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许摇光本来紧绷的脸瞬间土崩瓦解,嘴角微微翘起,“别妨碍我执行公务。”
肯跟他说话就是气消了,穆柯笑道:“小摇光,下班我能去找你吗,我们去踏青。”
许摇光:“我很忙。”
穆柯:“就这么定了。”
德叔把打包好的雪花酥拿过来,“摇光小姐,少爷一直命厨房备着雪花酥,就是想你什么时候来都能吃到。”
许摇光接过纸袋,“谢谢德叔。”
萧峥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正大光明地走过穆家正门,竟然是在警察的陪同下,还是以嫌疑人的身份。
他之前是突然出现在宸园的,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
警局审讯室。
萧峥进去的时候,看到了一排黑袍人,就是这些人指证他反咬一口,说他才是绑架穆婉灵的人。
萧峥伸出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的墙边的一排人,小心点,盯着你们呢。
杨光敲了敲桌子,示意萧峥赶紧坐下。
杨光:“4月3号晚你再哪里?”
萧峥翘起二郎腿,“在小河边。”
杨光:“去做什么?”
萧峥:“我本来一直很仰慕穆小姐,三太太跟我说有人联系她,说是要让她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还不让她报警,不让她带人去,无奈之下,她只好找到我,让我趁机把穆小姐救出来。
你们到的真的很及时,要不然小河边就要血流成河了。”没有警察这一步的话,这些黑袍人已经被他打包扔进河里了。
杨光看了看后面那一排人,再看看萧峥,对他们的实力有了大致的预估,对方人那么多,要是真的打起来,萧峥大概真的会被打成血人。
现在这个案子已经陷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境界中了,案子的两个关键人物,穆婉灵,去世了,三姨太,疯了。
杨光问完,感觉案件已经陷入了僵局。
他从审讯室刚出来,副局长过来了,示意将萧峥放出来,对那群黑袍人严刑审问。
杨光一脸懵,“局长,是有什么新证据了吗?”
副局长:“对,黑袍人和穆家有仇,早在多年前就绑架过穆家的当家主母和少爷,现在又来绑架穆家的小姐,我们一定得严刑审问,把他们的目的和背后之人找出来。”
萧峥一把瓜子都没嗑完,出来了。
走出警局,竟然看到了穆柯,“你怎么还来接我了,对我这么好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穆柯慵懒地靠在车门上,抬手挥挥,露出一个魅力四射的笑容。
萧峥一脸不可思议地走过去,穆柯开口道:“小摇光,这边。”
萧峥回头,看到许摇光从警局里走出来。
他脸色讪讪的,我靠,自作多情了,贼尴尬。
萧峥:“你们去哪,能让我搭个顺风车吗?”
穆柯侧头瞅他一眼,那一眼活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萧峥感觉自己心灵受伤了,他去警局对面的小摊上买了一个烤红薯,吃点甜的,暖暖心。
杨光从局里走出来,看到萧峥那么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烤红薯,吃得一脸满足。
他走过去,淡淡地说道:“你不是说仰慕穆小姐吗,她刚刚去世,你胃口倒是不错。”
萧峥嘴里那口红薯噎了一下,烫的。
他一口把剩下的那点吃完,特意学着刚才穆柯瞅他的眼神低头瞅了瞅瘦不拉几、像小鸡仔一样的杨光,“关你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杨光一脸严肃,“在警局门口辱骂警察,按律,你应该被关几天。”
有意思,萧峥不急着走,笑道:“杨警官,你说关就关啊,你问你们局长了吗?”
“这还用问局长。”后面这三个字杨光没有说出来,他明白萧峥的意思了,这是在告诉他,他背后有靠山。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好自为之。”杨光不是怕了他的靠山,他只是懒得为了两句话去斤斤计较。
萧峥又买了一个烤红薯,晃晃悠悠地吃着走了。
杨光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背影,这个背影和他之前在穆家二房院外看到的那个背影甚为相似,如果是一个人,那萧峥绝对和穆婉灵的失踪脱不了干系。
只不过,现在有个更大的案子摆在眼前,那群黑袍人的身份不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坞城,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背后有何人指使,听副局长的意思,这群人之前就出现过,看来他得去档案室走一趟了。
傍晚时分,坞城郊外断桥边,晚霞将远处的天空染成了淡淡的红色,对岸是一片粉色的桃林,花瓣被微风吹落在江上,随着江水缓缓飘远。
许摇光坐在断桥边,纤细的双腿垂下去,穆柯盘腿坐在她旁边,拿出一包雪花酥,又拿出两个保温杯,里面装着新茶。
杯子一打开,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穆柯把其中一杯递给她,“小摇光,喝茶。”
许摇光喝了一口,放在旁边,望着天边的晚霞发呆。
穆柯开口问:“小摇光,你当初为什么会去当警察?你不是喜欢绣花吗?”
许摇光没理他,还不是为了找他,他居然还好意思问。
没得到回答穆柯也不在意,“小摇光,其实我刚走的时候,很想你,每天都想你,我觉得我不在,你的作业肯定完不成了,你那么笨,先生又那么严,你铁定要被打手掌。我不在,穆阳那个跟屁虫肯定会天天缠着你,想想他那副贱兮兮的样子,就想揍他。我不在,你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梧桐树照顾好,万一死了怎么办......”
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许摇光杯子里的茶都快喝完了,她转头看他,脸色严肃,“说重点。”
穆柯邪魅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我就是怕我不在,你嫁人了,那我回来绝对要把那人打死,把你抢回来。”
许摇光起身就想走,手被穆柯牢牢地抓住。
她站着,皱着眉头,穆柯坐着,带着笑意,“我进监狱了,八年。”
他说的云淡风轻,却成功地让许摇光眉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