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肖母的出现2
“这十多年来,我每日都生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我恨你的奶奶,更恨你的父亲!”她哭着说着,低垂着头,身子靠在了床头,全身无力的低声说着。
这些年母亲心里的苦竟是如此这般,回想起忽然改变自己的母亲,也正是那年开始远离家庭在外奔波的。虽然賺得帛金满满,但是却早已与家庭疏离,与自己的父亲疏离,与自己疏离!
“当你叔叔回来后,我和你的父亲常常因他而与你奶奶发生争执。后来你奶奶索性带着所有的家产和他住在一起了。仅仅是为了弥补几十年对他的亏欠。”
“然而,他的心里只有贪婪与恨!好堵的他将你奶奶的所有财产都给变卖光了。直到八年前他又找到了你父亲。”
“那时,我和你父亲虽早已不和,但是至少还以夫妻的名义共同维系着这个家。我单靠着自己的能力,将公司的业务不断的往海外扩展。你父亲也靠着早年的投资,做了一个挂名的董事。两人手头上的资产,也够我们花好几辈子。”
“可是不曾想到,他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我们生活中的一切!”
“不止一次的尾随我,向我要钱!有好几次,还……”她说到这里喉咙哽咽,仿佛肌肉被一种力量控制,僵直起来。
“为此,我特意向公司申请驻点国外办事处,只是偶尔回来,和你们相聚。”她停顿许久继续说道。看着母亲如此痛苦的回忆着过去的每一个细节,他不忍打扰,听着她继续艰难的叙述着。
“却不曾想,不到一年光景,你父亲告诉我。他开了我们家的车将人撞了,还逃逸了。
“你奶奶给那两家人赔了不少钱,将仅剩的最后一套房子给卖了。你父亲也因此受到牵连,一并赔偿着。”
“而他呢!逃逸了!一年后被抓了,才判了刑!”
“可是去年出来,他居然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给你故去的奶奶上坟,而是直接找到了你父亲。要钱!”
“他拿不到,就开始到单位里闹。却不料,我正巧和你父亲谈离婚遇见了。他竟然,开始跟踪我。那时,我正在和,一个叔叔交往。哎,却不料,我们相处的点滴都被他偷拍下来了,以此威胁我和你的父亲。”
“您一直都知道?”
“是的。半年前他将照片摊在我面前,要挟我。我为了摆脱他,正打算报警,却被你父亲阻拦!你奶奶临死前曾求他务必要照顾好这个弟弟。”说罢,她冷笑一声。肖宇看得出来母亲对于父亲内心的痛恨。这么多年来,她竟独自一人忍受着这一切。他起身坐在床沿上,抱紧了正哭泣着颤抖的母亲。
“那个叔叔,意外发现了这一切……”
“我被迫离开了公司。而那时我已经身无分文。所有的资产还都在国内。我怕你被他伤害,赶紧回了国,却不敢去找你。你的父亲已经被他害得的赔上了工作还有房产。我不知道他如何做到的,唯一能让我想到的是,他可能一直都在用你来威胁着你父亲。”
“我?”肖宇心头一震,一直以来,他都相信父亲所言中为了保护母亲,不让她知道这些事。如今他才发现,这位叔叔,竟用了他们一家人仅存的爱意当做筹码威胁着他们。
之所以能够得逞,必是因为自己一家人这些年来的疏离。一个不团结的一家人,必然遭致恶人的攻击!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的心里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了。他现在没办法再从我们身上得到的,必然会报复到你身上!如果你看到他,切记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我和你父亲已经离婚了,更是为了摆脱他的纠缠。然而,现在,我却不得不躲避他,因为你的父亲是绝对不会再将他送进监狱的。”
“可是这半年来,并无异常。妈妈,或许他已经放下了。”联想到这么半年来,父亲安静已然恢复到了过去的模样,他一时无法相信母亲所言。
“我曾经也以为给了钱就结束了……他要的不仅仅是钱!总之,你听妈妈的,不要被他的话给蒙蔽了双眼。他没那么简单。”她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将字句印刻在他的眼眸,好让他能够瞬时明白这一切一般。
“你回去吧。等我在外安定好了,我定来找你。这段期间你一定要小心,不要随意轻信任何人!记住了。”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儿子的头,犹如他还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他的双眼是那般纯澈,仿佛看不见任何杂质。
楼下马路上的路灯在短短几秒钟内瞬时亮起。巨大的黑幕哪怕用再强的光也无法覆盖,黑依旧是黑!
走在街上的肖宇,回想着母亲今日忽然与自己说的这许多话,内心百感交集。反复思索着。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竟是自己的亲叔叔,父亲的亲弟弟所为。他内心几十年的恨,直到现在依旧没有消弭,反而因交通肇事入狱而变得更加深刻。他借以母亲与情人的照片要挟着自己的父亲、母亲,利用父亲对自己的关爱,对母亲犹存的夫妻之情,利用母亲对情人的在意,两头敲诈!而这些钱都用于赌博。仿佛自己的人生可以在赌局上重来一般,然而一切似乎并未能如愿。
“肖宇哥”正当他失神的走在街上,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美丽。
他时常在想如果,一切她的唇没有触碰到自己,如果他的手没有紧抱住她,如果他没有进一步的索取,而是委婉的拒绝,或许现在再次见到她,就不会那般尴尬了。
可是,没有如果,他的心里注定要住进一段自己不愿深埋的记忆!
“你,怎么在这里?”他回头见她,笑得是那么自然,天真无邪一般,仿佛有疑惑的是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是他!
“我外公在这附近啊!”她快步的走近他,双手婉儿一抓,放在身前,小心的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深怕太近,又将他给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