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惊魂 编钟编钟！
小时候，垫脚眺望长大后的自己
长大后，独自回忆过往的悠悠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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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的笔名】取的是：诗鬼李贺的《雁门太守行》中的“半卷红旗临易水”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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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一？定一？”
忽然听见耳边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枕着腿的女子的小手此刻亦正轻轻的朝我胸口抚来...一阵酥麻袭遍全身上下。
“定一？！起来啦！太阳晒屁股啦！”
我一脸懊恼的睁开眼，见刘雍正爬到我的床头用手拍着我的被子喊我道。
“喔...”我迷糊的应答着。
可惜了。刚才那个香艳的梦，瞬间忘记大半。
只记得鼓，舞蹈，和好像谁要拽我裤子？？
定了定神，翻身起床洗漱。
“刘雍，我昨晚...”
刚想把昨晚的梦境说给他听，让他帮我分析分析，可是话到了嘴边儿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因为除了那只繁复纹饰的鼓，和野性的舞蹈、谁想扯我哪里来着，这会其他的细节什么也想不起来...
“嗯？昨晚？”
他听我发声，关切道。
“昨晚睡得好踏实...”
我搪塞过去。
今天他想去找昨天褚梓晨提到的物美超市买一个吹风，还有些生活用品。我则是去看看有什么需要采购的，顺路带回来。
俩人出了校门，一路北走。问了问门口开棚棚车的大叔，他告诉我们去哪里还有段距离，5块钱送我们过去。
坐上了棚棚车，这是一种三轮摩托，后面是座位能坐3到4人。
来到超市门口。
喔、原来在这里...
超市门口推着三轮车卖凉、皮凉面的阿姨正在笑眯眯的招揽生意。
“弄一份？”
我问道。
“那走起。”
“阿姨，麻烦给我多放点醋，还有多加点...这个。”
我指着盆子里黄色方块有点像豆腐块的食材说道。
“这个叫面筋儿”
阿姨开心的替我解答。
“你们是新来的读书的娃儿吧？”
“嗯，是的。”
阿姨笑问道。
“是前边儿这个学校还是后边儿那个？”
因为我们学校后边还有一所大学故有此问。
“咱俩都是首师大的。”
我们回答道。
“哦，挺好的。你们学校好多的学生娃都爱吃咱的吃食啦。要不要放辣子？”
“适当放点。”
我说道。
“放一点点。”
刘雍回复道。
我俩一人嗦了一份，果然味道极好，连夸阿姨手艺好。
物美超市比学校那个小小超市价格便宜，也大得多。生活所需基本的东西这里几乎都能买到。
刘雍很快选好了一个吹风，再选了洗发乳之类的日用品。
我则没有需要买的日用品，来学校的时候带好了洗发水、沐浴露、洗面奶、爽肤水这些。
俩人来到食品区，刘雍对指着纸筒装的陈克明面条问我这个在我的家乡叫什么？
“筒面？～面？差不多是这么叫的。”
“在我们那里，这个叫挂面。”
他解释道。
“喔...介系嘛？哈哈这是什么……”
我突然玩心大起，模仿天京口音说道。
他稍愣了0.5秒，接口道。
“介系挂面！这是挂面。”
相视一笑，这个梗咱两可以玩很多年，此为后话。
我简单买了点零食，俩人顺着来时的道路踉跄回学校。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说的就是此时吧。
一天的闲暇时光飞快的过去，想起明天就要开始的军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期待、有激动、更夹杂着些许的恐惧和那么点惰性使然的抵触情绪吧。
可是无论怎么样，明天总是会到来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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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无梦。
翌日，清晨。当晨曦微微撒向大地，校园建筑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的时候。
我们便换好迷彩服在操场列队。
我们营的教官是一名个子高高的，棱角分明面带和善笑容的兵哥哥。
据说来自京都戍卫某部队。
正好，我儿时的发小李青也在京戍卫部队当兵，不由的多了几分好感。
然而，我想错了。
面容和善跟怎么训练我们是两码事。
半个小时的军姿站下来，竟然就有同学撑不住了。还好，我在家乡的高中是一年一训，军训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报告教官...”
娇气的同学总是有，想偷懒的也大有人在。
“说，怎么回事。”
一个奶里奶气的男同学跑步跑到第二圈的时候就撑不住了。
“我腿不舒服...”
他支支吾吾的回答。
“很好！哪里不舒服就练哪里！”
教官还是那个微笑，还是那么“和善”的回答。
“哈哈...活该...”
跑步的队伍里有人轻声的笑。
“喜欢笑是么？喜欢笑就出来面对柱子（足球球门门柱）笑个够！”
跟着我们一起跑的另一营的教官一声吼。
我这一天下来，虽说扛得住，却也精疲力尽。
中午到了晚晚餐时间：
“日落西山红霞飞...”
“Mi suo la mi so，La suo mi dao rui...夸咱们枪法数第一！！一二三四”
撕扯着唱完一首军歌，排队打好饭菜，放在自己位置前。
终于盼来了教官的“开饭！”
几番磨砺。相对整齐的坐下，一番狼吞虎咽。平时食量比较小的我，再次感受到了饭，原来可以吃得这么香：几乎是手抓勺舀吃完的饭菜。
原本想着晚上回寝可以舒舒服服洗个澡，然后早点休息。
“现在是6：30整，吃完饭各自归寝，大概7：30的时候，各营教官检查你们的内务！”
“我去！还有这样玩的？晚上不会紧急集合吧？”
我小声嘀咕道。
“嗯？快闭上你的乌鸦嘴！”
同营的一个新认识的来自山dong省的一个叫什么坨的同学笑骂道。
恰好我们教官从身边经过，听见了我们的对话。
“教官好。”
“好”
他竟朝我隐秘的一笑。
完犊子！被我猜到了？！
回到宿舍，这下可慌了神，藏锅。还记得上文中的火锅吗？
咱们的藏锅，拖地的拖地。
桌子上杂七杂八的收起来。被子叠成豆腐块，时间在这个时候觉得怎么都不够用了，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平时不烧香，就轮到现在临时抱佛脚。
“咚～咚咚”
终于在教官来的前几分钟大致打扫完毕。
豁...看见进来的教官手上戴的白手套，我们心里顿时就慌了神。
满天神佛，三清祖师，玉皇大帝，真主安拉，哈利路亚，上帝保佑！千万别往犄角旮旯里查呀！
“首先，看上去还不错。不过还得我检查过以后才知道。”
教官环视一圈后，狡猾的笑着说道，然后第一个走向门口我的位置：“这床被子重叠。”
完蛋，我刚刚可是花了10来分钟叠的被子。
然后走向陈臻的位置，点了点头。随后走向褚梓晨的床位：“这床被子要重叠阿。”
然后到刘雍的位置，点了点头。
经过一番整改，被子的问题终于算是通过了。
原本想着教官会查床沿，我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床沿擦了个干干净净反光透亮。
万万没想到教官却径直走向了窗台，白手套一线摸过去，指尖顿时乌黑。
回过头来举起戴手套的手，示意我们看。
得，我们赶忙找摸布擦干净，教官二次换上准备的另一只白手套摸过，少许灰尘。
通过。
接下来，我们被带到胖子所在的寝室他们亲戚被评选为模范寝室刚一进门，就听到身后的一名工企全称工商企业管理班的逗逼同学惊呼道：
“这还能住人吗！！！”
言外之意就是太干净整洁了，不适合他们的生活规律。
“这么整洁干净？哪里还敢动？干脆都当木头人杵在宿舍算了，哈哈哈哈。”
“你闭嘴！你是猴子派来的逗逼吗？”
“滚一边去！”
“看你们晚上怎么舍得睡觉！”
从“模范寝室”回来。
拖着疲惫的身躯“众神归位”，各自归床。熄灯之后，鸦雀无声。都累极了，没有力气再开口瞎扯淡。
恍恍惚惚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10点或许是11点。
一阵急促的哨声从楼下传来！
“紧急集合！！”
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相互一看，都乐了，有找不到外套的，有武装带没打上的，还有正在提裤子的...不一而足千姿百态。
“赶紧的把你的大门关上，这里还有女同学呐！”
教官走到一个同学面前，用下巴点了点他，略显焦急的说道。
先是一片愣神，紧接着就是一片哄堂大笑！原来这位同学一着急裤子关键部位的拉链没拉起来。
“笑什么笑！你们做得很好是不是！还是觉得想去活动活动？去操场跑个五公里？”
我们赶紧的收住笑容。
“各自归寝，等下再看你们表现。”
“是。”
......
第三次紧急集合。
总教官掐停了秒表，这才稍微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还像个样子。”
回到寝室，我勉强爬上了床，衣裤叠好放在枕头边上，武装带压在上面，确认万无一失，保障明天不会措手不及。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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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可以沉沉的睡去。
“咚咚～咚咚～”
那个击鼓而舞的女子渐渐出现在我的梦中，她千娇百媚的向我笑着，一边儿起舞，一边儿向我缓缓靠近...
“卖萌到底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看长相”
Σ（Oд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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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hi¿%～～”
依旧是完全没懂的女声脆脆生生的响起。
她那一曲婀娜却又带着生动的原始野性的舞罢，顾盼之时眉目间似乎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随即额首侍立于庭右。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说的就是她这般款款的神态吧？
“我这是在哪里？请问你...您们...？是哪位？”
她们只是呆在那里没有回应。
跳舞的女子只是淡淡地笑着，不远处击鼓的女子也是跪坐于鼓前，额首低头浅浅的笑着。丝毫没有对我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诸位...”美人？姑娘？...一串儿词语在脑子里闪过，却不知怎么称呼好好久才憋出一句：
“尔等何人？吾何故于此？”
还是没有反应。
“汝等何人？余甚故至此？”
依旧没有反应？...
眼见说话不好使，思量了一下。
她们根本就听不懂中国话？这怎么会？普通话不行？用家乡方言试试看？
伸手拍了拍下眼前的小桌子即是一个案台。应声却见她二人开始一人击鼓，一人又翩翩起舞。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是聋的呀？难道是根本就听不懂我说什么吗！？
身后还是那两名女子...
这次一名女子缓缓的把容器递到我的嘴边，我依旧还是没敢喝里面那略显浑浊的液体。
继续盘坐，向她摆了摆手。
她也不非要我喝，见我摆手示意。便立刻乖巧的收回了手。试探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怕我似的。
我是老虎吗？还是怪兽？会吃人吗？怎么一个个都不理我？！
嘛嘛个巴子的！
舍得一身剐，一不做二不休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
说做就做！
正准备转身。
预备动作还停在理论阶段，心里盘算着：泥菩萨也有几分土性子呐。
先从左边这个看起来乖巧的开始动手。
她顺势就倒在我的怀里，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她竟一脸魅态的看着我。
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还没怎么样呢。
她竟然伸手就要……
“两位...太客气了！”
我本能的含糊道：
“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有话好好说嘛，别动手啦！”
她俩根本就不听我的使唤。鼓声依旧在继续，跳舞的女子更加卖力狂野的舞蹈。
情景突然变幻！
这是一间比以前的竹楼规模更大的竹楼，我的目光聚焦的重点。不是四周姿色更佳身披纹饰更为精美，光着脚丫露着雪白小腿的妩媚女子，也不是周围那些头戴羽盔，肤色黝黑身材健壮如同牛铁塔一般腰佩环首刀杀气腾腾的勇士。而是一坐编钟！
要知道呀！当年曾候乙墓出土编钟震惊全世界！价值已经不是用简单的金钱数字可以来衡量的了，国宝都不能概括它的价值，现在看见可一套如此整齐完善的编钟怎么可能不激动！
“我挥剑转身...”
该死的，怎么就醒了。现在我的心情比没有收拾掉之前那两个狐媚子更加懊恼，诶？什么狐媚子？...我此刻只记得编钟！前所未见的完整的一套编钟！
现在我的心情只想快点去图书馆翻阅所有关于编钟的资料！学校没有就去市里的图书馆！市里的没有就去中国国家图书馆！
“嘟嘟嘟！”哨声响起，虽然心里一直记挂着编钟，但是手上却一点儿也不敢耽搁，一会要是迟到了，可是要去跑圈儿的。
吃罢早点。路上我和胖子说起奇怪的梦，可时间有限，没办法完全解释清楚。
呼哧呼哧赶到操场，还好时间尚早。小等了一会，又扯了几句。教官们已经按时就位了。
眼见就快接近集合的时间。
还陆陆续续有同学赶来。
“一个个磨磨唧唧！没吃饭吗！快点跑过来！”
面对快迟到了，还在朝操场死命奔跑的同学。教官无可奈何，只能朝着他们吼，严厉的吼。
“你！说你呐！想做俯卧撑吗？快点跑过来入列！”
不晓得这是那个倒霉蛋。
一天科目开始。
老规矩。依旧是先来一遍军姿科目。
半个小时里，我一面极力控制自己标准的站姿，一面脑子里被那套精美的编钟深深的吸引住了，着了魔似的努力搜索着自己所知关于编钟的所有：我国古代大型打击乐器，编钟兴起于西周，盛于春秋战国直至秦汉。仔细一盘算，心里一惊。这怎么确定年代？从西周到秦汉差不多有一千来年的历史呢？凭着编钟和鼓的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有头绪总比没有得好，好奇蔓延开来，就像是猫爪子挠一般。先从编钟入手大体是没错的吧？
相信大家有过军训经验的朋友们对于正步练习，一定不会陌生。当教官喊起：“一步一动！”的口令时，那就意味着一次身心全面历练的开启。
“动作要干脆！”
“不要动！”
“不要乱晃！定住”
操场上各个队列间，只有教官们时不时的口令声。
“夹紧了，稳住喽！”
一番汗水下来，咱们营终于小有成效。
中午午休的时候。
“诶，你听说了吗？有个班的女孩喜欢他们的教官...”
中午吃饭的时候。
“诶，就是那个航空班的妹子。”
回宿舍的路上。
“我去，不是。我怎么听说是工企班的呢？”
上宿舍楼梯的时候。
各路“消息人士”散布着各种版本。
回到宿舍里。
“那什么，你们听说了没？说是有个不晓得那个班的妹子喜欢她们营的教官。”
一进门不多久，褚梓晨便饶有兴致的和宿舍其他人谈论这个问题。
我没有搭话，该干嘛干嘛。洗了把脸上床睡觉，午休时间可是很金贵的。
哎，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呐。
其实这整个世界上的事情，全都可以用两句话来回答：
如果你问我是那两句话。
我会告诉你它们分别是：
“关你卵事？”
“关我卵事？”
常言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管好自己的事的已经很了不起了，那里还有如此多的空闲时光去管完全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呢？
金庸先生说得很贴切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还真是：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呢？
晚饭过后归寝。一天的训练下来。感觉很累很疲惫，他们关于“妹子追教官”的八卦根本停不下来，我亦没有那个心思参与他们精力旺盛的讨论。
一马当先，洗掉一身臭汗，整个人瞬间轻松了不少。
正在换着衣服呢。
“别出来！”
嗯？什么情况？
“定一，里面换好衣服再出来！”
陈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喔？什么情况？”
我好奇的问道。
“哎呀。你们寝室看起来还蛮干净蛮不错的嘛？”
一个女声传来，分辨了一会。听起来感觉好熟悉的样子。
“陈臻。把我的裤子帮我递过来在床头上，蓝色那个。”
我赶忙嚷嚷道。
穿好裤子，光着膀子出来。
赶紧的找到衣服穿上。
喔，原来是雪莉姐给咱们送东西来了，空调遥控器。
对着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就算打了招呼。
真是“雪中送炭”呐，喔，不。是“炎中送冰”。
原来学校考虑到怕我们训练之后容易中暑，所以现在把各寝室的空调开放。
打开空调，雪莉姐小坐了一会便离开了。
熄灯时间很快就到了。
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于是便靠墙而坐，听着他们仍在继续的八卦。
不知不觉竟迷糊迷糊有了睡意。
懒得管头发干不干的问题了。
到头便睡...
一夜无梦。
斗转星移，时光荏苒。
很快便到了军训的倒数第二天。
这天被告知要去部队整训。
之前一连几天都没有做梦。
编钟的事情，渐渐被我淡忘了。
直至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