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击与善行
几天过去，乔带着旅店的游客到湖上去了6次。所有客人都对他很满意，对他非常好，因此他过去的烦恼也被暂时忘却了。
在这周开始时，内德·塔尔梅奇来看过他。
“我将和同家人们一起到西部去。”内德说。
“希望你过得愉快。”我们的主人公说。
“哦，我一定会的，乔。顺便说一下，看来你会在这儿过得很好的。”
“是啊，我对此非常感激。”
“我曾听说在马里森先生那儿工作很不错。你最好把他跟紧点儿。”
“我会的——只要能维持工作。”
“或许乘船出游的季节结束后，他会安排你做别的事情。”
内德又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这对朋友要过很长时间才能再见面了。
到目前为止，乔没有与旅店周围的人有过什么矛盾，但那天晚上他正要打扫小船时，一个男人走来粗鲁地抓住他的肩膀。
“这么说你就是那个抢我工作的家伙了，嗯？”来人厉声问道。
我们的主人公抬头一看，认出他就是那个因酗酒被解雇的船工山姆·卡勒姆。即使现在他也是醉醺醺的。
“我没有从他那里抢谁的工作。”乔回敬道。
“就是你抢的！”卡勒姆吼道。“那不公平！”
我们的主人公对此避而不答，只顾打扫小船。
“我现在就想揍你！”这个醉醺醺的船工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一步，继续吼道。
“嗨，卡勒姆，你离我远点儿。”乔针锋相对。“马里森先生解雇你是因为你贪杯。与我无关。”
“我不喝酒，至少不会喝得太多。”
“是啊，你说得不错。如果你彻底把酒戒掉就再好不过了。”
“亨！你小子别跟我讲大道理！”
“那就别缠着我。”
“你抢了我的工作，所以我要揍你。”
“你敢碰我，你会吃亏的。”乔两眼闪烁。“离我远点，我也不会跟你过不去。”
“呸！”卡勒姆厉声说着，笨拙地伸出手来。他想打乔的鼻子，但乔轻易躲开了，卡勒姆在小船上跌了个四脚朝天。
“嘿！你干吗把我绊倒？”这个半醉半醒的酒鬼语无伦次地说着，慢慢站起来。“不准再那样做了，你听见了吗？”
“那你也不准来惹我。”
双方沉默一会儿，然后卡勒姆积聚起力量又要打乔。此时，几个男孩和旅馆里的帮手渐渐围过来。
“山姆·卡勒姆要跟乔打架了！”
“山姆很可能会把乔杀了！”
山姆使尽全身力气向乔冲过来。乔一闪又躲开了，并顺势伸出一只脚使山姆扑倒在地。
“现在你可以放过我了吧？”我们的主人公冷静地问道。
“不，我不会放过你！”山姆吼道。“谁拿根木棒给我！我要给他点颜色！”
说着他又一次站起来，抓起一只船桨朝乔的头部狠狠砸去。乔又一次躲开了，但船桨打在了他的手臂上，这一下伤得不轻。
这时乔很生气，觉得该自我保护了。他慢慢向船坞的尽头移动，山姆紧跟了过来。突然乔钻到男人胳膊下，一转身，飞快地一推，把山姆扑通一声掀进了湖里。
“好哇！乔打赢啦！”
“这一下可以让山姆息息脾气了。”
“是啊，或许会让他清醒一点儿。”站在旁边的一个男人说，他从一开始就看着这场争斗。“他是自作自受，与这个男孩无关。”
山姆像一条被冲到浅滩上的鲸在水里挣扎。那里的湖水不超过4英尺深，但他却不知道站起来。
“救命啊！”大喊道。“救命啊！我不想被淹死呀。”
“喝点水吧，对你有好处！”一个旁观者笑着说。
“爬上来，你没事。”另一个人补充道。
最后山姆自己站起来并沿船坞一侧上了岸。一群人跟了过去，不让他再去找乔的麻烦。
“我下次再报复他。”这个醉鬼咆哮着，漫不经心地脱下衣服，有几个小男孩正在嘲笑他。
“你这样对付他，是他罪有应得。”另一个船工对乔说。
“我想他还会找我打架。”我们的主人公回答。
“好，我一定会继续支持你，乔。”
“我并不想这样。但如果他要来打我的话，我会全力自卫的。”
“他让人讨厌已经由来已久。在我看来，马里森能容忍他这么久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根本原因是他缺少人手。在盛夏季节要得到新的帮手可不是那么容易。”
“确实是这样。”
乔原以为第2天山姆·卡勒姆又会来找麻烦，但是没有。接着有消息说山姆因那天晚上与他的妻子和几个亲戚争吵被逮捕了，法官对卡勒姆审问后判了他6个月的监禁。
“他活该。”向乔传递消息的男人说。
“那可苦了他妻子。”
“哦，是啊，乔。”
“他们有孩子吗？”
“有4个——一个7岁的男孩和3个小女孩。”
“他们富裕不？”
“什么，有这样的父亲？不，他们很穷。他妻子以前常出去帮人洗衣服，但现在她不得不呆在家里照看小孩了。山姆这个畜生还常打她。所以亲戚们去插手他们的事我并不觉得奇怪。”
“或许她的亲戚们会帮助她。”
“他们也帮不了什么忙，因为也和她一样穷，而且其中一个刚在医院做了手术。”
“卡勒姆一家住在哪儿？”
“就在铁路巷下面，离水塔不远。那是一个小小的屋子。”
乔没有再说什么，但听到的情况引起了他思考，那晚工作结束后他步行穿过小镇，朝铁路巷方向走去。
在离水站不远处他找到了卡勒姆的家，正如那个男人对他说的，那是一个小小的屋子，上面的烟囱摇摇欲坠，几扇窗户也破烂不堪。他从其中一扇窗户向里面一瞧，借助一盏冒烟的煤油灯的灯光他看见一位妇人坐在摇椅里，摇晃着让小孩入睡。另有3个小孩站在周围不知做什么，桌上的几个盘子上没有一点食物。
“妈妈，我还想吃面包。”一个小孩对他妈妈说。
“约翰尼，明天早上再吃。”妈妈回答。
“不，我现在就想要。”小孩呜咽着说。“我饿了。”
“我也饿了。”另一个小孩插嘴道。
“今天晚上我没法再给你们，我没有了。”妈妈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好了，安静点儿，要不会把小妹妹吵醒的。”
“爸爸为什么还不回来？”7岁男孩问道。
“他不会回来了。鲍比——他——不得不出去。”妈妈支吾着说。“现在都安静点儿，明天早上你们才可以多吃点面包。”
孩子们开始哭起来。眼前的情景让乔再也忍不住了，他离开了窗户。铁路巷上方有一家杂货店，他几乎是跑向那儿。
“拿些面包给我，”他说，“再要些蛋糕，1磅奶酪，再要些熏牛肉，1磅奶茶和一些糖。请快一点！”
这些东西称过后被包起来，乔抱了满满一大包跑回小屋，敲了敲门。
“谁？”卡勒姆夫人吃惊地问道。
“这儿有些食品给你！”乔大声说。“都付过钱了！”
“哦，看！”7岁的男孩尖叫道。“有面包，还有奶酪！”
“还有糖！”一个小女孩说。
“还有茶！妈妈，正是你喜欢的！”另一个孩子说。
“这是哪里来的？”卡勒姆夫人问道。
“一个朋友给的。”乔回答。“全都付过钱了。”
“真是非常感谢。”
“现在我们可以吃点面包了吧，妈妈？”那个男孩问。
“行，还可以吃点熏牛肉和奶酪。”妈妈说着，把睡着的小孩放到床上。接着她把那些好东西分给了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