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峰回路转
双手推开生死地，一行踏破九宵天
澂澈倒也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想法。况且这个时候草木悠悠山，风云依旧，他也没必要费那一番心思。不过对于子蕖，倒是比较例外，尤其是她现在的状态，所以比较关注。
没过多久，子蕖就已经堪破往事，往常种种森罗幻象，在此时都有人为风尘虚化。苦难之劫，已经接近尾声，回头看姬如霜，也进行的比较顺利。
“风雨疾兮苍虹渊，霜雪骤兮菊梅芳。都说苦尽甘来，倒是不假。”澂澈一时之间也来了兴致，席地而坐，冥想观光。
“哼…”
没过多久，他听到一生痛苦的轻哼。这声音，他比较熟悉，是子蕖的。于是急忙睁开眼看了过去，果然看见子蕖面色痛苦，神情挣扎。
澂澈也有些吃惊，按道理来说，不至于出现现在这种情况。风轻云淡，她的心境虽然赶不上姬如霜，但也不至于太差才对。
一番探察之后，这才了然，原来子蕖现在所面对的幻象竟然是自己还有旁边的姬如霜。还是过不去心中的这道坎，即使知道是假的，也不忍心去伤害。这才越来越痛苦，然而这些如同沼泽，越陷越深。如果我现在不能及时挽救，到那一定的程度，终将无法自拔，最终沦为心魔，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子蕖是这般，那姬如霜又如何呢？”澂澈在心中想到。虽然事情紧急，但是病急乱投医，盲目冲动是没有用的，贸然行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澂澈朝姬如霜看去，她果然也是眉头紧锁，思绪浮沉，心境也不是原先那么平静。
“哎。最终难过的还是这关，所执非所执，空忘天下事。无论是至情，绝情，还是忘情，这一关终究是要过的，而且更多的是要看本心。”澂澈心中想到这里，也便不再犹豫。
开口对两个人说道：“通道本真。见心明性，方可潮本洄源，凡朴归真。唯有去伪存真，方能藏藏归元，混元如一。如若不然，虚妄丛生，清静不在，惑伪失真，俱殆矣！”声音惶惶赫赫，恢弘磅礴，灌溉两人心神。
却又没有煽动蛊惑之意，宛如雪后初晴温晖浸溢，又似极寒之后梅乍开，清芳四窜。子蕖听到这道声音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痛苦挣扎之时和渐渐消散，随之而来的是历事之后的彻悟与释然。姬如霜差不多也是这样，终于还是堪破了内心深处潜藏最深的执妄之念。接下来的修为自然是水到渠成，没过多久都顺利突破。
姬如霜修为巩固之后，压制在道圣中期圆满，距离上次突破也就过了百来年的功夫。这种妖孽般的修行进度许多天骄望洋兴叹。一般来说，入道之后，每个境界的突破没有数千年的功夫是不可能的。到了这个阶段，什么天材地宝，灵物珍品，都已经没了多大的帮助。尤其是苍生之列，修行本来就极为缓慢。很多时候多少元会还能出一个入道境的灵物，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姬如霜之所以能够突破，澂澈指导虽然是一部分原因，但是更多的还是在于过去的积累，厚积薄发。其实到现在她仍然在受益。子蕖就显得更明显，因为她境相对较低，而且机缘造化也相当不错，在澂澈的指导下，连续跨过了四个小境界，大罗金仙中期，后期，圆满，一下子达到大罗金仙巅峰。修为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恐怖，一下子就省了数千年的苦修。
关键是两个人根据无比夯实，加上叶障刚破，心境无漏，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前境界。两个人修为巩固好之后，又重新恢复了在蔓蕖照顾澂澈受时那般唯美昳丽的模样。到是让澂澈有些受宠若惊。
金玉泠石，本来也就是一些凡物，按道理来说应该是经不起那恐怖的天劫的。可偏偏就是在那样恐怖的雷劫之下，这里竟然没有多大的损坏，所有散落的天劫都被导入了地下。说他有一些零星的碎石，草木之中偶尔有一些损坏，仅此而已。
就在澂澈看着这里不停地思考的时候，姬如霜显然也都注了这个问题。甚至连子蕖都不例外，看到这一带的时候都充满了好奇。
“机缘造化，”澂澈笑了一声，对两个人说道。
“苍生问道，乃是朔形而生，化形而出，易形而终。仙阶之下，所为朔形，圣阶之煅，乃谋化形，道阶所炼，是为易形。夫道之行也，宇宙为要衍时空，承负为媒转阴阳，如此而已！”
姬如霜略有所悟，虽不得要领，却是铭记于心。子蕖纵使没听懂，却不曾有所遗忘懈怠。澂澈到两个人谨慎的态度，不由自主地向的想对他们说：“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不必当真！”
虽然知道两个人不一定把这句话听进去，他还是说了。因为想说，所以说了。
“我们还是说说眼前的事吧，此地地域独特，有先贤余念遗留。经过漫长的岁月演变衍化，形成了一枚道器雏胚，与子蕖一同渡雷，两者之间也就有了感应。由于两者之间的关联，相当于成了子蕖伴生道宝，倒是极为难！”澂澈开口对他们解释。
正在他说话的时候，地面凹陷，浮现出一块九尺有余的石碑来，泠礝为底，流云为饰，本来白玉色的石碑上面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在金色的光芒中浮现出一个个符文，古朴苍凉。为首的符文是：大道不道，上名无名……
“圣贤之念竟然也可以这般强大，果然是不可小觑。子蕖倒是有一番好机缘。”姬如霜开口说道。
原先这里那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笼罩，姬如霜虽然你听说过众贤之念，但却并没有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那可是比寻常道宝更加难得的东西，有极其大的机缘，才有几率寻找得到。它不仅是一个道宝，更多的是大道的传承。
如果说能够遇到需要极大的机缘的话，那么能够与他产生感应更是难上加难。必须要它在是雏胚的时候，能够心生感应，能够共同度过道劫。
最关键的来了，因为本身是有众贤之念，凝聚而成，所以本身就有道境以上修为境，但是与它结缘的传承者必须是圣人以下的境界渡劫，不仅天劫本身与两者的契合度要求极高，必须要达到足余无余，盈而不溢。还要在渡劫完成之后，等待出世，这样才有几率得到。
不过子蕖算是捡了一个便宜，澂澈在这里，基本上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没过多久，石碑上所浮现出的金色符文已经慢慢黯淡下来。墨黑色的丝线开始衍生出来，缠绕其中，虽然宛如游丝软系，飞絮飘零。却一下子遏制住金色的光芒，锁住金色的符文，并逐渐变强，有次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玷染整个石碑。
“煞戾之根，没想到真的会有这种东西。竟然连众贤之念衍化的道宝都无法抗衡。”姬如霜看到这个现象，不禁惊讶地叫出声来。
澂澈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并没有多在意，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当中。很多人都只知道众贤之念的道宝极为珍贵，却不知道是如何形成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正因为如此，也有不少人因此丧命，沦为煞戾之根的养料。
修罗的常用手段是赣瘴珠，这个只要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会知道。即使不了解，手扎史籍上面也会有记载。但是关于赣瘴珠的来历，却是说法各异，众说纷纭。有的说是修罗炼的，就像道域洪荒之中，苍生所适用的法宝一样。有的说是煞戾凝聚而成，就像天才地宝诞生一样。有的说是依仗杀戮，由精血粹炼而成……
但这些说法其实都不准确，赣瘴珠是赣瘴木生的果实。由煞戾凝滞而成的浑壤所生的植物，当然，从开花到结果再到成熟，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这些信息都是上次与那一个证道期的罗煞斗争中所得，从此也知道了所有的修罗，都是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古罗狱。
那是一个广袤无垠的地方，新的天地之间都充满煞戾之气，也仅仅有煞戾之气。罗狱只有两种生物，修罗木和修罗，修罗根便是修罗木煞戾之气最为凝实的地方。修罗的修炼等级与道域，倒是有些相似，凡境分为度灵、聚气、凝元、意欲、魔婴、离识、合体、大乘、渡劫、化魔十阶。法境分为罗师、罗导师、法阶，每个大境界分为三段下中下，四阶初期、中期、后期、圆满、巅峰，这个与道域相也不大。
不过修罗没有圣域，而是罗域，同样分为十阶，却并没有详细的称谓，入罗之后，证罗之前，也是七个圣境，将、王、帝、皇、尊、罗、至，至于后面六个境界，分为：证道、塑道、育道、化道、道元、混元是没有多大区别的。如果一定要说，有时候差距的话，那就是修罗那边境界高得多一点。而证道六境，别称太王、太皇、太帝、太尊、太罗、太祖。
澂澈从那位潜藏入境的罗煞太王处获悉，此时的罗狱当中，在那家伙的印象里，已经有了太皇级别的存在。也就是证道六阶当中第二阶朔道级别的存在。虽然作为罗狱中当前的至强者，不问世事，但是深夜无法忽略它的存在。
太王嵬殜虽然是私自前来，并且似乎已经违背了那位太皇的意志。但不管怎么说，对于当时的洪荒来说，如果不是澂澈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洪荒苍生风雨飘渺，已经承受不起那样的打击。澂澈知道对方有所顾忌，但是留给他的时间的确不多了。
澂澈虽然是思绪婉转，游荡浮沉，但这些也不过是刹那之间的事情。这时候石碑上的金色光芒基本上已经消散殆尽，唯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光芒，仿佛拥有灵性，一吐一纳，非常缓慢的闪烁着。泠礝石碑，原本是晶莹剔透的半椭长圆形，如今都被玷染成玄幽墨冥的深黑，就连那些符文也不例外。
这个时候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而且局势对道宝而言，极为不利。这样的坚持或许也只是为了尽最的努力，一念尚存，永不言弃。就在这时，黑色的光芒大盛，那微弱的光斑转的更加缓慢，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停止一样。
姬如霜与子蕖一下子紧张起来。子蕖甚至感觉心颤咽喉。就在这时，黑色的海洋里凝聚一个黑色的斑点。疾走跳跃，显得极为得意，仿佛是对那金色的光芒最后的挑衅。就在金色的光芒最后那一点光斑快要消失的时候，澂澈出手了，以雷霆之势，丹阵器融会贯通，犹如一体。那金色的光芒瞬间迸发出万丈鑫光，以摧枯拉朽之势湮灭煞戾之气。
不多时局势已经彻底反转，那黑色的斑点也感受到了原先金色斑点的囧境。这时准备想逃，才发现。所以有虚空皆已封锁，它逃无可逃。那黑色的斑点，一边抵挡着金色光芒的焇熔，一边暗中蓄势，寻找薄弱之处，想要以金蝉脱壳的方式逃跑。
姬如霜与子蕖看到这里，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常言道急不过看戏的，忙不过扫地的。他们两个旁观者绝对是最紧张的，倒是两个当事者气定神闲，成竹在胸，不知道这一番景象，若是让旁人看到会作何感想。
有道是苦心者天不负，那黑色的斑点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找到了一薄弱之处，以自爆作为掩护，终于逃出一缕残念。还来不及高兴，迎头便撞向了一个金色的大字：“诛！”
留给它最后的念头是：“怎么会这样？”
那家伙却不知道，现在的局面，是澂澈有意为之。它之所以落得这样的下场，正是被一步步算计成棋，那家伙所走的每一步都在意料之中，落得这样的下场，倒也不意外！煞戾之灵彻底湮灭之后，那金色的光芒，也就是道宝的道灵熠熠生辉，更加绚烂夺目，璀璨的光芒，几乎凝结成实，浸溢整个空间，远胜刚刚出世的模样。
没过多久，便不断蜕变，连跳几阶，破而中立，涅槃重生，因为其本质，不断升华，已与当初有云泥之别。几炷香过后，终于也是停留在道尊巅峰。想当初，也不过是初入道境的修为，如今真可谓是收获匪浅。境界稳固，根基夯实之后，所有光芒悉数内敛，变得平淡无奇。
就在子蕖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石碑迸裂开来，露出大约一寸大小的一个玲珑剔透的小铃铛清澈通彻，古朴之极，没有一点纹饰。铃铛中间悬挂着一颗指甲大小的圆珠，随风飘荡，撞在铃铛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荡漾在整个空间当中，悠扬漫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