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时光
“偌叔叔，你说森林的外面是什么呀？”华胥坐在洞穴口，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森林不由的问道。
“森林的外面还是森林呀！哪里依旧是苍天大树，或许，在某个犄角旮旯里也居住着如同你我一样的人，在望着天空，想着同样的问题吧！”风偌看着天空发着呆，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下意识里，森林的外面还是森林吧，就如同，他们走了足够远的路，爬上一座能够看见远方的山，结果，眼底依旧是一望无际的森林，所以，森林的外边还是森林吧。
风偌病了，整个队伍的领导者变成了哪个最不爱说话的萨科，没有人认为不应该这样，就连最为活泼的扎西都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语。
森林之中白日安静、静谧，偶尔的几声鸟鸣并不会让人觉得热闹几分，反而让人觉得这里更加的静的可怕了。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在森林之中，他们是一支猎食者，同样，他们也是一块美味的肥肉。
萨科他们一行人今日的收获还不错，不过他们并没有打算就这样回去，骨力和阿克苏已经开始向更远的地方探索了，而留守下来看守猎物的是萨科和扎西。
提议继续向前探索的是萨科，坚决拥护他的决定的是扎西，然后，骨力和阿克苏就很知趣的离开了。
刚刚抹杀的猎物，脖颈处还在朝外冒着鲜血，血腥的气味浓重的可以让胃价较浅的人将自己胆汁都吐出来，不过，萨科和扎西两个人就哪样如无其事的坐在哪里，保持着一种富有默契的沉默。
“聊聊如何？”萨科开口了，他一直在心里测算着时间，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开口，被自己支出去的两个人也就快要回来了。与之而来的，他也更加的相信自己的父亲所说的话了，哪个下雪天的夜晚，父亲的突然到访，还有与自己一夜的长谈，以及平静的赴死。
“好呀！我们聊聊。”扎西回到。
萨科似乎是重新认识了扎西一样，又似乎是早有所料，不过，他的确有些心惊，因为这个看起来粗犷没有心机的小子，却让自己在第一次与他交锋的过程中落了下风。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老酋长其实是在等一个继承人？”半疑问半肯定的问句，表达的意思只会是，我很确定你也知道，你就不用伪装了。
“是吗？我觉得老酋长应该是打算把位子给风偌吧？毕竟，他可是老酋长的亲生孩子呀！”扎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过这个样子，让萨科有点咬牙切齿。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风偌是一个很合格的领导者，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话题渐渐的就偏离了轨道，萨科也不想回到原来的轨道了，出轨似乎也不错。
摸不清楚对方的心思，最好就不要事先亮出自己的底牌，这是萨科的父亲告诉他的道理，人必须得沉住气，只有沉住了气，才能够不被自己的情绪所干扰，做出最理性的判断。
“是呀！风偌是个很好的领导者，不过若是换一个孩子上位的话，恐怕是没有人会信服的，当然，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扎西回话了，只是话题一下子又扯回了原来的轨道。
如同一个男人出轨了，女人拼命的想要挽回，可是男人对她的挽留却始终视若无睹，就在女人心灰意冷，想要放弃这段感情，重新开始打扮自己，打算去找自己的另一半的时候，男人又开始告饶了。
“哦，也是，一个孩子如何能够管理这偌大的族群呢！这可是关系到我们族群之中每个人的利益呀，不能够松口呀！”心照不宣的话语，联合却已经产生了。
“是呀，风偌也不会同意的，这个位置本来就是属于他的。”扎西如此说到，只是，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萨科拉了拉扎西，然后两个人就哪样无所事事的看着天空，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些闲话。
林中的脚步声也就越来越清晰了，事实上，这是故意露出的声响，为了这个，骨力还在树林之中摔了一跤，摔的远处的鸟儿都飞了起来。
“聊啥呢？你俩？”阿克苏问道。
“我们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还有猜测你俩能不能够找到新的猎物。”扎西笑着回到。
萨科本来就是个沉默的性子，所以只是等着他俩扯完闲话，然后问道：
“情况如何？有发现吗？”
“今天恐怕只有回去了，我们向前走了走，并没有发现猎物活动的痕迹。如果再向远一点的地方探索的话，只怕天黑之前，我们赶不回族群了，所以，我建议，我们还是回去吧！”骨力把自己的想法还有自己所探查的情况说了下。
“好吧，那就回去吧。”萨科说着话就带头向前走去了，这是一个习惯，狩猎的负责人一般都是负责引路，后面如果有人累着了，他才会接替同伴抬猎物。
风偌忽然觉得自己很清闲了，这种紧绷了太久之后的放松，让他觉得有些不适，可是整个人又有些享受这种状态。
华胥还不到知事的年龄，所以，这个时候的他并不能理解自己的偌叔叔还有自己的爷爷为什么都那么喜欢看夕阳，为什么都不陪自己玩，难道，哪个能够发光的叫做太阳的东西真的比自己好看吗？
“偌叔叔，你在看什么呀？”小华胥摆动着自己小脚，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风偌。
“我在看夕阳呀！多美呀！”风偌依旧看着夕阳，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合的沧桑感，而在小华胥的眼里，这个时候的风偌和老族长真的很像。
“哪偌叔叔知道爷爷在看什么吗？他也是在看夕阳吗？”小华胥自己踢了一会儿洞口的小草，无聊之下又仰着脖子问道。
“父亲吗？他看的不是夕阳！”语气低沉的话语，总让人能够联想到其中的故事。
“哪爷爷看的什么呀？”华胥将脖子朝前又伸了伸。
“父亲看的事时光。”风偌回到。
“时光是什么呀？偌叔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