山大了，还有——奥林匹斯山！”
与此同时，奥林匹斯山众神宫殿之外，阿瑞斯刚从里面走出来。原本铁青着的脸色忽而变得平淡，之前在宫殿内一直握紧的双拳也早就放开了。回到自己的宫殿呆了片刻，确定没有谁的视线跟在他身上之后，他离开了众神所在的半位面，来到一片峭壁处一跃而下，他登上了下方开启了隐形模式停在那里的乘波号。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了。
“所以，我的兄弟，这就是你的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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