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调查摸底
午餐后，梅宗海夫妇殷勤地将程水根送上小划船。
小船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梅宗海才回走，他习惯性用小手指扣鼻孔，眼神瞟向身傍挽着他手臂同行的唐怡丽，
“怡丽，你怎么看今天之事？”
“我第一眼见他时，就觉得他虽然是普通乡下人装扮，但气宇轩昂，不卑不亢的，绝非等闲之辈，所以我就高看他一眼，不按普通下人对待。”
“还是夫人慧眼识英雄，此人言语流畅，胆识过人，凭他现显出来的技能和见识，还有点缀那些人物去向……此人说是18周岁，但其心智却比那30几岁、甚至40几岁人还高出一筹，也许真是高人指点呐。夫人！”
梅宗海有点兴奋，他紧握唐怡丽挎在自己臂上的手。
“依我看，还是按他说的，首先要消除自己心中的疑虑，才能做到虔诚，心中无瑕疵。彻底调查一下他的情况，这应该不难吧。”
唐怡丽抬眸浅浅一笑。
“嗯！”
梅宗海在客厅坐落，茶盅里刚泡的龙井新茶飘逸出一股淡淡清香，沁人肺腑，他端起喝了一口。
“叫管家和吴妈进来！”
一会，吴妈和管家进入客厅站立在跟前。
管家姓秦，50岁左右。
“老爷，有什么吩咐？”
“吴妈，你说说这「水根精品水产」的情况！”梅宗海放下手中的茶盅，两眼平静地瞧着。
“回老爷，这个水根捕鱼虾、剁螺蛳、摸河蚌，都有大半年了吧，在集镇上有个滩位叫「水根精品水产」，他的水产每天供不应求，要提前订货。我看夫人、小姐和少爷都喜欢，所以请管家写了个订条……”吴妈双手叠握在胸前，低着头神色紧张地嗫嚅着。
“好了，我就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别紧张，若是好事我还要赏你呐，先下去吧！”
梅宗海和颜悦色地摆手示意。
“谢老爷！”吴妈退下。
梅宗海端正一下自己坐姿，清了清嗓子，然后表情严肃地对管家安排事宜：
“秦管家，你是这里土生土长的，熟悉这周围乡村情况。你到西埠头村去摸一下程水根一家的情况，尤其是程水根本人这几年读书，交往情况。还有就是到程老秀才那里去拜访一下，可以带些我从外地带的特产嘛。总之，要做到详细真实，但不可露声色，明白吗？”
“明白了，老爷！”
“快下去安排吧！”
“是，老爷！”
秦管家退下后，梅宗海想想似乎还有那些遗漏的，忽然他想些什么，副官孙勇叫到跟前，悄声说道：
“你这几天去远远地观察一下程水根在做些什么，跟什么人接触……”
“放心吧，三少爷！我是侦察兵出身，错不了。”
孙勇还是按老宅那里称呼梅宗海。
“奶奶的，我叫你小心、再小心，只能远远的观察，绝不能让他有所察觉，否则，坏我大事，我…我他妈就枪毙了你！”
梅宗海恶狠狠地训斥孙勇。
“是！”孙勇没有了刚才的得瑟。
梅宗海安排完事宜后，心里要轻松不少，也不用再出去打听小道消息，难得清松，竟破天荒的与孩子们一起玩耍，享受天伦之乐。
程水根每天还是按既定流程，在完成上午送货任务后，10点钟左右到梅园教授踢毽球。
唐怡丽还是每天兴致勃勃的，与孩子们一起练习毽球的基本踢法。梅宗海在家也时常观看，偶尔也参与玩踢几脚。
大家心照不宣，谁都没有提及任何正事。
程水根还是教练，冲澡，共进午餐，告辞……大家只喝茶闲聊。
只不过，梅宗海伉俪对水根的态度，跟之前那是有天壤之别，尤其是梅宗海，对程水根是彬彬有礼，一口一个“水根老弟”称谓。
三天后，秦管家把在西埠头村摸底的情况，特别是拜访老秀才，老族长对族孙程水根，赞口不绝的情形跟梅宗海作了汇报。有关程水根「捕鱼捞虾还清债」，「学业有成满江红」之类的故事，也作了汇报。
“怎么说，程水根确定是西埠头村土生土长的？”
“老爷，千准万确，这程水根除了在镇上、S城读书之外，其它地方一概都没去过，他家经济一直窘迫，前些日子靠水根卖水产，才还清债务。而且他今年确定20虚岁，18周岁。”
“……”
孙勇也报告说，没有发现异常，每天除了到梅园教授踢毽球，其他的都与水产有关，没有发现与任何陌生人有过交往……
嗯，人品和社会关系等都没有问题，也就是动机是纯的，那只等有否消息这个结果……想到这里，梅宗海有些按捺不住，紧张得在书房里来回走动，双手还不停地搓捏着……
一转眼，又是五六天过去了，程水根在梅园教授毽球已近十天啦。
这天下午，梅秀莲见到父亲来接她去H城的人啦，来人说是H城现在平静多了，军队都驻在城外，城内秩序井然，学校也恢复开课啦，约定第二天一早来接她走。
梅秀莲是梅家老大梅宗玉的女儿，是梅宗玉三姨太所生，而三姨太又深得梅宗玉欢心，所以梅秀莲也算是父母亲的掌上明珠。
梅秀莲要重返学校上课，这本来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可她并没有高兴，反而有些闷闷不乐，究其原因，应她心里有些舍不得离开水根，想想怎么也得去告别一下呀。
没办法，小叔梅宗海只好安排副官孙海和司机，送她到程水根家去。
程水根正在家门口，跟吴老三和朱林根他们商议商行下一步要做的事，忽然瞭望到一小汽车，在凹凸不平的乡间小路上驶近。
程水根暗想：这十里八乡有小汽车的，现在恐怕只有梅宗海了，莫非这么快有消息啦？
程水树迎了上去，副官拉开车门，下来的是梅秀莲。
“水根哥哥，我要回城读书去了！”
“好哇，能开学读书，那太棒了，我为你感到骄傲。什么时候走？”
“明天清早，所以…我想给你…告别！”
秀莲脸庞绯红，有点羞涩，说话嗫嚅小声，忽然，她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程水根，从身背后举起一小盒。
“我想送你一件礼物…”
程水根接过小盒，低头揭开一愣：是支精品花毽，毽底镌刻着一朵莲花……
程水根抬头想对她说些什么，小汽车一溜烟早开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