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真凶将现强盗至
清晨，通州漕运码头。
天刚蒙蒙亮，漕运码头上的人已经忙碌了起来。云静修和郭小睿起了个大早，在永定门旁边等着，寅时五刻，兄妹俩成为了第一批出城门的人。一路赶到通州漕运码头，距离出发的时辰还有一会，两人在码头边随便买了些吃食，等着出发。
“走吧，小睿。”吃完了早点，云静修背着行囊和枪，准备和郭小睿登船。
兄妹俩坐的是一艘乌艚船，船底装载了一些货物，往上是船家和水手休息的船舱，再往上是给类似云静修郭小睿一样出行的客人休息的客舱，最顶层是一个包厢，今天包厢里住进来的是一位即将去开封上任的官员及其家属。
船老大检查了一下上船人数，和之前约定的人数一样，就招呼水手们上来开船起航了。这艘船是通州开往开封，客人中只有云静修和郭小睿加上去上任的官员是跟全程，其他人都是中途下船。
“静修哥哥，我之前听船老大说，不堵没有意外的话，我们大概四五天就到开封府了。”郭小睿和云静修两人在开船后就回到了自己小客舱，房间很小，只放了两张小床，兄妹俩坐床上聊天。
“嗯，我们到了开封府之后看情况是否休息一天，或者直接走陆路去洛阳，”云静修点点头，“年掌柜写的那封信你可收好了，别到时候人到了洛阳进不去丐帮。”
“收好了，”郭小睿拍拍胸口，“我贴身放着呢，保管丢不了。”
“嗯，刚刚我在岸边的时候看到我们这艘船的客人中有几个和我们一样是武林人，”云静修点点头，“从装扮上应该和我们一样不是名门大派的人。”
“真的？”郭小睿有点兴奋，“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交个朋友？”
“小睿，”云静修哭笑不得，“你别见一个武林中人就过去打招呼好不好，在外行走，安全第一，在不清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别随便套近乎。”
“哦，”郭小睿委屈了起来，“我不是无聊嘛，你平时跟一个木头一样，聊天都是我在说。分析事情的时候倒是会一说一大堆。”
“额，”云静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试着提议道：“既然船开了，我们去船头看看？”
“好。”
……
京城，北镇抚司衙门。
郭达一早就来衙门看昨晚没看完的卷宗，也叫来了当时和他一起去张氏武馆的李百户。
“李百户，”郭达拿着手里的卷宗问旁边的李百户：“假如真如武林谣传的那样，是摩尼教的高手来行凶的话，我想不通他是怎么进来的以及带着武功尽失的赵英是怎么离开的张氏武馆。”
“回大人，”李百户也皱眉，“属下昨晚回去也想的是这个问题，会不会是翻墙进来的？”
“翻墙进来我之前就考虑过，”郭达从案件卷宗中取出一张张府的舆图来，指给李百户看：“你看，无论凶手从哪里进入张府，想到达张杰赵英的婚房所在的院子，必须要经过此处、或者此处。”点了两个位置给李百户。“院子另外两处一处通往馆主张一刀的主宅，另一处是一个小水池，我相信凶手不会选择这两条路的。那么就是我刚才说的两处，”点了第一处，“这里是一条长廊，凶手想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抵达婚房只有踏上长廊的时候使用轻功狂奔，但是换做是你，在不熟悉地形的情况下你会在陌生的地方施展轻功尽力奔跑吗？”
“不会，我肯定谨慎一点。”
“这就是了，”郭达又点了第二处，“这里的情况也是一样的，虽然没有长廊，但是这里是武馆的练武场，这么空旷的地方还是深夜你发力飞奔也是十分危险的，对行凶来说是大忌。”
“大人，会不会是熟悉地形的凶手犯案呐。”李百户想了想，既然不熟悉地形的凶手无法进入，换个熟悉地形的是不是就进来了。
啪，郭达一拍桌子，吓了李百户一跳，“说的好！我也在想会不会我们一开始就猜测错了，并不是摩尼教高手来作案，而是有人故意用这把摩尼教的弯刀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郭达兴奋的走来走去。
“这下就能说的通了，凶手是熟悉张氏武馆的人，而且还是内功高手，京城里内功高手就那么几人，当天来参加婚礼的内功高手嫌疑最大！”连珠炮似的快速的说了一堆推理，郭达开心的像个孩子。
“去，查查当日来观礼的武林高手都有谁，越快越好。”郭达对李百户吩咐道。
“遵命！”
……
京杭大运河上，一艘乌艚船缓缓驶来。
船舷一侧的云静修正和郭小睿看着沿途的风景，二人看着河内经过的其他货船，比拼起眼力来。
“静修哥哥，刚刚的船舷上有四个伙计，两个水手，七个船客，船客中有两人是习武之人。”郭小睿抢先说道。
“伙计水手和船客的人数没错，我觉得是三个习武之人。”云静修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过去货船。
“那你说，除了一个使刀的大汉，一个拿剑的公子，还有一个是谁。”郭小睿不服气。
“还有一位是刚刚看着我们的大和尚。”云静修说出了答案。
“那个胖和尚你怎么知道他会武功。”郭小睿问道。
“推测，”云静修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刚刚两船交汇的时候，对方的船明显晃了一下，但是那个和尚缺很稳的站在船舷上看着我们。而且，独自一人就敢出门行走，不会两下说的过去吗？”
“好像有点道理，哼，算你赢了。”郭小睿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刚刚从包厢里出来的书生吸引了过去。“静修哥哥，船老大说这个书生带着家人是去开封上任，看上去也不会武功，他怎么连个护卫都没有呀。”
“这就不知道了，我们回去吧，站的太久了回去歇会。”云静修提议。
“好，走吧。”
……
傍晚，云静修和郭小睿的船停泊在了沧州。
下船吃饭的兄妹俩在酒楼点了几个菜，一壶酒，正在品尝沧州美食的时候。隔壁桌来了三个武林人吃饭，他们聊天的内容引起了兄妹俩的注意。
“大哥，踩过盘子了，”其中一个人说道：“是冷子点，做吗？”
“有拉挂子吗？”那位大哥问道：“几个？”
“没有，”之前的人回答：“一个才，一个斗花子。”
“好，是刚来的乌艚吗?”大哥点点头，“今晚子明挑青。”
郭小睿看了看云静修，脸上藏不住的得色。云静修摇摇头，示意结账回去说。
……
兄妹俩结账回到船上，进客舱把门一关。
“静修哥哥，我俩听到的是一样的吧。”郭小睿还处在兴奋中。
“嗯，今晚丑时这三人要来杀我们这包厢里的书生。”云静修回忆起当年师父教的江湖黑话，没错，是今晚要杀人。
“那我们正好可以练练手了。”郭小睿挺了挺小胸脯，“今晚过后，我就是郭大侠！”
“你呀，”云静修无语，“不过这遇上了就该行侠仗义，刚才我注意了一下，这三人明显是散人，武功不高，拿来练手正好。我们先睡会，子时起来等他们上门。”
“你睡吧静修哥哥，”郭小睿干脆在客舱里打坐练功，“我睡不着，练功等他们来。”
“算了，我也练功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