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民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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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奇葩的搬兵经历

话说程水根那天下午在工厂会议室宣布准时赴约的决定后,带阿华来到自己办公室,当场写了一封信交给阿华。叮嘱道:

“你带上这封信,去H城交给梅司令,请他务必在明天午时三刻之前,让李营长带部队包围高岩荡湖水寨,就是洪门湖绍帮总舵,记住了,明天午时三刻之前。”

“记住了,我一定送到梅司令手中,请放心吧,程先生。”

阿华从来没有接受过如此重要的任务,又是人命关天的事,心里既兴奋又紧张,抖抖索索地接过书信,放入贴身衣兜里,转身下楼找了一个帮手,两人划着船就出发了。

天色已接近傍晚,阴沉沉的。湖面上刺骨的寒风呼呼的刮着,风吹到脸上像刀割一样。

雪已经下了整整一天一夜,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雪花中还夹杂雹子,打到人脸上又冷又疼。

阿华全然不顾及天气和寒冷,奋力划水……

当阿华两人进入H城时,时间已是晚上9点过,码头四周漆黑一片,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怎么找镇守府?

阿华他们只能先待一晚上,明一早天亮了再找上去不迟。但一摸身上竟分文未带,因为在乡下平时不用现金,也是没有随身带钱的习惯。

刚才勿勿出门,什么都没有多想,连半粒米饭都没带上,跳上船就走。现在好啦,既没有吃的也没有住的,实实在在的饥寒交迫。

H城的腊月间,晚上尤其是深夜气温在零下6-8度左右,在风口下,那气温骤然降至零下10度还多。

寒风凛冽,一阵风吹过,吹透了衣服,不禁全身颤抖起来,手脚冻得没有知觉,麻木啦,雪后的空气似乎都被冻住了,寒气往脖子里灌着……

“阿华,我真受不了啦,赶快找个能挡风的地方,否则,到深夜我们两会被冻死的。”同伴呻吟着。

“嗯,我们就沿这条街摸索上去,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挡风。”于时,阿华他们慢慢地向往移动……

摸索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在街面上寻到房子。

“好像是邮政局,门口有个信箱。”阿华用手肘抹去盖在箱子上面的白雪,还原信箱的部分轮廓。

“这个窗子没关严实,可以打开,阿华!”同伴惊喜地发现。

“打开,爬进去。”

“嗯。”

两人用力掰开冻住的窗户门,很费劲地终于爬入邮政局前厅,屋中间放置着一张长条简易桌,桌旁放着几条长板凳。那是让人们用来写信,填写信封内容,封口,贴邮票的场所。

“哎呀,进来暖和多了,耳朵、嘴巴又属于自己的了,嘿嘿”两人喘着气,坐在板凳上。

“我们俩人相互凑紧些,趴在桌子上歇息,天一亮我们就走。”

“嗯!”

阿华他们连续划了5个多小时的船,又累又饿又冻,俩人就趴在桌上不想动弹。

忽然,阿华的手指碰到碗状的东西,一摸还有点粘糊糊,拿起来用鼻子一闻。

“浆糊,是浆糊”阿华惊喜地叫着。

原来是用来封信口,贴邮票用的浆糊。

“快找一下,浆糊可以吃,充饥。”俩人顿时兴奋起来,在桌面上又摸到几个破碗装的浆糊,令人振奋的是在壁柜上摸索到二瓶完好的浆糊。

“太好啦,阿华,我们有东西吃了,嘿嘿。”

俩人砸开冻住的瓶子,把里面冻成一团的浆糊,放进嘴里饥不择食地啃嚼起来,不一会,每人一瓶浆糊嚼咽下肚。

空虚难受的肚子似乎好受多了,人一旦有了热量补充,顿时就暖和许多,俩人后来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雪早就停止不下了,天刚曚曚亮,阿华同伴就听到门外“啛哩咔嚓”的声音。

“在开门锁。”

同伴连忙用手肘戳醒阿华,“快躲起来,来人了。”

俩人急忙蹲下移进桌子底下躲起来。

不一会,大门打开了,一个身着绿蓝色制服的邮递员进来了,他没有留意前厅桌子上的情况,径直走进里屋整理当天邮件去了。

水根用手指指大门口方向,悄声道:

“快走。”

俩人蹑手蹑脚向大门移去,出了大门撒腿就跑。

跑出了好一段路,见后面没人追来,才停下脚步喘气,缓过气后,他们边走边问,向镇守府方向寻去……

梅宗海近十几天来忙得手脚并用,孙大帅任命他为联军第一军司令兼H城警备司令,这是何等的重用。

第一军是浙军,按甲种军编制,直辖三个甲种师和炮兵旅等5万多人,再加上警备师,手里有6万多人马。

梅宗海已是炙手可热的一方军界领袖,孙传芳倚重的五方大将之一。

梅宗海又喜又忧,喜的是终于得到孙大帅的信任和重用,忧的是下面的路如何走,爬得越高风险越大嘛。最近又想到了程水根,唉,这小子自从离别之今小一年了,又是了无音讯。

今天早上有个军事防区协调会议,非常重要。

梅宗海7点钟就准备起床,他抽出枕在夫人头底下的胳膊,正准备翻身下床,被惊醒的唐怡丽一把抱住。

“阿海,还早呢,再陪我一会嘛。你每天睡得很晚,起得又早,连话都跟我说不上几句。这破司令当得,都不要老婆了吗?”唐怡丽嗲声嗲气地嗔怨道。

梅宗海回头伏身亲吻妻子的脸颊,歉意道:“夫人,实在报歉,刚上任去管野战部队,人头又不熟,我得去开会调度一下。等过些日子我就有时间陪你了。”

梅宗海下床到卫生间洗漱去了,唐怡丽起床为丈夫准备毛衣绵裤等。

梅宗海褪下睡衣,唐怡丽体贴地帮着穿好新式将军制服,临出去时,他蓦然回首朝唐怡丽莞尔一笑,道:

“夫人别不高兴,过几天,我把小弟抓来,由他陪着你去参加过年酒会、舞会什么的。”

“真的!那太好了,这几天我真犯愁,你又没空陪我,我一个人开酒会或参加舞会都不妥呀,嘻嘻,”

唐怡丽喜开颜笑,陡然一敛撇着嘴自我揶揄道:

“上次他肯定生我的气,这大半年都没有联系,他会来吗?”

“他不会生你气的,上次走时还跟我说的,让我帮他在你面前说些好话呢。”

“真的,那太好啦。”唐怡丽又喜色上表。

“你说了几边‘真的,那太好啦’。小弟为人厚道,就是这种脾气,不去找他,唉,他就在乡下待着,我们得在城里给他安排些事啰,哈哈。”

梅宗海说完就开门下楼用早膳。

唐怡丽在房间里还在高兴着呢。

梅宗海进完早膳后,在侍卫簇拥下蹬上汽车,一会功夫,两辆小车一前一天驶离镇守府玄铁大门。

梅宗海坐在侍卫围住的小车后座上,按唐怡丽的说法是‘爬行的乌龟壳’,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车后拚命追赶的阿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