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风云之渡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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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忘名之名

忘名之名于至情,此情弦断有人听

媾妩为澂澈系好玉佩之后,澂澈只感觉流光如溯,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离开了那方小天地。唇齿之间,茶的芳香还并未消散。惊鸿一刹之间,他能感觉到,他留在那方空间的印记。

遍地的青莲落地生根,结蒂,生机与活力逐渐的散发出来,并且影响着空间的一切。但这远远不及他心中的震撼,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洪荒之间,甚至是道域之中,第一个问鼎证道境的。也正是如此,他承担起了这份责任,直到遇见媾妩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有些井底之蛙了。

“没想到此地竟然隐藏着半步化道级别的存在,不!此时应该说已经是化道级别的存在。”

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毕竟不管怎么说,这样一来,澂澈身上的压力就要轻不少。而且他可以肯定媾妩与鸿蒙真君之间,必然有着极深的关系。她虽然嘴上抱怨鸿蒙真君的不是,但心里还是极为在意的。关于这一点,媾妩并不掩饰。无论是言语之间,神态之间,都显得非常随意。

澂澈之所以决定要去一探究竟,更多的还是遵从内心的声音。事实上证明,他也去的也的确正是时候。

媾妩虽然是正在突破化道之境,不过由于心境问题,已经走火入魔。当时的情况危急万分,澂澈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了,但也无法抑制心魔。闭关枯坐,只为突破境界,也不是外界风云变幻。等到她察觉的时候,一切也都晚了。

惊、怒、哀、怖、嗔、怨、妒已经弥漫整个小天地,甚至有些已经幻化成形。虽然空间封锁,加上媾妩镇勅,一时之间无法窜出去。但是媾妩当时的状态由于渡劫濒临失败,愈发势弱。

澂澈当时感到正是她崩溃的时候,算是在关键时候帮了她一把。易化青年莲,生生不息,帮媾妩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甚至在为她梳发的时还渡了一株清心莲,澂澈证道之后的清心莲不断蜕变,品阶已逾道境七阶,成为太易道果,更是神奇不已。

“太上之道,源于忘情,忘情而随,自然清静应常生。巫者忘名始闻,去利忘名,亦应照本心,尽性知命,是为易也!为苍生改命,侠之大矣。物论于齐,功德之外,忘名之名,如此而已。”

澂澈在心中想到,这时他突然发现心神清明,道莲欣荣,乍然绽放,芳香悠扬。连姬如霜与子蕖都自觉心旷神怡,不知不觉当中,境界又精进不少。尤其是对大道的感悟更是再上层楼。

就在这时候,荀首山中那方小天地内,媾妩也是露出了微笑,喃喃说道:“追你这么久,这次你别想再跑了!”

当然这个澂澈并不知道,当然,即是知道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澂澈内视而观,道莲摇曳,当真可谓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在这一课总算是踏入证道三境当中的塑道之境,。

“入道有七证道有三合道三,既见混元大道成。这也算是白尺竿头,更进一步。修行本是逆天而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的确不假,但倘若借此妄造杀孽,生屠戮之心,成煞戾之性,必定被苍生摒弃,为大道这所不容。”

澂澈在心中这样想到,这也更加坚定了他要驱逐修罗,甚至是除却大患的想法。不过他自己也明白,吴竞天择,适者生存。若无外患必有内忧,没有忧患之苦,安逸骄奢,反而只会加速灭亡。

太桑之山,多生碧瑶金玉,无草木杂生,北临食水,东望沮吴,南望沙陵,西望涮湣泽。有兽其状如牛而虎文,其音如钦,其鸣自詨。

“軨軨!竟然是軨軨!如今的洪荒可真谓是多苦多难。”

看到軨軨,姬如霜也不禁开始感叹起来。

人嘛,总会有情绪的时候。即使是澂澈、姬如霜之流也不例外。不管是何生灵,总会有自己在乎的事物。

“軨軨乃水患之所系,太桑之地,草木凋零。岣铓主木元之青,以此作为道场,确是用心良苦。”

澂澈听到姬如霜的感叹,也回头对她说道。

这时候的两个人也是犹如当初一般依偎在他身旁。此地穷山恶水,必生凶煞,这个问题不仅是姬如霜,就连子蕖也是清楚的。

“岣铓,就是当初在昆吾山下出现的那位巫族的前辈么?听公子你的意思,似乎也有所交集,这是怎么回事呢?”

姬如霜听到他的话,不由自主的问道。姬如霜能够感受得到此地磅礴的风化之力,肆无忌惮的破坏,摧毁四周的生机。时而至寒,时而至热,浑浊之极不断侵蚀腐朽太桑之山的生灵。正是依靠强大的木元之灵,才能与之相抗衡。听到澂澈的话,也是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昆吾山出现的那位。

毕竟当初也是见过面的,虽然对方不知道,但姬如霜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受过对方的气息。

“不错,正是他。至于我和他之间确实多少有些渊源,不过也算不得什么。”

澂澈对于姬如霜疑问,还是出声解答道。

“澂澈哥哥,我怎么感觉那位前辈已经落入下风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子蕖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突然有些焦急的插嘴!

“不着急,暂时没有多大的影响。要想彻底解除此地的隐患,就必须剔除隐藏在山中斑驳混杂的毁灭之气。但是这些气息却极为暴躁,处理起来相当麻烦。并非一时半会儿可以解决的,这也是岣铓将道设在此身。以自身道法气运进行镇压的原因。”

澂澈看到子蕖着急的样子,也并没有厌恶,反而仔细讲解,尽露溺爱。子蕖听明白之后,也是点点头,冲他道谢,还冲他俏皮的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

“此时说来与当初的巫祖倒也有很大的关系。当年在与修罗的战争当中,有不少先贤殉道兵解,与对方同归于尽,这才守护住了最后的一片净土。在太祖化身为阵,庇护佑苍生,道域这边算是取得了暂时性的短暂胜利,以有偏安之地而告终。但此时的道域千疮百孔,满腹疮夷,且不说与当初比早已千不存一,更可怕的是,天地之间残留的法则,道则之力肆虐。”

澂澈沉声说道,为他们讲述当年的秘辛。

“这件事我也略有所闻,据说当初境界稍低的卷入其中,便会形神俱灭,荡然无存。更不要说其他,除了人族所在的昆仑之地,其他地方都除了修为极其强橫的存在。再也没有其它的生灵,据说是巫祖解决的,这鱼是怎么解决的,不是十分清楚。”

子蕖也出声说道,显然她多少也知道一点。

“不错,事情大致是这样。当年太祖在最后关头经过众巫自行献祭,将境界强行提升到证道中期,以兵解之法化身为阵,在阻断修罗通道,形成封印的同时萧清了绝大多数修罗。但是事情并没有彻底解决,留给道域的,是一个道则法则之力与之气煞戾纵横交错,斑驳混杂。直到后来,巫族化身天地,内外四极,外攘八极,百族共存,情况才有了很大的改观。”

澂澈讲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

“但是问题并没有彻底解决,巫祖在化身天地,衍形渡灵的同时,也将没有完全净化的道则镇勅于山海之间。后来有由四位巫族大能渡化,以防不测,同时八荒亦有八位大能镇勅,维持封印。我们一路走来,经过不少,这里也是。”

澂澈讲到这里,并没有在继续说。但是几个人现在也都明白了,这个问题很棘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何况这个问题经过数元之功,尚未彻底解决。自然也不可能现在一下子就能处理好。

知道她们明白了这个,澂澈这才继续开口。

“在此地残留的有三道力量。第一道是炎焱道则,是当年的焱燚尊者所留。一道是庚鑫道则,是当年的长庚道圣所留。另外一道,自然就是修罗留下的煞戾之气。当时道尊巅峰的焱燚尊者与到道圣初期的庚鑫和一个道圣中期的修罗同归于尽之后遗留下来的。尽管当时修罗已经陨落,但是留下的煞戾之气却并未彻底煙灭。就这样,两位先贤的道念依旧就不断消磨煞戾,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将它彻底湮灭。”

澂澈抬头看了看太桑山巅之上碧瑶之石,赤白之金,叹了一口气。

“极东太桑,草木苍苍,天地长青之祖源,木元之灵极为充沛。巫祖希望籍此辅弼先贤之力,湮灭煞戾之气。却没想到集四方之力,竟然也压制不住,反而把太桑之地折腾不轻!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如今的模!”

姬如霜还好,毕竟当初也经历过那段峥嵘岁月。现在更多的是回味而已,往事不堪回首。但此时听到澂澈的话,却又不禁沉浸在往事当中。

子蕖听到他的话,感触也特别深。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一段岁月,但是也不难想象其中的艰难困苦。

“这件事是巫族秘辛,就连寻常的巫族之辈都不一定知道。小友为何知道的如此详细?”

这时候,几个人面前出现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声音有些急促,也可以听得出来他此时的激动与疑惑。

这个身材魁梧,身着布衣的中年人自然就是岣铓。也就是现在这个道场的主人,不过他虽然比较着急,但声音洪亮,不难听出坦荡之意。

“前辈,晚辈与巫祖一脉,也有些渊源,如今听闻此事,特意前来,看能否尽一份力!”

澂澈听到岣铓的话,行了一礼从容答道。

“原来如此,难得小友如此有心。但正如小友方才所言,这四道力量在漫长的岁月当中,不断衍化,错综复杂,另分彼此。而且这些年来不断不仅未曾削弱,反而逐渐壮大。”

岣铓说到这里,面露苦笑,愁容纷呈。

“实不相瞒,如今我已快遏制不住。而且我有一个直感,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在暗中操纵这一切,将来会合为一体,到时必将更加恐怖。现在看来,时日恐怕时不远矣!”

“前辈所言不虚。晚辈云游山海,也发现了一些端倪。在晚辈看来,这应该就是修罗余孽所为。”

既然岣铓有这方面的警觉,澂澈也不介意和他多说一些。

“罗修余孽?应绞不至于吧,当年它们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至道之境。当年道圣之境以上的都已被太祖、巫祖诛灭。就算有漏网之鱼,你也。如何有组织如此庞大影响事件的能力。”

岣铓听到澂澈这样说,显得有些不理解。他眉头紧锁,冥思苦想很久,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修罗的那团水很深、很深,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得多!如霜姑娘经历过当年的修罗之乱,但即便如此,对当年知之甚少。我也拜访过不少前辈,不少当年的幸存者,却依旧并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

澂澈沉声说道。他神色哀伤,语速缓慢话语之间,连岣铓也感受到往昔峥嵘。姬如霜闻声,更是沉浸往事,无法自拔。

“修罗一族终究来自何方?境界强弱究竟?通过寄生夺舍的修罗余孽又当如何甄别?藏匿在山海之间如何寻找那些家伙究竟有何图谋?妖族敢于染指洪荒,底气何在?”

澂澈这次却一句比一句快,一句比一句重,若疾风骤雨,接迭而来。

“我想,我们现在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承蒙先贤英烈,恩泽山海,方有如今局面。这些年来,也取得了不小成就,但这远远不够。尤其是如今所暴露出的问题,已经相当严重。而且我觉得真正的危险还没有到来,一旦这些谜团被揭开的时候,那时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澂澈见岣铓有深思之态,继续对他说道。

“是啊。我们这些年的作为,不过是勐先人余荫而已。如今已经安逸太久,以至于让太多人已经忘记了当初覆灭之祸。”

岣铓对于这一点,显然并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