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深夜来客

“‘人面桃花相映红’，桃花确实挺美的。”小陆游说，“不过我最喜欢的是梅花。”唐婉连忙问道：“为什么呢？”陆游想了一想说：“在一个冰天雪地、人迹罕至的地方，梅花独自开放，香气四溢。那有多美啊！”

“你为什么不喜欢桃花……”唐婉带着哭腔说，显然十分失望。陆游正想说两句安慰的话，院子中央的那面白墙突然放射出道道金光，吸引了陆游、唐婉和大白鹅的注意力。

墙壁上显现出一幅雪景，梅花傲雪盛开。“多美啊！”陆游不由得赞叹起来，这正是他喜欢的画面。“这是什么墙啊？”唐婉依然带着哭腔，“还可以有活动的图画？”

“这可不是一般的墙。当年我被老爷埋在墙根的时候，它就和我一起吸天地灵气、采日月精华。”故事爷爷这时发话了，刚才小两口闹别扭他不好参言，“小陆公子，以后你想当文人，这面墙对你会有帮助……”

“能有什么帮助？”陆夫人在一个丫环的陪伴下突然现身，吓了两个孩子一大跳。“陆游！”陆夫人说道，“想成为文人就得刻苦学习。故事爷爷讲的囊萤映雪就是古人学习的故事。你却还在这里讨论喜欢什么花？”

“如果小陆公子想习武，还可以学习闻鸡起舞的故事！”故事爷爷补充道。陆夫人的一番话说得陆游和唐婉不说话了，看来她已经在此偷听多时。院子里一片沉默，只有那面神奇的墙仍然放着光。

一阵清晰的窃窃私语声从大门外传来：“这面墙真地不一般，我们回去可要报告沈公子和秦大人！”声音虽小，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分外真切，听得出是男人在说话。

这个时候谁会在自己家门口？陆游和唐婉感到非常害怕。“谁？是谁在哪儿？”陆夫人大声问道，但随即沉默不语，看来她也发现自己不应该出声。她小声地让小丫环去通知家丁起床待命，以应对坏人闯入。陆游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发现果壳还在，可砚台忘在房间里了。

“别怕！还有我呢！”大白鹅说，好在门外再也没有动静。“今晚我是不能回去睡觉了！”陆夫人说，“刚才那些人说到沈公子和秦大人，这些人可都是和我们陆家打过交道或者打过照面的。老爷回来我一定得向他汇报！”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谁？”陆夫人再次大声问道，这一次她已经有准备了。“是我！”说话的是一个女孩，“我来找我的朋友！”

这是一个女孩，肯定不是刚才说话的人，大半夜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访？陆夫人、陆游和唐婉再次陷入疑惑和紧张。可是大白鹅却十分兴奋，拍打着翅膀冲到门口。“快开门！”大白鹅急切地说，“她是我的朋友！”

陆夫人半信半疑，犹豫不前。“放心吧！”故事爷爷说道，“大白鹅也有亲人，就象小陆公子和他表妹一样！”此时正好有家丁赶到，打开了大门。

借着白墙发出的光，陆游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小姑娘。大白鹅扑上去和她又亲又抱。看着他们这样亲热，陆游也为大白鹅感到高兴。可是唐婉却又哭了起来。

来到院中。“你怎么会找到我的？”大白鹅问。“我听说有一只神奇的大鹅会说话，会射箭。我一猜就是鹅哥哥你，所以就来找你。”那小姑娘笑了起来，“白天在村子里我已经发现你们了！”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现身呢？”陆游问道。“我看到有个坏人想害你们，还用石头击打了鹅哥哥，就想暗中保护你们！”小姑娘说。“原来白天用石头把金仁打昏的是你！”陆游高兴地说，“真是太感谢了！”他曾经一度怀疑击打金仁的是陆夫人。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陆夫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我叫宏雁！”那姑娘回答。陆夫人要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宏雁今晚就和唐婉睡一个屋子。“谢谢陆夫人！”宏雁拒绝了夫人的安排，“我和鹅哥哥就在院子里守着，防止坏人二进宫！”

宏雁的话把大家说愣了。“什么坏人？”陆夫人十分诧异也十分警惕。“刚才我在门口看到有一高一胖两个人在向院子里偷看。”宏雁回忆道，“他们两个还说上次在路上没有抢成，这一次受人之托来陆家探听虚实，看样子他们已经相中了这面墙！”

“不怕强盗抢劫，就怕强盗惦记着！”陆夫人苦笑着说，“那后来呢？”“不用说，你一定是用石头把他们打跑了！”大白鹅抢先回答。“还是鹅哥哥你了解我！”说完和大白鹅一起笑了起来。“那两个人惨了，当时在路上还被我们用砚台打过呢！”陆游和唐婉也兴奋地拍手叫好，“以后我们就用东西击打那两个人！”

“真地还只是孩子！”陆夫人的口气缓和了下来，“宏雁姑娘不需要休息吗？”“不用！”宏雁说，“我们雁鹅在夜晚要守卫！”“原来你也是只鹅？”唐婉插嘴道。“准确地说，是一只雁鹅！”宏雁说。难怪她会和大白鹅交朋友，陆游心想，原来是同类。

好在坏人没有再来。第二天，陆老爷回来了。听了陆夫人、陆游的讲述，他紧锁起眉头。“沈家，石家，还有什么秦大人，盯着我们陆家的人可真多！”陆老爷无可奈何地说，“除了藏书，现在连一座墙壁、几个果壳都被人看上了！”陆夫人忙问他怎么办。“不行！我们陆家不能做砧板上的肉，我也要打别人的注意。”陆老爷说，“这次到国清寺，还真打探出一些消息！”陆游看着爹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