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望月楼
走过一个门廊，便直接进到了一个天井中，闲置的表演台上没有演出，今晚是孙婉月的专场，在坐的众人虽然饮酒作乐，却心系望月台上的那道风景。
天井算是大厅，位置并不是很好，顺着旁边的楼梯，马程和张多宝一起登上楼。发现有人登楼，天井里的常客这才注意到两人，对其中一位熟人，他们窃笑不已。
马程知道他们在讨论他的前身，看了前身的记忆，不得不承认，前身确实很傻，但现在可不是前身，而是马程驾到，准备好颤抖了吗？
望月台在三楼，入口处有护卫把守，虽然他们对马程脸色不佳，但有通宝商行的少爷带路，他们也只能放行。
望月台是坐满制，只要人坐满了，演出便开始了，马程和张多宝正好赶上末班座。
马程的到来无疑让望月台上的人惊诧万分，孙婉月更是蹙了下眉头。
“这不是我们的马少爷嘛！听说你不是回乡下老家刨土去了吗？怎么又回来给我们送钱来了吗！哈哈哈！”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前身，但看着他嚣张的样子，马程就肝火直窜。张多宝在一旁听着心底窃笑，他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形，这些人的家族曾经被马家压的死死的，马家家主死后，就他们跳得最欢。
“看来我们的马少爷现在变得沉默了嘛，不过我得说一句，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你靠着......”
康冰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他旁边的人拉了一把，他顺着目光看了看离婉月最近的桌子，哼了一声，不忿地坐了下来。
在最前的几桌上，一个偏偏贵公子举止优雅，披肩长发的末尾被一根紫色束带扎起。他缓缓站起，面无表情地看着张多宝。
“三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去了趟乡下，就随便带乡下人来见婉月姑娘，我们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张大宝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在张多宝和马程听来却很刺耳。
“大哥！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马程憋着一肚子火，想直接一拳把这里的人揍飞，虽然这里是清一色的仙王，但他不怕。
“新来的两位客官快落座吧！”
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孙婉月嘴里吐出，众人纷纷侧目，一副乖宝宝的模样让马程鄙视不已。
“席位已满，演奏开始！”
悦耳的旋律响起，孙婉月双目微闭，身体自然起伏，仿佛与古筝合二为一，流露出一股亲近世界的圣人之姿。古有黄龙士以棋入圣，成为一代仙圣，或许她也能以筝入圣吧。
马程听得如痴如醉，孙婉月的这曲古筝确实犹如天籁，令人着迷，突然，马程感觉意识有些模糊，眼前的场景似乎在发生变化。
心口一股清流直奔脑海，马程瞬间惊醒，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被人暗算了，幸好及时清醒，环顾四周，众人皆无异样，但马程再也无心听曲，反而思考起怎么拿回房产。
此时曲子已近末尾，孙婉月却有些急躁起来，她本想借着古筝操控马程离开，却不曾想刚施展就被破解，随后任她如何也再动摇不了马程。
一曲罢了，孙婉月半咬着下唇，目光隐晦地看着马程，曾经对马程的好感全然消失。马程答应她再也不会出现再她面前，现在却又出现了！
“婉月姑娘的曲艺又有进步，实在是让我们醉心沉迷啊！”
各种恭维之声不绝于耳，望月楼外的看客们更是心满意足。看着这么多人，孙婉月心生一计。
“没想到马少爷离开楚州城这么久，竟然还记得我，真是让我惊讶呀！不知道马少爷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呢？”
孙婉月的样子让马程完全看不出她和前身有故事，感觉就像是普通对话一样。
“我们的马少爷，难道你没听出来婉月姑娘是在赶你走了吗？凭你的身份，就算是给望月楼看门都不够格。”
“你！”
张多宝愤怒地指着康冰，却被马程劝阻下来。马程正愁找不到借口要房产呢，这就有人来冒头，马程当然不会放过了。
“我当然明白，望月楼不是我该来的地方，这里人太多不够雅致，想让我走很简单，只是我刚回楚州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正巧以前在婉月这里留了一处房产，不知道现在可否能还给我了？”
“无耻啊！”
“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这么不要脸了，送出去的东西竟然好意思要回去！”
孙婉月没想到马程竟然是来找她要房产的，这让她松了口气，但也依然紧张。
“非也非也，我马家的财产是怎么回事，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但我无心纠缠不清，只是玉林城发生了点变故，只好来楚州城避难了。可楚州城内在下举目无亲，这才想来要回一个住处。我可记得，当初婉月姑娘说的是借！”
马程送别院给婉月的事情他们当然知道，当初孙婉月想在马程的别院借住一段时间，马程就直接将房产证都给了孙婉月，孙婉月当然没收，马程这才改口说是让她代为保管。
这件小事，马程不提，众人都已经忘记了。张多宝更是没想到马程来此不是为了再见婉月，竟然是来要债的。
“马程，你不要太过分，让你坐在这里欣赏婉月姑娘的曲艺，已经是看在曾经相识的份儿上，如今竟然如此不堪，小心我......”
“张大少爷！”孙婉月打断了张大宝，轻飘飘地站起来，说道，“那处房产是我代为保存的，既然马少爷想要，自然应该归还。”
众人没想到孙婉月竟然同意了，连忙出言劝阻。
“不过！想要拿回去得通过一个考验，当初我送了你一曲高山流水，如今你就作诗一首吧！只要一半人同意，房产证立即归还。”
听到这，众人都不闹腾了，在他们看来，马程就是一个废物，让他作诗，无异于然后他摘月亮。
可他们有哪儿知道此马程非彼马程呢！
马程虽然不会吟诗作对，但他学过唐诗宋词呀！都穿越世界了，肯定不会撞诗。
“好！我答应你！”
众人的嗤笑完全影响不了马程，他东张西望，想要找到一个应景的东西，最后目光锁定了孙婉月头顶的满月。
“久坐繁华地，不识人面心；非是而入市，明月照本卿。”
缓缓吐出诗句，众人纷纷侧目，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百年程吗！张多宝最先回神，连忙拍手叫好。
在座的众人面色尴尬，互相观望，却没人开口说话。回顾马程的诗句，他们气得直想将马程大卸八块。
孙婉月本来只是想让马程难堪，就算作不出诗，她也会归还房产，这座房产现在对她已经没用了。却不曾想马程竟然作出了一首绝句。
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