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谎言

小孩儿跌坐在了地上，他看着墙壁上的各种各样的图案，小孩子浮想联翩的性子，让他不一会儿就看懂了墙壁上的哪些符号，可是每看一次，他心里就更加的吃惊了。

哪是记录着部族历史的符号，哪是一个民族最初的信仰，可是，哪些，如今都只能埋在这昏暗的地穴之中不见天日。

传说中神明从来都没有在这世间出现过，那一切不过是人们口中的杜撰，他开始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样子，似乎围绕着自己的全都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谎言，他想要出去把真相告诉所有人，可是没有人相信他，甚至是最老的祭师在知道这件事后都不让他出去，理由是他擅闯了神明的禁地，应该被禁锢，而后等待着神明的惩罚。

祭师回过了神来，他又跑到了哪片区域，去看那些埋藏在他记忆深处的记忆，每一个符号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生活的洞穴深处，在哪里，一个靠在地上睡觉的老人正在等着他，祭师看了看火塘之中燃烧的依旧很旺的神火，他知道，这一定是老人往里面加了薪柴，否则这个火堆早就已经熄灭了。

祭师坐了下来，他看了看老人，并没有打扰他，开始慢慢的往火塘里面加了些薪柴，温度骤然又提升了好几度。

老人缓缓的醒了过来，他是被火里提升的温度惊醒的，他已经知道有人回来了，只是，他实在是太累了，以至于醒来都是如此的困难。

“祭师？”老人带着疑问的口气问道。

“是的，祭师，我是。老祭师已经死了，如今只剩下了我这个祭师了。”青年人加着薪柴，回着老人的话语。

“可是，除了老祭师，每人会相信你就是新的祭师，当然，也除了我！”老酋长这话说的很肯定。

祭师也明白他的意思，在外面这些洞穴里面的禁锢着面前，他就是一个叛逆者，叛逆者又如何能够成为整个部族的祭师呢！

“是呀！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成为这个祭师，只是哪个老人的最后请求，我并不好拒绝，而且，谁相信我，我就是谁的祭师，我并不需要管太多。”青年无所谓的说到。

“这么想也对，不过，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你根本就没有选择逃避的办法，接受吧，我相信你会接受的。”老人话还没说完就咳嗽了起来。

“你看起来很不好，你是不是也要死了。”青年有些担忧的问道，语气却依旧锋利如刀。

“是的，我快要死了，我已经活的够久的了，该要去死了。”老人说到。

“也是，你的确应该去死，早就应该去死了，不是吗？”青年嘴里说着恶毒的话语，脸色却依旧平静。

“是的，你说的对，这么多年了，我也该去死了，还给我一天的时间，明天，明天我就去死了。”青年忽然觉得有些悲哀，悲哀自己的一生，也悲哀老人的一生。

“你来有事吗？别说你想要死在这里，族群之中可没有这个先例呀！”青年有些嘲讽。

“我来干什么，我是来求你一件事情的。”老人说道。

“哦，求我，求我干什么？”青年有些疑惑的问道。

“求你支持一个人。”

“支持一个人，为什么是我，其它人不可以吗？”青年继续问道。

“因为你是命中注定的，所以我来求你，不是去求其它人。”老人语气肯定的说到。

“可我要是不答应呢？你会怎么样。”青年反问到。

“其实，我的本意是来求你，不过我也可以和你做个交换。”老人边说话边在自己的脚边画出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你，你怎么会画这个符号？你是不是也去过哪个地方！哈哈，果然是骗子，全都是骗子，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是骗子？”青年有些失态，他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孩子，我知道你想弄明白它究竟是什么，又代表了什么含义，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老人说到。

青年慢慢的抬起了脑袋，眼睛睁的大大的，火光的照射下都能够看清楚他眼中的血丝。

“你说，我答应你！”这句话费了他很大的力气，一瞬间他就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人就哪样怔怔的听着老人不断的说着哪个很久远的神话。

火塘里的薪柴快要熄灭的时候，老人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整个人开始慢慢的向着洞穴之外挪着。

“你有后悔过吗？”祭师的话语幽幽的传入了老人的耳朵，老人出去的脚步停顿了下来，不过并没有转过身来。

“什么？”老人的语气有些颤抖的问道。

“我说，当初的事情，你有没有后悔过？”青年的语气陡然的提高了，眼神也一直放在老人的背影之上了。

“没有，我从没有后悔过，即使再次选择，我也会如此去做。”老人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他没有伸手去擦，只是任由他慢慢的滑落在干燥的土地上，然后缓缓的迈开脚步，渐渐的就离开了青年的视线。

老人回到自己的住处的时候，风偌已经在这里等着了，华胥被他哄睡之后，他就来了这里，也就一直等在了这里。

风偌看着老人坐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就哪样的陷入了沉默。

“父亲，您怎么了？”风偌问道。

“哦，风偌呀！你来了呀？你是猜到了吗？我刚还在想着叫你来呢！”老酋长丝毫没有逻辑的说着话，可是风偌依旧听清楚了老人话里面的意思。

“父亲，不会的，您还要多活几年呢！”风偌说到。

“傻孩子，父亲老了，也该离开了，我的哪些伙计们再等着我呢！你们也长大了，也能够管理好整个族群了，我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老人说着话就靠在了一旁的山洞的洞壁之上了，似乎每说一个字都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父亲，你还没老呢！再说，再说华胥也还小，她还没长大呢！”风偌有些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