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很早之前，就看上了
齐淼淼最终还是同意离开了，就像她先前所说的，她的坚持一点意义都没有！确定要离开之后，她就再没有去过学校，也没有再跟任何人联系，让自己完完全全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楚焱这几天心绪有些不宁，注意力频频放在一旁的手机上。好多次，他点开那串熟悉的号码，却也只是怔怔地看着，指尖始终落不下去。
高三的生活枯燥乏味，少年们整日埋头在数不清的试卷中，没有丝毫乐趣可言。几近闭塞的学习环境，他们对于外界的新鲜事儿知之甚少，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寻些值得谈论的，作为苦逼高三生活的调味剂。
早自习上，前排几个女生窃窃私语。近两天，高三年级唯一值得谈论的，就是齐淼淼转学这事儿了。
“我今天在办公室里听到老师们八卦，据说齐淼淼到英国之后，上完一年的高中，连试都不用考，直接升入大学！”
“该不是什么野鸡大学吧？”有人语气泛酸。
“才不是！”最先出声那女生说：“名字我忘了，总之不比我们国内的211差！”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背景硬就是好，连高考都不用参加，哪像我们，还在苦苦挣扎！”
“命真好啊！我也想不参加高考！”
“想着吧！没有人家那种背景，你还是老老实实看你的书吧！”
“……”
她们刻意压低着声音，不过教室就那么大点地方，还那么安静，她们谈话的内容一字不差地落入楚焱的耳朵里。
楚焱盯着桌面上的课本，一个字没看进去。
女生们还在讨论，各种羡慕嫉妒恨。忽而教室后方传来几声不轻不重地敲桌声，女生们立刻噤声，安静如鸡！
元明清扭头看着楚焱不太好看的脸色，脸上出现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下课铃声响起，元明清凑到楚焱身边，“哎，你这几天状态不是很对啊！”
楚焱淡淡道：“还好！”
元明清相信就有鬼！他可是不止一次看见楚焱发呆，在这段时间以前，他从来没想过发呆这个词能跟楚焱沾上边。他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楚焱的反常，好像是传出齐淼淼转学的消息之后才开始的！
“嘶！”元明清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压着声音调侃道：“该不是齐淼淼要去英国了，你舍不得吧？”
楚焱拿着书的手一紧，垂眸应道：“嗯！”
“哈？”元明清原本只想开个玩笑，没指望他能回答，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地承认，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你……”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是看上这朵霸王花了吧？”
“嗯！”楚焱没有否认，“很早之前，就看上了！”
信息量太大，元明清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没有理会呆滞在原地的元明清，楚焱拿着一沓资料朝教师办公室走去。
陶乐翻看着楚焱递过来的资料，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辛苦你了！”
“应该的！”楚焱说。
交完资料，楚焱没有马上离开。
陶乐不解地看着他，询问道：“还有事吗？”
“老师，齐淼淼大概，什么时候会离开？”楚焱问。齐淼淼几乎隔断了跟外界的所有联络，他对于她近来的动态一无所知，又不能直接问本人，只得找上陶乐！
陶乐道：“前几天跟她爸爸通过电话，下周一就走了！”
“这么快啊！”楚焱轻声喃道。
“也不算快！”陶乐边整理手边的资料边说：“英国那边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学校的手续也在上周办理妥当，现在就等签证下来。”
楚焱道了谢，神思恍惚地走出办公室。
陶乐抬眸，看着门口那道失落的背影，无奈叹气。
……
不用去上学了，齐淼淼无事可做，也懒得出门，便整日窝在家里睡大觉。她这几天的胃口也不是很好，没动几下筷子就说吃饱了，然后就又窝回了房间。
齐竣很是忧心，他想跟齐淼淼好好谈，可每次话题一挑起，齐淼淼就说累了要回房间休息，明摆着拒绝跟他交谈。
齐淼淼的脸上彻底没了往日肆意的笑容，偶尔齐竣看到她呆坐在沙发上，眸光空洞无神，像是一尊没有灵魂的玩偶，不见生气。他不止一次反思自己：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门铃响起的时候，齐竣正在厨房忙活晚餐。听到声响，他放下手中的活计，前去开门。
顾朝漫站在门口，礼貌地说道：“齐叔叔好，我是顾朝漫！”
“原来是漫漫啊，快进来！”齐竣笑道：“你是来找淼淼的吧，她在房间呢！”他领着顾朝漫走到齐淼淼的房间，忍不住说道：“淼淼心情不是很好，你跟她谈谈，好好开导开导她！”
“叔叔您放心好了，我会跟她好好说的！”顾朝漫道。
得到保证的齐竣稍微放下点心，“行，那我去准备晚饭，今晚留下来一起吃饭！”
“好！”顾朝漫乖巧地应道。
等齐竣一走，她卸下乖巧的面皮，象征性地敲了几下门，也没等房间里的人回应，开门就进去了。
齐淼淼躺在床上，摆弄着那个小小的平面直角坐标系。顾朝漫走进来，她连头都没抬，完全当这个人不存在。
“咳咳！”顾朝漫重重咳嗽几声，刷一波存在感。
“你来干嘛？”齐淼淼问。
顾朝漫不客气地坐在床上，两手一摊，“来看你笑话咯！说说，现在感觉怎么样？”
齐淼淼回怼：“你被人甩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我现在就是什么感觉！”
顾朝漫噎了一下，“还能跟我呛，看来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齐淼淼自顾自玩耍，没理她。
“哎！”顾朝漫叫了她一声，“楚焱他，真的拒绝你了？”
齐淼淼白了她一眼，要是没拒绝她会答应跟她爸去英国吗？
“OK！算我问了句废话！”顾朝漫有些疑惑，“但是，他为什么会拒绝你？不应该啊！”楚焱明明也是喜欢齐淼淼的，齐淼淼都向他告白了，他没道理会拒绝啊！
齐淼淼双手枕在脑后，像是在安慰自己：“他拒绝了也挺好的，我也不用再为了讨好他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了！”
顾朝漫嗤笑，“说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要是你脸上的表情能收收，你这话会更可信些！”
齐淼淼唇边溢出苦笑，“那不然你说，我该摆出什么表情？”
顾朝漫爬上床，跟她并肩躺着，“奇了个怪，楚焱究竟为什么会拒绝？这其中不会有什么隐情吧？要不，你再找他说说？”
“我不！”齐淼淼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被拒绝一次已经够丢脸的了，我才不要再来一次！”
“脸面重要还是爱情重要？”顾朝漫幽幽道：“我告诉你，你再这么死要面子，会孤独终生的！”
“啊呸！”齐淼淼抄起枕头就往顾朝漫脸上招呼，“你才孤独终生！”
“靠！我好心好意来给你出主意，你就这么对我？”
回应她的，是另一个大枕头。
顾朝漫咆哮：“齐淼淼，我跟你拼了！”
齐淼淼猛地掀起被子，把她裹成了一只蚕蛹。
两个女孩闹成一团，不时有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齐竣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终于是放下心来。他看着满桌子的菜肴笑了笑，还是等等再叫她们吃晚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