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转学
“老师，您找我，有事儿啊？”齐淼淼问。她最近老乖了，没惹事，学习也挺认真的，所以，陶乐为什么请她来办公室喝茶？
“坐！”陶乐道：“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齐淼淼端端正正地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标准的社会主义乖巧坐姿，“您问！”
陶乐见她正襟危坐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别那么紧张，只是例行问几个问题而已。最近，在学习上不顺心的地方吗？”
齐淼淼摸不准陶乐的想法，老实答道：“挺好的，没有不顺心的地方。上学期期末考试有些退步，不过，我会继续努力的！”
“那和同学们相处得愉快吗？”陶乐又问。
齐淼淼道：“挺好的，同学们都挺好相处的，大家玩的很好。”停顿片刻，她问：“老师，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些？”陶乐可不是多事的人，叫她来办公室问这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那就是最大的问题。
“也没什么，就走个形式。学校要求的，转学生必答题。”陶乐翻了翻面前的A4纸，粗略地扫了扫，然后直接就放弃了，“剩下的这些没什么营养，我就不问了，你去吃饭吧！”
齐淼淼怔在了原地，从陶乐说出转学生那几个字时，她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陶乐见她还没走，不由问道：“怎么了？”
“转学？”齐淼淼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吗？”
陶乐看她脸色不太对，意识到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齐竣先生，是你父亲吗？”
“是，是啊！”齐淼淼结结巴巴地回答。
陶乐皱眉，“昨天晚上我接到齐竣先生的电话，说你要转学，让我帮忙办一下转学手续。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我不……”齐淼淼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想起前段时间顾朝漫说的要去英国的事，那家伙还说恭喜她来着。不过，后续齐竣一点都没跟她提起过，她就以为这事儿只是嘴上一说，没太当回事。没想到，齐竣直接给她扔了一个重磅炸弹。
“老师，我……我……”齐淼淼有点慌，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你先别着急！”陶乐安抚她，“你父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自己已经在机场，准备飞回中国，今天中午就能到。这样，我放你半天假，下午你别来上课了，在家跟你父亲好好沟通沟通！”
“谢谢老师！”齐淼淼道了谢，匆匆离去。
齐淼淼被陶乐叫走，楚焱不太放心，放学了也没走。他才在校门口站了一会儿，便是见着齐淼淼神色匆匆地跑出来。
齐淼淼脑子很乱，没注意到校门口站着个楚焱，猝然被人拉住，她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楚焱扶住她，“你跑那么急做什么？”
齐淼淼抬头看他，想到自己不久之后可能要离开，一个没忍住就红了眼眶。
楚焱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陶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齐淼淼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眼泪也是要掉不掉的，就这么挂在眼角，怪让人心疼的。
楚焱有些无措，除去韩若嘉走的那会儿，他还从没见过齐淼淼红过眼眶，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抱歉，失态了！”齐淼淼勉强收拾了一下情绪，“我有事，先走了！”
也不等楚焱说话，快步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车门一关，出租车扬长而去。
楚焱眉头越皱越紧，拧成了一个‘川’字。恰好陶乐从学校出来，他拦住对方，“陶老师！”
陶乐看见他有些讶异，“楚焱？你怎么还没走？”
“写作业，迟了一会儿。”楚焱随便扯了个慌，然后问：“陶老师，我刚看见齐淼淼跑过去，脸色很不对劲，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陶乐也没隐瞒，“齐淼淼的家长想让齐淼淼转学，昨晚上打电话给我……”
楚焱的全部注意都在陶乐的第一句话上，原来齐淼淼那次说的，要去英国，不是玩笑话！原来，她是真的要走的啊！
楚焱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心中的某处地方，空出来了一块，整个心房，都空落落的。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以至于陶乐叫他都没有听到。
“楚焱？”陶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脸色不好！”
楚焱如梦初醒，抱歉地笑笑，“没事，可能是累了。那陶老师，我就先走了！”
“去吧，回去好好休息，注意劳逸结合！”陶乐叮嘱了一句。
陶乐盯着楚焱那略显失落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镜片后的眸子掠过丝丝审视。
……
齐淼淼回到家的时候，齐竣已经到了一会儿了，正在厨房做饭。听见开门声，他从厨房探出一个头，“回来了，先洗个手，等会儿就能吃饭了！”
齐淼淼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不少，她深呼一口气，坐在了餐桌旁。她要跟她爸好好聊聊，她不转学，也不去英国，她只想待在楚焱身边。
齐竣摆好碗碟，“上了那么久的课，一定饿了，快吃吧，都是你爱吃的！”
齐淼淼没动，“爸，我想跟你谈谈！”
齐竣捏着筷子的手一顿，“边吃边谈？”
“没胃口！”齐淼淼说。
齐竣点点头，放下了筷子，“你想跟我谈什么？”
齐淼淼道：“老师跟我说你要帮我办转学手续。”
“是！有什么问题吗？”齐竣问。
齐淼淼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攥起，“为什么，我要转学，我却一点都不知情？你知道，今天老师跟我说起这事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齐竣平静道：“我这次回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学校已经帮你找好了，你到英国之后先念完这一年的高中，也不用参加招生考试，高中毕业后直接去那所学校就读。”
齐淼淼直视父亲的眼睛，声音不带一丝起伏，“我想问，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齐竣的身体僵了一下，对上齐淼淼受伤的眼神，一下子失了言语。
父女两个都没有再说话，沉默无声蔓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