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家长会
中午跟齐淼淼吃饭的时候，楚焱实在没忍住问：“怎么变成这样？”
齐淼淼喝着汤，半张脸隐在碗下，小心翼翼地问：“不好看吗？”
“好看！”楚焱说。相比于之前有些中二的非主流发型，齐淼淼现在这样才符合一名中学生的形象。敛了几分锋芒，掩了几分流氓气，整个人看起来乖巧又可爱。
“我也觉得挺好看的！”齐淼淼笑道。
楚焱盯着她唇边的梨涡出神。他很早之前就发现了齐淼淼唇边的两颗梨涡，很深，笑起来尤其可爱，就像现在。
“本来还要留长一点的，Tony老师说不用太长，这样就挺好。弄完之后，感觉还不错。”齐淼淼跟他分享趣事，“我顶着这个造型去”渡“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认出我，最后还是宁哥回来才揭晓了我的身份的。那些酒保服务生眼都直了，太有趣了！”
“还有今天在学校，同学们看见我都吓了一大跳，嘉嘉认了好一会儿才把我认出来。蒋颂见我这样，都傻掉了你知道吗？那个表情我现在还记得，真的特别好笑！就连你，一开始也没有认出我对吧？”
“嗯！”楚焱老实点头，“看背影只觉得熟悉，看到脸才认出来的。”末了，他加上一句，“变化很大！”
“那……”齐淼淼问：“以前好看还是现在好看？”她丝毫不怀疑，如果楚焱说以前更好看，她会立刻杀回理发店，先把Tony揍一遍，然后弄回从前的发型。
“都好看！”楚焱道：“各有特色！以前的那个太有侵略性了，桀骜又张扬，会让别人以为你不太好相处。现在就好很多了，看起来很乖，也更像一名中学生了。”
齐淼淼道：“我本来就是中学生！”
“哦，是吗？”楚焱调笑道：“如果不是在学校遇见你，我会以为你是流氓。”
齐淼淼一筷子青菜塞他嘴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流氓！你全家都流氓！”
楚焱只是笑，不接茬。
齐淼淼想到明天的家长会，问道：“哎，明天谁来开你的家长会啊？”
楚焱道：“我爸妈出差了，回不来，我舅舅应该过来。”
“你那个警察舅舅？”
“嗯！”楚焱道：“让他认识你一下。”
“认识我干什么？”
“下次打架直接把你抓起来关个三五天的，教育好了再放出来！”
齐淼淼：“……”我谢谢你哦！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齐淼淼没好气地说：“还咒我被关局子，良心呢？”
“被你吃了！”楚焱无比自然地接话。
齐淼淼：“……”这是说她是狗？！
她低头喝汤，完全不想跟楚焱说话。亏的她脾气好，不然早把楚焱摁在地上摩擦了。
齐淼淼这心理活动要是被旁人听到，保准会收到几声冷笑。
脾气好？呵！
“我说真的！”楚焱认真地说：“你已经十八岁，成年了，未成年人保护法不适用你了。以后打架被抓可就不止教育一顿，写一份检讨这么简单了。自己心里要有点数，以后别再打架了！”
“关心我啊？”齐淼淼唇边噙着笑。
楚焱将眼前放大了几倍的笑脸推回去，面无表情道：“嗯！”
齐淼淼刚要说话，楚焱又道：“我是班长，关心同学是应该的！”
齐淼淼笑意一收，哼了一声，小声说：“我不管，我就当你只关心我！”
“你说什么？”
“没！”楚焱低头继续吃饭，将自己的小心思藏好。
“对了，那这次，是谁来开你的家长会啊？”楚焱问。
齐淼淼道：“宁哥今年会来。”
楚焱其实想问，这次你妈妈又不来吗？她是不是忙于经营她的家庭，无暇顾及你了？你是不是也期待过她会过来……
楚焱想问的有很多，他想知道更多关于齐淼淼的事，想更了解她，更好地参与她的生活。可是……
算了，再等等吧，慢慢来！
翌日，学校在报告厅举行高二年级的家长会。
江宁临时有事，还赶不过来。齐淼淼自己待的没趣，点完名之后借口上厕所偷偷溜回教室睡大觉。这段时间加班加点写试卷，她有些累，趴下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还睡得挺香。直到走廊里传出声响，她才悠悠转醒。
齐淼淼伸了个懒腰，睡了大半个小时，她现在精神气很足。手机的提示灯亮起，江宁给她发消息，说十分钟以后到。
齐淼淼无所谓，反正她宁哥不是为她而来的。
陆陆续续有同学带着家长进了教室，关系好些的会跟齐淼淼打声招呼，向自己的爸妈介绍她。齐淼淼也特别给面子地问好，叔叔阿姨叫个不停，声音很甜，老讨人欢心了。
应付完一群人，齐淼淼坐在凳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当个乖孩子真是太累了！
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站在齐淼淼身旁，打量了好一阵，语气有些不确定，“齐淼淼？”
“嗯？”齐淼淼看到来人有些怔。
男人笑道：“才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了？”
“哪儿能啊！”齐淼淼展露出笑容，“赵局，别来无恙啊！”
赵旭一屁股坐在楚焱的位置上，家长会还没开始，家长们三三两两闲扯，他也跟齐淼淼聊了起来。
“都说女大十八变，这才多久，你变化就这么大，我差点就认不出来了！”赵旭道。
齐淼淼道：“一成不变的有什么意思啊，生活需要刺激！话说，赵局您的孩子不是才上小学吗，今天来开谁的家长会啊？”
“我外甥！”
楚焱从教师办公室回来，就看见自家舅舅和齐淼淼聊的火热，像是阔别多年的老友一般，熟稔到不行。
楚焱：“……”见鬼的老友！
赵旭眼尖地看到门口的楚焱，“喏，这就是我那外甥！”
齐淼淼瞥了楚焱一眼，“先前听楚焱说有个警察舅舅，没想到就是您啊！”她语气飞扬，“我就说嘛，这一片警察我熟，肯定认识您，他还不信！”
楚焱：“……”很光荣吗？
齐淼淼转头跟赵旭告状，“您这外甥一点都不近人情，昨天还说下次我打架就让您把我抓进局子里关个几天，老实了再放出来。”
赵旭哈哈大笑。他倒是挺喜欢齐淼淼的，那桀骜不驯的劲儿挺对他胃口的。
齐淼淼跟那些只知道打架的混混不一样，打完架老老实实被逮，挨训的时候不龇牙咧嘴的，检讨也有乖乖写，配合到不行。为人豪爽又讲义气，警局里那些家伙，虽然总是虎着张脸教训她，但是对她的喜爱程度可一点不比他少。
“你很久都没去警察局了。”赵旭说：“老李他们昨天还念叨你了，说齐淼淼这段时间怎么不来做客了！”
齐淼淼道：“改天有空，一定上门拜访！”
“那敢情好！”赵旭感叹道：“我做那么多年的警察，还是头一次碰上你这么配合的，省时又省力。最近几天，西街那边经常有人打架，都是未成年，个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都当自己是黑社会老大了，教育的时候顶嘴，满口粗话，还敢当着我们的面把检讨撕掉，啧！”
齐淼淼很有经验似的，“对付这种熊孩子，打一顿就老实了！”
一直没有参与话题的楚焱不咸不淡地投去一个眼神，齐淼淼虚的一批，手放在唇边做了个缝合的动作，讪讪闭嘴。
赵旭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多年练就的钛合金眼敏锐又毒辣。啧，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