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军事机构
总理船政事务衙门直辖船局、艺局和轮船水师三大系统,轮船水师是最主要的军事机构。
一、船政轮船水师
鸦片战争前,清朝的旧式水师分为外海水师和长江水师,不是独立的军种,其编制仿效陆军,归各地驻防将军、督抚节制。基本上以营为单位,营以下设哨,哨以下设司。营的统领一般以参将、游击、都司来担任,“辖境虽在海疆,官制同于内地”。水师装备全是木质帆船,一般由指挥船、运输船、战斗船编成。主要任务是“防守海口,缉捕海盗”。鸦片战争后,清廷开始购买、建造新式舰船。同治八年(1869年),船政建造的轮船“万年清”“湄云”下水后,开始着手建立轮船水师。
(一)建制
沈葆桢在同治六年(1867年)指出:“轮船下水,则舵工、水勇缺一不行。非徒习惯风涛,尤须熟精枪炮。盖国家之创造轮船,譬诸千金买骏。傥冲锋陷阵不持寸铁,虽有千里之马,安足成功?现在洋匠尚未至闽,船成尚需时日,拟先调闽中旧撤炮船十只,添练水勇二三百名。未成船以前藉以巡缉近洋,成船以后即可擐甲登舟,驾轻就熟。”在新式战舰未成前,利用旧水师的炮船来训练未来的轮船水师。八年,沈葆桢就着手物色轮船管驾,选拔副将衔游击贝锦泉为“万年清”号管驾。“万年清”上没有外国雇员,从管驾到水手全是国人,船员多从江浙一带招募。同年八月二十六日,“沈葆桢咨呈”附册,有第一号轮船游击贝锦泉造送船上驾驶人等月给薪粮数目清册:管驾官一员、大副一名、二副一名、三副一名、管队一名、舵工八名、水手头目一名、副头目一名、头等水手二十九名、二等水手二十名、号手一名、副号手一名、鼓手一名、管炮一名、副管炮一名、炮勇一十名、正管轮一名、副管轮一名、三管轮一名、管油三名、管水气表三名、头等升火一十二名、二等升火六名、医生一名、木匠一名,以上共计九十八员名。这是福建轮船水师最早一只舰船的编制。
第二艘“湄云”号下水,由游击吴世忠任管驾。同治九年(1870年),“福星”号下水,随着船舰增多,船政大臣沈葆桢上疏朝廷:“请简派轮船统领,以资训练而靖海疆。”九月,清廷下谕正式成立新水师,福建水师提督李成谋兼船政轮船水师统领。由于船政学堂培养的新式人才到任尚需时日,先从旧式水师人员中挑选,“通轮机者令管轮,熟驾驶者委以管驾”。轮船水师将旧水师与新造轮船合为一体,本着成一船练一船之兵,配一船之官的主旨。责成李成谋先行练成一军,以备不虞之需。在“万年清”“湄云”“福星”之后,每年有二艘船舰下水。船政局新造兵轮和培育的学生相继加入水师,船政轮船水师有了雏形。十二年初,李成谋调任长江水师提督,由福宁镇总兵罗大春接署福建水师提督,并统领轮船水师。由于“养船经费支绌”,轮船水师发展缓慢,相应的组织管理制度、人事制度和后勤保障供给设施尚未建立和健全。
同治十三年(1874年)日本入侵台湾的琅峤事件发生后,清廷意识到海防形势的严峻,总理衙门发动各省督抚讨论海防问题,从而加速了近代水师的建设步伐。同年十一月,清政府签发了江苏巡抚丁日昌拟订的《海洋水师章程》,其主要内容是:外海水师,专用大兵轮船,以大兵轮船为第一利器。沿海择要修筑炮台,演炮必求其准,守台必求其人,与沿海水师轮船,相为表里。北东南三洋联为一气,拟设北、东、南三洋提督。以山东益直隶,而建阃于天津,为北洋提督;以浙江益江苏,而建阃于吴淞,为东洋提督;以广东益福建,而建阃于南澳,为南洋提督。每洋各设大兵轮六号,根驳轮船十号。三洋提督,半年会哨一次。精设机器局,水师与制造相为表里。拟三洋各设一大制造局。为了加强领导,光绪元年(1875年)四月,总理衙门决策:“南北洋地面过宽,界连数省,必须分段督办,以专责成,著派李鸿章督办北洋海防事宜,派沈葆桢督办南洋海防事宜。”光绪元年正月三十日沈葆桢奏疏中附清单,“支制造二百五十匹马力轮船一号,并应配机器舢板一号,帆桅舢板五号,小舢板一号……支制造一百五十匹马力轮船九号,并应配机器舢板一号,帆桅舢板三十五号,小舢板九号……支制造八十匹马力轮船五号,并应配帆桅舢板二十号,小舢板五号……”二年,轮船水师舰队初步建成,拥有军舰11艘,总号位9877吨。其中除“福胜”“建胜”两艘系购自美国外,其余皆由中国自造,是一支由中国自办、以中国自制舰船为主的近代海军舰队,舰队建立后,担任沿海重要港口和海面的巡守任务。
虽然清政府筹办三洋海军的方针已定,但限于财力,只能有所侧重。光绪五年(1879年)五月,确定“先于北洋设水师一军,俟力渐充,由一化三”。不久,沈葆桢于两江总督任所去世。从此,海军的一切规划专属李鸿章。为统一近代水师事权,九年,清廷于总理衙门内设立海防股“掌南、北洋海防之事”。这是海军机构建设上一个有力的措施和进步,海防股的成立可视为海军衙门的前身。中法战争,福建海军损失惨重,因缺乏海军经费,无法补充和更新装备陈旧的舰艇,海军建设陷于停滞、没落的状态。
光绪十一年(1885年),设立总理海军事务衙门,成为海军的领导机构,从此海军成为独立的军种。海军衙门于十四年奏定官制,设提督、总兵、副将、参将、游击、都司、守备、千总、把总、经制外委等官。制定内容完备、条目清晰的《北洋海军章程》。十二年五月,奕譞代慈禧太后出巡检阅,北洋水师参加检阅的有“定远”等十三艘军舰,南洋水师只有“南琛”“南瑞”“开济”三艘。部分官员提出应该强化南洋,海防原议,俟北洋成军,接办南洋,“水师人才又非陆军可比。南洋各船练习有年,历经北洋调阅合操,已著成效。现在北洋一支业已练成,饷力少纾,南洋自当次第兴办。……期早成军,俾与北洋遥为犄角”。但“南洋水师因限于经费,未能扩充,于十八年间筹议变通案内,奏明将各兵轮酌量裁减人数,勉敷巡操,节省饷糈……”
据《福建通志》记载,福建海军各号轮船官、弁、舵、水编制如下:
二百五十匹马力轮船:管驾官一员、大副一名、二副一名、三副一名、正管队一名、副管队一名、水手正头目一名、水手副头目一名、头等水手六十名、二等水手三十名。管帆桅头目六名、舵工头目一名、舵工八名、舢板头目一名。正管轮一名、副管轮一名、三管轮一名、管小水缸一名、管油三名、管水气表三名、头等升火一十二名、二等升火六名。总管枪炮一名、管炮头目二名、炮勇二十六名。正号手一名、副号手一名、正鼓手一名、副鼓手一名、铜匠一名、铁匠一名、木匠二名、医生一名。以上官弁舵水人等一百八十名。
一百五十匹马力轮船:管驾官一员、大副一名、二副一名、三副一名、管队一名、水手正头目一名、水手副头目一名、头等水手二十九名、二等水手一十名、舵工八名。正管轮一名、副管轮一名、三管轮一名、管油三名、管水气表三名、头等升火一十二名、二等升火六名。总管炮一名、副管炮一名、炮勇一十名、正号手一名、副号手一名、鼓手一名、木匠一名、医生一名。以上官弁舵水人等九十八员。(管带练兵千总一员、练习水务兵丁四十名,以上官兵四十一员名。)
八十匹马力轮船:管驾官一员、大副一名、二副一名、三副一名、水手正头目一名、水手副头目一名、头等水手一十六名、二等水手一十名、舵工六名。正管轮一名、副管轮一名、三管轮一名、管油一名、管水气表一名、头等升火八名、二等升火四名。总管炮一名、副管炮一名、炮勇六名。正号手一名、副号手一名、鼓手一名、木匠一名。以上官弁舵水人等六十七员。(管带练兵千总一员、练习水务兵丁二十名,以上官兵二十一员名。)
张梦元的《船政奏疏》记载:二百五十匹马力轮船,官弁舵水人等一百一十九员名;一百五十匹马力兵轮船,官弁、舵水人等八十四员名;八十匹马力兵轮船,官弁、舵水人等六十四员名。
光绪十六年(1890年),裴荫森奏疏记载福建船政后期建造二千四百匹实马力“龙威(平远)”钢甲船上官兵编制如下:管带官一员、会带官一员、大副一员、驾驶二副一员、枪炮二副一员、船械三副一员、舢板三副一员、正炮弁一员、水手总头目一员、副炮弁二员、总管轮一员、大管轮二员、二等管轮二员、三等管轮二员、水手正头目六名、水手副头目四名、一等水手一十六名、二等水手二十二名、三等水手二十二名、管旗一名、一等升火一十六名、二等升火一十六名、三等升火六名、二等管舱一名、一等管油六名、三等管油六名、一等管汽六名、油漆匠一名、木匠头目一名、二等木匠一名、电灯匠一名、锅炉匠一名、夫役六名、三等文案兼支应一员、三等医官一员,以上官弁舵水人等一百五十九员名。
(二)防卫
轮船水师舰队建成后,海防形势为之改观,新式战舰的速度与炮火威力,使为患数十载的海盗终于戡平。“从前南、北各洋盗艇出没,自牛庄、天津、江宁、宁波及闽省之福宁、海潭、厦门、台湾,南北分派‘湄云’‘镇海’等船驻扎梭巡,迭获巨盗,海氛稍戢,商旅便之。”轮船水师作为祖国东南海疆的捍卫者,很快就在保卫台湾的斗争中发挥作用,初试锋芒。
同治十三年三月(1874年5月),日本进犯台湾。起因是该年一只琉球船被飓风刮到台湾,船民在牡丹社被杀。日本以此为借口出兵台湾,4艘日舰到台,几千日军相继登陆。清廷非常震惊,认识到“海防一事为今日切不可缓之计”,遂任命沈葆桢为钦差大臣办理台湾等处海防兼理各国事务。沈葆桢接受任务后,即调集驻防各地轮船,布防台闽海面。驻台湾的军舰有“福星”“长胜”“海东云”三艘。不久,“安澜”“飞云”“伏波”“万年青”“济安”等舰陆续到闽。各军舰补充炮手,作好临战准备。同年五月,沈葆桢率员乘“安澜”“飞云”“伏波”等舰赴台。随后,“扬武”“安澜”“飞云”“伏波”“靖远”“振威”“凌风”等船舰集中澎湖进行演习。派“福星”驻台北,“万年青”驻厦门,“济安”驻福州,以固门户。“永保”“琛航”“大雅”等负责运送军队及军火,还有专门负责通讯联络及探查军情的。轮船水师集中力量应付非常事件,以实力迫使日本侵略者谈判。
光绪八年(1882年)五月,黎兆棠奏闽厂所造兵轮,驻防闽台各口者五:“伏波”驻台湾,“振威”驻厦门,“福星”驻海坛,“艺新”驻福宁,“扬武”驻罗星塔。分驻各省者九,驻天津者曰“威远”,曰“镇海”;驻烟台者曰“泰安”;驻牛庄者曰“湄云”;驻江宁者曰“靖远”,曰“澄庆”,曰“登瀛洲”;驻浙江者曰“元凯”,曰“超武”。还派遣“济安”“飞云”赴粤驻防廉、琼洋面。也就是说在东南海疆都有轮船水师的兵轮在巡洋防卫。此外,还担负着接送官员、通讯联络、追捕海盗、海难救助等任务。
二、海军训练机构
近代战舰是海军活动的最主要平台。钢铁制造,蒸汽动力,配置火炮,有先进的联络手段和保障设施……近代战舰与古代战船有着质的差异。因此,近代海军训练尤其重要。
(一)建制
李成谋为轮船水师的第一任统领。同治十年(1871年)一月,李成谋即率船出洋,周历海岛,勤加操演。二月,闽浙总督英桂奏轮船训练章程十二条:统领外应派分统以专责成;挑选水师弁兵在船练习;弁兵人等技艺精通者分别给予职衔;分泊各口轮船按季互相更调,以期联络;每年春、冬定期操阅以凭陟黜;水手、炮手彼此兼练以求精熟;管驾官每旬合操一次;广搜舆图以资考证;……这应该是中国近代海军最早的训练章程。
海军训练需要经费,由于经费不足,只能采取“分口养船”办法,即把军舰派到各省海口担任防务,军舰的费用由各省分别筹措。但分口养船削弱、影响了海军正常的训练与演习,不利于舰队的发展与实战的需要。同治十一年(1872年),沈葆桢上疏朝廷每月拨出500两银子给李成谋作海军训练经费,规定军舰不管是留在福建,还是分拨外省,统领有责任“逐时校阅”,而所需弹药则采取由驻地分别负责供应。十三年,“牡丹社事件”后,清政府虽决心加速海军建设,将重点放在北洋,船政水师因经费不足发展缓慢,水手、炮手裁减了一半,以致无法进行正常的训练。
光绪五年(1879年)九月,清廷任水师提督彭楚汉为轮船水师的第三任统领。彭楚汉上任后,对舰队建设做了一些规划,规定了“月操”制度,训练地点“按月轮回,周而复始”,或在基隆,或去厦门,或赴澎湖。当年十一月,彭楚汉即率领轮船水师到澎湖合操,翌年二月,他又带领“济安”“扬威”“飞云”“振威”等舰驶至基隆操演。
同治十一年到中法战争前,轮船水师各舰差使络绎不绝,“寄养”于各省。因“寄养”很难提高舰队的训练水平。彭楚汉逐步补足兵额,认真操练“船政轮船”,自成一军,船政统属的舰队范围进一步明确起来。但实际上,轮船水师驻防闽台各基地的舰船数目仍很不固定;十三年为12艘,光绪五年增至16艘,八年又减为7艘,十年再增至15艘。
(二)训练
历任船政大臣都重视海军训练。同治九年(1870年),沈葆桢疏言:“第三号福星船,第四号伏波船告成,本属战舰,利于巡洋,以学堂上等学生移处船中,令洋员教其驾驶,由近而远,以收实效。”“窃维船成之后,以驾驶为急务。……而出自学堂者,则未敢信其能否。成材必亲试之风涛,乃足以觇其胆智否。……拟以学堂上等艺童移处其中,饬洋员教其驾驶。由海口而近洋,由近洋而远洋。凡水火之分度,礁沙之夷险,风信之征验,桅舵之将迎,皆令即所习闻者。印之实境,熟极巧生。今日聚之一船之中,他日可分为数船之用。随后新旧相参,践更递换,冀可渐收实效。”“令学生十八人驾建威练船,巡历南北各海口。”十年,李成谋率领新建轮船水师驾驶出洋,船政后学堂第1届驾驶班学生严宗光(后改严复)、刘步蟾、林泰曾、何心川、叶祖珪、蒋绍英、方伯谦、林承谟、沈有恒、林永升、邱宝仁、邓溥泉、叶伯黎、黄建勋、许寿山、陈毓淞、蔡卓群、陈锦荣等18人及后学堂第1届第二批张成、吕翰、叶富、李和、李田、邓世昌、黎家本、梁梓芳、林国祥、卓关略等10人,登“建威”练船练习,巡历南至新加坡、槟榔屿各口岸,北至直隶湾、辽东湾各口岸。周历海岛,勤加操练。
同治十二年(1873年),“二月,教习洋员德勒塞驾船南行,先厦门,次香港,次新加坡,次槟榔屿,六月始归,计四阅月。除各码头停泊外,实在洋面七十五日。海天荡漾,有数日不见远山者。有岛屿萦迴,沙线交错,驶船曲折而进者。去时,教习躬督驾驶各练童逐段誊注日记,量习日度、星度,按图体认,期于精熟。归时则各童自行轮班驾驶,教习将其日记仔细勘对。至于台、飓大作,巨浪如山,颠簸震撼之交,默察其手足之便利如何,神色之镇定如何,以分其优劣。其驾驶心细胆大者,则粤童张成、吕翰为之冠;其精于算法、量天尺之学者,则闽童刘步蟾、林泰曾、蒋超英为之冠。臣谨拔张成、吕翰管驾闽省原购之海东云、长胜两轮船,使独当一面,以观后效”。
同治十三年(1874年)五月,“奏新造轮船前经奏定二百五十匹马力者,额设炮勇二十六名,一百五十匹马力者额设炮勇十名,八十匹马力者额设炮勇六名,当时属图节经费起见。防务吃紧,实属不敷调遣。今拟二百五十匹马力者增五十名,一百五十匹马力者增四十名,八十匹马力者增三十名,即著该管驾官司迅募登舟,逐日练习,以臻娴熟”。
光绪元年(1875年)二月,“奏闽厂新制兵轮船均经分配炮械,增设勇丁,尤须随时训练,方足以资得力。去年洋务方兴,专派六船驻扎澎湖,朝夕教练,究属一时权宜之计,现拟将扬武改为练船,取熟谙西学,堪以出洋之艺童荟萃其中,募洋将德勒塞为总教习,以精于枪炮帆缆。洋师二人副之,以期日益求精。其余各船除出差外,亦随之合操。俾号令画一,惟轮船一日千里,或由内洋而外海,或由腹地而边陬,非有熟习水务之大员坐镇船中,周历洋面,无以察其勤惰而策其精能。且驾驶之才,曰熟狎风涛,曰精通枪炮,曰晓畅轮机,兹查有记名提督蔡国祥前经大学士臣曾国藩拟派统带轮船,嗣以李泰国违约,轮船发还而止。现拟令暂充督练之任,俟其周巡海上数月,如果于外洋驾驶窽要娴习精通,能诱掖诸艺童,咸折节以取西人之长,无桀骜以蹈西人之习,再奏恳作统领以专责成”。
光绪二年(1876年)一月,“奏轮船以操练为主,去冬,湄云、飞云、镇海等各兵轮船陆续自北省避冻回南,原在闽省之万年清、济安、靖远、振威、福星等兵轮船均经调集操演,其操演帆索、枪炮,以万年清、振远为优;操演舳板、用桨、用帆各款以济安为优;操演洋枪中靶以靖远、振威为优;操演水雷以镇海为优;除给赏奖励并分别存记功过。外查本厂总监工广东补用道叶文澜慷慨好义,熟谙西法;轮船营务处游击吴世忠练习风涛能耐劳苦,现饬其会督各兵轮船出五虎门外大洋练习,大炮打靶,及学习洋人分操合操之法,并嘱叶文澜细察吴世忠能否胜轮船统领之任,再分别奏明办理。六月,吴赞诚奏各船枪炮扬武中靶最多,飞云次之,济安又次之,而扬武之中靶则水手又不及学生。营务处记名总兵吴世忠驾驶精稳,堪膺督率之任。臣现饬其不时带同各船出洋操练,以期纯熟”。
光绪三年(1877年),“又奏扬武、飞云、济安、伏波、登瀛洲、龙骧、虎威等船先经抚臣丁日昌因台防紧要调赴澎湖驻泊,交记名总兵吴世忠督同操演,并轮流派赴省厦洋面游巡,现准直隶督臣李鸿章咨以赫德所购配三十八吨炮轮船二只,不日即可到闽,请于各船员弁中挑选熟手备充管驾。臣查各船驻澎日久,操练枪炮当有可观,而炮位较巨之船,非精通西法演放有准者,难期胜任。适济安轮船巡抵福州海口,臣拟即乘坐该船于本月二十日前赴澎湖校阅各船操演,选择枪炮较精者留备管驾三十八吨炮轮船,以昭慎重。四月奏三月二十日前赴澎湖校阅,当即调集各船水勇,饬令打靶,大炮中靶以登瀛洲为最,扬武次之;洋枪中靶以扬武为最,登瀛洲次之,伏波、龙骧、虎威等船又次之”。
光绪四年(1878年)二月,“据出洋监督李凤苞、日意格禀称赴英学生刘步蟾上马那杜铁甲船,林泰曾上孛来克珀林铁甲船,蒋超英上狄芬司铁甲船,林颖启、江懋祉同赴西班牙上爱勤考特兵船,黄建勋赴美利坚上伯里洛芬兵船,均能与泰西将士讲求枪炮水雷及行军布阵之法。严宗光、方伯谦、何心川、林永升、叶祖珪、萨镇冰等经总教习好士德验试,评定甲乙,送入格林尼次官学,均习驾驶理法”。
光绪五年(1879年)六月,“奏扬武船系二百五十匹马力,额设并续增共七十六名。……因海防安谧,经费支绌,饬裁三十四名,仍留原额二十六名。其一百五十匹马力之万年清、飞云、济安,八十匹马力之福星、振威等船续经添募者,均于三年间先后裁判撤。现在筹办洋防,更应认真操练,原额炮勇仍不敷调遣,当饬扬威先增四十名,万年清、飞云、济安、威远各先增二十名,福星、振威各先增十五名,责成各管驾官迅募登舟,勤加训练,扬武、威远募补后,即于五月十七、二十一等日先后赴吴淞口合操,臣一面随时察看,缓急酌量添募,以臻周密而壮舟师”。
光绪六年(1980年),“兹查赴英学习驾驶学生蒋超英、林颖启、江懋祉、黄建勋、方伯谦、林永升、叶祖珪、萨镇冰、严宗光、何心川等十名……各生船上课程届满,李凤苞延水师炮队教习苏萃授以炮垒、军火诸学;又延美国水雷官马格斐授以水雷、电汽诸学。蒋超英所造最深,林颖启、江懋祉、黄建勋亦能专心学习,方伯谦、萨镇冰、林永升、叶祖珪均入格林尼次官学,先习行船理法。萨镇冰旋上‘们那次’兵船;林永升上‘马那杜’兵船;方伯谦先上‘恩延甫’兵船,嗣调‘士班登’兵船;叶祖珪先上‘孛来克珀林’兵船,嗣上‘英芬昔孛耳’兵船。均经周历地中海、大西洋、美利坚、阿非利加、印度各洋,于行军布阵及一切战守之法无不谙练”。留学学习驾驶的学生学业有成。
光绪十一年(1885年),船政大臣裴荫森以马尾海战失败为鉴,强调加强海军训练的重要性:“窃查泰西水师章程,凡习驾驶者,先由学堂肄业数年,于天文、罗经、测量、算法粗具根柢,大约年十八九内部以后派入练船,周涉海洋,阅历风沙,演试炮弹,严定年限,按时考试,按资升调,盖海上交绥,非衽席风渚者不能确有把握耳。……马江、石浦诸役,死事、获咎各学生内,有迭经英国水师兵船总统、书院教习甚为褒奖出具切考给凭回工者,乃临事仓皇不能出奇制胜,固由船小力单,形见势绌,要亦各船士卒疏于训练所致。盖练船不但练水手、炮营,即管驾、大二副无不因练成熟,临机决手,此泰西海军尤必多设练船者也。臣等以为诸费可省,练船之费必不能省。创深痛巨之余,惩前毖后,万难再事因循。……查船政前届出洋章程,习驾驶者每年在船仅两个月,现拟咨商北洋大臣大学士李鸿章,请改为每年在船必扣足六个月,冀增功课。……每年春出秋归,学堂所习天文海图证之于礁沙实境是否测算合符,所习枪炮阵法难之于内水疑难是否施放定准。三年为期,与学堂轮番更换,学业愈练愈熟,人才愈练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