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假真真假假亦真
秦管家回到梅园,将情况给老爷、夫人做了汇报,并将程水根后天卯时准到梅园的原话意思转达。
夫妻俩人很高兴,一切如意,就准备义结金兰典礼事宜。
唐怡丽觉得此事,就家庭内部这些人参与即可,不宜声张。
本身这梅、程俩人,无论从家庭经济、社会地位,还是年龄,都相当悬殊,所以金兰换帖之事,一旦传扬出去会让许多人不甚理解,但又不能明理解释,所以亲眼目睹的人越少越好。
梅宗海完全赞同夫人之见,就在梅园范围就行了。
典礼范围规模可以无限缩小,但一位主持人不能少。
梅宗海想了一想,有一个人无论从年龄、身份、保密性各方面都比较合适。
此人就是梅家三兄弟中的老大,梅宗海的长兄:富商梅宗玉。
梅宗海在约定时辰的前夕,将大哥梅宗玉请到梅园。
“三弟呀,你有什么重要事情,非要叫我今夕赶到,问孙勇他说不知道,搞得神神秘秘的……”
梅宗玉匆匆赶来,刚在客厅坐下,茶还没喝一口,就对着梅宗海一通脾气。
“请原谅!大哥,多有得罪,小弟宗海给大哥赔罪啦!”
梅宗海起身向梅宗玉鞠躬行礼。
“行啦!都是一家人嘛,你说有急事,我能不赶来帮忙吗?说说吧,是什么事怎么神秘?”
梅宗玉见老三都赔礼了,抖一抖当大哥的威风,撑一下脸面就适可而止,要及时给兄弟有个台阶下嘛,这就叫兄弟之间的江湖。
梅宗海这才从主人位太师椅上走下来,附在兄长耳边低声啼咕……
梅宗玉听完后心头遽然一震,“噔”的一下,从八仙椅上立了起来,一时懵逼愣神,目瞪口呆。
“有…这种奇事?是真的?”
“嘘!小声点大哥,是千真万确的呀。”
梅宗海秘笑道。
“呵呵,怪不得小莲自这次从梅园回家后,比以往都开心。她喜爱的毽球水平,据管家说:大有长进,原来是高师所授呐!嗯,好事!”
梅宗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哪你准备如何酬谢他,并且有什么法子收获他呢?”
“大哥高见,我当然想收获他呀。但此人行事怪异,与众不同。首先他不要钱,估计也不甘于在我部队当个校官,所以我与怡丽商议,准备与他结义兄弟,‘换帖子!’”
“高!这主意太高明了,这一下就能拴缚住他,无论他在与不在身边都没有关系,随时都可以帮你解难。好!这主意估计是弟妹想着的吧!哈哈,我就说她是个‘女诸葛’呀!”
梅宗玉听罢是连声称赞。
翌日卯时
程水根由阿华划船准时到达梅园小码头,梅园方已有秦管家,孙副官在那候着。
“见过程爷,老爷夫人已在小楼内等候着呐,程爷请!”
“阿华,你就在小码头等我。”
程水根一边吩咐阿华,一边叫过副官孙勇:
“快去通告你家老爷,就说这时辰,我得先与老爷到密室面谈,先不见任何人,快去通报!”
“是!”
孙勇吓得一路奔跑,径直向梅宗海禀报水根的意见。
梅宗海脸色陡然严肃,立即撵着所有人到客厅等待,包括大哥梅宗玉,并关上客厅门,做得煞有介事。
梅宗海自己刚走到小楼门口,就见程水根已到:
“老弟!”
“梅先生,不必多言,你我速去密室详谈,这时辰不允错过!要抓紧!”
看到水根煞有介事的行色,梅宗海不敢耽误,赶紧在前面带路,将程水根引入三楼书房中。
双方坐定,程水根开口问道:“卢大帅是否有书信送达?”
梅宗海一怔,说道:“老弟真是神人也!”话毕,从贴身衣兜里掏出一封信交给水根。
程水根快速阅读书信后,将书信收拢放入信封里还给梅宗海:
“梅先生!我在今夜子时已观过天空星相。估测出直系吴佩孚已经倒塌,皖系段祺瑞还会被扶上台!”
“那太好了,他奶奶的直系,狗日的孙传芳也就要完蛋啦,嘻嘻!”梅宗海双手拍打着膝盖,喜出望外的表情。
“梅先生稍安毋躁,皖系段祺瑞只是个傀儡政府,在北方现在真正掌握局面的是奉系张作霖!”
“哦,这张作霖是个马匪,不好打交道,这局势……”
梅宗海一下子泄气了,像个皮球似的,刚才还气鼓鼓的活蹦乱跳,现在被戳破,一下子瘪趴了。
“梅先生不必多虑,奉系张作霖志在全境,尤其窥视觊觎江南富庶地区。他对这江南人生地不熟的,肯定要找代理人,而卢永祥、卢帅是最合适的人选。”
程水根瞥了一眼喜形于色的梅宗海,继续道:
“如果没有测算错的话,卢帅在写信时就已投靠了奉系,只是还没有完全谈妥条件,而现在卢永祥他们,己经在向江南开进的路上啦。所以梅先生不必去天津,而是先到上海探听一下消息,如奉军打过来了,你就直接到奉军指挥部找卢帅,他肯定在。”
“这太棒了,老弟讲得及时,我准备今天拜完结义典礼,就直奔天津,你这么一说,我不用再跑冤枉路啦。”
梅宗海又开始得瑟,笑嘻嘻的,嘴一直就没有合拢过。
“恕我直言,梅先生别得瑟,现在要跟梅先生交待的,是本次密谈最为重要的内容,请梅先生仔细听好啰。”
梅宗海听言,像变色龙似的,立马收窄笑容,双眼圆睁:“愚兄在听,请老弟讲解!”
“奉系明面上赢了,但直系暗地里绝不认输。这年头军阀打仗不就是为了地盘,最终为了利益嘛。‘城头变幻霸王旗’。所以奉系张作霖不是你的靠山;卢永祥也不是你的长期饭票;孙传芳更不是你的敌人,这是个人物,梅先生不可小觑!”
程水根讲得口干舌燥,梅宗海听得云山雾罩。
“这…贤…老弟呀,为兄愚钝,请你再细细道来?”
“梅先生不必多虑,有些事情的结果,是几年以后才生成的,我不敢狂言预测得准,但时间临近时,我自然就预测得到需要的结果。我只是希望你这次去,明面上仍跟随卢永祥,是属于奉系,但与孙传芳要巧与周旋,切不可鲁莽行事,更不能报一箭之仇……”
程水根非常认真地嘱告,这也是程水根下的,这盘棋中的关键节点。
“老弟放心,愚兄记下了!”
“哪我们就下去吧!”
“嗯,老弟请!”
“梅先生请!”
楼下客厅的人们都在楼梯口翘首企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