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意外发现

陆游回到孩子们中间，小声地把宝剑丢失的事告诉了表妹唐婉。“表哥你再想想！”唐婉安慰道，“说不一定忘在哪里了！”陆游没有回答。他对来作客的小孩们说了声临时有事，又对大白鹅和宏雁交待了几句，就拉着表妹匆匆离开。

“表哥，我们这是到哪里去？”唐婉好奇地问，“为什么不带上大鹅他们？”“我不记得把剑放在哪里了，只有先去双清楼找找看。大鹅他们就不要去了，家里来了这么多人，还需要他们守卫……”陆游说，“对了，我们应该叫上小石头一起去！”陆游这时才想起今天一直没有看见他们的朋友小石头。

“他是不是赴宴去了？”唐婉问。“不可能！爹爹没有请石老爷。不过我们先别管他了，找到宝剑是要事！”陆游带着唐婉径直向前走，“若是落入坏人手中可就糟了！”两人走到大门口时，正好遇见马管家，他的样子显得很焦急。“厨房不知道怎么丢了好几只煮熟的鸡，”马管家说，“我正在等伙计买鸡回来！公子，你们这是到哪里去？”陆游说出去玩玩，很快就回来。

真是怪事连连，陆游一边走一边想，谁会专门偷鸡呢？“肯定是黄先生！”唐婉说，“他就是干偷鸡这种营生的！”陆游倒也不反对表妹的说法，不过他认为有大鹅在，黄先生应该不敢冒这个险。

说话间两人来到双清楼。楼门洞开，仲慨不见踪影，空气中弥漫着烧酒和烧鸡的味道。这个落魄书生连看守座藏书楼都要擅离职守，陆游对他的态度开始从怜悯变成了轻蔑，竟然在双清楼里喝酒？

唐婉正想大声叫喊仲慨，被陆游捂住了嘴巴，因为他听到楼上有动静。“我们上去看看！”陆游轻声说。两个小孩蹑手蹑脚地来到二楼。

楼上楼下，书架林立。这些书够自己读一辈子的了，陆游很为自己出生于书香门第而自豪。不过他的喜悦瞬间就烟消云散。

“爹爹，这陆家的书看来比我们家还多！”说话的正是小石头。陆游拉着表妹躲到了书架后面。“蠢货！还不小声点，你想把看守人召来？”石老爷怒道。这爷俩怎么会在一起，小陆游感到被人骗了，他不相信小石头原来是一个假装和爹爹划清界限的卧底。

“没事的！”小石头不以为然地说，“刚才有个人拿了几只鸡、两壶酒，和那个看楼人一边喝酒一边吃鸡！”偷鸡的人是谁？陆游又气又急，想不到爹爹的善良竟然引狼入室。“这个陆老爷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请这么个傻瓜来看楼。不过石头你说得对，陆家凭什么那样风光？我们家也只有《越州石氏帖》拿得出手……”

“爹爹，我已经找遍了都没有看到那幅《兰亭集序》！”小石头低声说道，“不知道陆老爷把它放到哪儿去了！”

“怎么会这样？”石老爷把书架上的书都翻到地上，小石头则在书堆中不停地寻找。看到自己的朋友跑到自己家中偷书，还假装和亲爹决裂，陆游实在忍不住了。“石老爷、小石头！”陆游终于忍不住大声说道，“想不到我们在这里又相遇了？”

唐婉跟着陆游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石老爷、小石头父子两人神色慌张。“我们……”石老爷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就是来看看！”“你们明明是想偷东西！”唐婉大声说道。石老爷看到只有两个小孩，陆老爷、大鹅他们并不在场，立即又理直气壮起来：“大家交流一下不行吗？”

“交流？”陆游怒道，“你们是不是还偷了我的宝剑？”小石头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听到这话连忙解释说不是他们干的。“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两个摇摇晃晃的身影突然出现四个人的面前。陆游仔细一看，果然是黄先生和仲慨搀扶着走了上来，“我们听到声音就来了……”“是他们！”石老爷指着两人说，“是他放我们进来的！”

“你是怎么看守的？”陆游生气地说，“我们请你看守藏书楼，不是让你在这里吃吃喝喝！”“你怎么会黄先生在一起？”唐婉好奇地问仲慨。“小陆公子！我没有放他们进来！”仲慨和黄先生扑通一声跪下了，“请你一定不要告诉老爷，我们两个无处安身……”

“这么说你们吃的鸡全是从我家偷的了？”小陆游越说越生气，“你们想吃鸡完全可以明确提出来，只要你们把藏书楼看好……”

两人拼命给陆游叩头。一个是落魄的读书人，一个是化作读书人的妖怪，陆游感到心中很不是滋味，读书人中的败类还真不少。可是不行，陆游心里有一些矛盾，双清楼是陆家的全部家业，不能交给不值得信任的人。

“你们走！”陆游指着楼下的大门说，“我们陆家不欢迎你们！”黄先生、仲慨跌跌撞撞地走了。陆游和唐婉这才发现石家父子早已不知去向。

“剑还是没有找到！”唐婉显得十分遗憾。“但是我们有意外发现。”陆游对表妹说，“幸亏我们今天来了，否则还发现不了石老爷、小石头和仲先生的真面目！”看着凌乱的藏书楼，两个小孩竟也感慨起来。

“小陆公子，大事不好了！”宏雁匆匆赶来，“巫婆又跑来闹事，威胁说不交出她的拐杖，就要把陆家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