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赵师兄，还请赐教
与陈宇埋怨这段时间的苦闷后，杨过这才摸黑而去。
寂静藏阁内，陈宇合上书本，打开自己的属性面板，若有所思。
不同的位面，往往有着截然不同的等级体系，为了避免斑驳混杂，诸天系统设定了统一的修炼体系，能够很好的衡量各自的修为实力。
如今，陈宇身处出凡境一层，那赵志敬则在二层境界，两者虽然修为存在差距，但若以全真剑法较量，陈宇有把握稳住八成胜算。
全真意境，那是一种超脱剑招的境界，以心御剑，无招更盛。
数册道家经典烂熟于心，让陈宇偶然触碰到了这一境界，比当初的丘处机早了五年。
纵使是全真教派创始人王重阳，也比陈宇慢了一两年。
此刻，要是全真教有人得知此事，绝对不会相信分毫，只因那剑意太过难寻，缥缈无影，唯天纵之资不可捉摸。
深夜气寒，繁星悬空。
于夜雨中车祸，又突兀穿梭时空，每一件事都给陈宇带来巨大冲击，撼动心神。
但这近两个月的闭关清修，却让他浮躁的心绪宁静，能够冷静思考，理智规划下一步该如何走下去。
“首席弟子之争，我必要胜过那赵志敬…”
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坚韧，陈宇再次拾起经书，沉浸其中。
……
清晨，伴随着一缕天光刺破铅云，本应宁静的全真教亦是喧嚣起来。
寒露未去，所有低阶弟子全都衣冠正荣，负剑立于白玉广场上。
所有人都知道，空缺了数年的首席弟子，将在今日揭晓。
全真首席弟子，背后意味了太多，令所有教内弟子目光炽热，足以保证自己日后平步青云，叱咤武林。
短暂的寂静后，一众密集的脚步声音自象石高台处响起，众人目光挪去，一干三代弟子正意气风发而来。
赵志敬、申志凡、张志光、崔志方、马志芳、王志坦、李志常…
这些都是志字辈的三代弟子，亦是如今全真教派的中流砥柱，他们，是今日的主角。
作为大师兄，赵志敬率先在前，整个人气势雄浑，不怒自威，竟然有着淡淡压迫，令得身后数名师弟眉头微蹙。
等到一众三代弟子入席后，丘处机与王处一等掌教师叔才徐徐露面，居于高台。
所有弟子脸色一肃，面对掌教等人不敢大声喘气，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敬畏。
这次首席弟子之争，在丘处机眼里看来，不过是场早知结果的比试，为的只是镇住其他三代弟子的道心。
故而此番并未广布天下，邀请武林人士前来观摩。
精光内敛的老眼迅速扫过全场，最后在赵志敬身上稍作停顿后，丘处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挥动拂尘道：“今日，我们将在此以论剑的形式确定全真教派的首席弟子。”
丘处机声音洪亮，以内力催动袭遍全场，振聋发聩，响如洪钟。
“此番论剑胜出者，将为我教首席弟子，下面，就正式开始吧。”
丘处机微笑着冲着身旁的王处一看了一眼，后者当即上前一步，挥动拂尘喝道：“马志芳，王志坦，入场论剑！”
众多低阶弟子围绕的空地上，两名道袍青年手握长剑相对而立，各自颔首示意后，便是剑光乍起，阵阵劲风呼啸，瞬间相击在了一起。
场内，两道人影晃动，寒光绰绰，异常激烈。
“所有低阶弟子听命，好好观摩你们众师叔的论剑，苦修数载不如生死一日，切记！”
在王处一的道喝下，所有弟子皆是神情肃然，双眼紧紧盯着场内变化，脸上表情纷呈。
“嘭！”
半炷香的功夫后，随着马志芳收剑一掌，王志坦身形横飞，有些狼狈地跌落场外，分出胜负。
“第一场，马志芳胜！”点了点头，王处一道：“下一场，赵志敬，张志光入场！”
一听见赵志敬三字，所有弟子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汇向场内胸有成竹的人影，而对面的张志光则是脸色一黑，额头出汗。
他暗叹晦气，没想到在第一轮就遇到了赵志敬。
略微咬了咬牙后，张志光还是硬着头皮入场，但仅仅三招之后，就被赵志敬挑飞长剑，跌出场外。
三招败敌，令全场哗然一片，余下志字辈的三代弟子全都变了脸色。
“三招击败张志光，这个赵志敬的剑法，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看来这段时间他的修为又有精进，纵使没有悟到剑意，在全真教内恐怕也难有敌手了。”
“我不服，我就不信赢不了他，若是让他成了首席弟子，日后哪里还有我们立足之地？”
赵志敬的出手，瞬间给所有三代弟子的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赵师叔太强了，刚才出剑我都没有看清楚！”
“依我看，这首席弟子非他莫属，已经没有悬念了。”
“真羡慕鹿清笃那家伙，居然能成为赵师叔的弟子，要是我也有这机缘该多好…”
众多低阶弟子窃窃私语，纵使接下来的论剑如何激烈，也再难勾起他们的兴趣。
一炷香的功夫后，随着一道闷响，赵志敬再次轻松胜出，将另外一名三代弟子轰出场外。
“赵师兄着实厉害，师弟佩服。”那名弟子面露苦涩拱手道，旋即落寞地离场而去。
象石高台上，丘处机目光赞赏地点了点头，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赵志敬，修为品性皆是上乘，呵呵…”
旁侧王处一目光闪烁，赵志敬是他的弟子，没有人比他更为了解此人。
在他看来，赵志敬并不适合成为首席弟子，他的身上蛰伏着一抹戾气，并非修道之人那般清宁。
可惜，身旁的丘处机丘师兄并不如此认为。
轻叹一口气，王处一看着场下赵志敬连场胜出，忽然将目光投向不远处大门紧闭的藏阁。
这一刻，他忽然很希望那里能够有一道人影走出。
全真首席弟子，甄志丙才是王处一心中最为合适的人选。
“可恶，我就是看不惯那个臭道士得意的样子。”众多低阶弟子后方，少年杨过探出个脑袋冲着场内张望，气得连连挥拳。
“要是再给甄志丙大哥几年的时间，一定能够超过这个混蛋！”杨过想到，旋即苦闷叹气。
要是等赵志敬那家伙当上首席弟子，那鹿清笃一定更为嚣张，到时候自己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眼看着数名志字辈的弟子在赵志敬剑下连连败退，丘处机轻笑点头，看向王处一道：“我看，今日之事已有定论，这首席弟子之名，就给赵志敬吧。”
“这…”王处一眉头一皱，想要反驳，话到喉咙却又咽了回去。
这全真教派，终究还是掌教一言九鼎。
哐当。
随着最后一人在赵志敬手下落败，丘处机终于上前一步，朗声笑道：“今日论剑，赵志敬为胜者，今后，本教派首席弟子即他，可有疑议？”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是面面相觑。
有人赞同，亦有人反对，然而即便如此，也没有人胆敢顶撞掌教，挺身而出。
旁侧，数名志字辈的三代弟子神情难看。
赵志敬的为人他们很是清楚，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
若是对方成为首席弟子，他们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
每个人脸上皆是阴沉地厉害，只可惜他们修为不够，胜不过对方。
赵志敬目光扫过寂静的全场，不由得嘴角上扬，目光火辣地看向高台上的掌教，正欲等待后者宣布最终结果。
然而，就在这一刻。
紧闭了两月之久的藏阁大门，忽然于吱呀声间被人推开。
一道人影缓缓行出，旋即一道青年的声音回荡全场，令所有人瞳孔骤缩，侧目惊呼。
“赵师兄，还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