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决断
……
「10个小时前
“我知道了。”
黄梓鑫与警方达成了共识，无名的压力他再也背负不了，或许，正如他们所说的，独自一人走下去，什么也改变不了。
事情还没解决，他不能再迷茫下去了。
鑫：“跟我一起的女孩子呢？她怎么了？”
警①：“她会没事的。”
鑫：“我可以跟你们合作，但至少你们要保护好她。”
那两位警官面面相觑，从表情不难看出，有些难言之隐。
鑫：“她不能成为你们破案的工具。”
警②打断了他：“事情没你想得这么简单。”
在昏暗的小房间里，时间还很充足。
鑫：“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警①将我手上的手铐解开，郑重其事的说了一个字：
“等。”
警①：“我会在你身上装追踪器，我们现在只有你能与他联系，只有等。”
鑫：“万一他一直不出现呢？”
警②：“不会的，那个人不会让演出变得无趣的……如果等不到那我们也无计可施了。”
似乎把所有的希望全赌在了我的身上，压力倍增，还从未真正了解那个泡面男，无论事情如何发展，总是保持优雅，那真挚的笑容，现在看起来，让我毛骨悚然，在对比之下，他才是所谓的怪人。
苏成峰只是他的一个玩具罢了。
让我保持正常的生活节奏，警方会与我保持联系。
与苏念湘见一面的提议被拒绝了，我心里已经传来不详的征兆。
……
学校啊，快一个星期没有上学了吧，我还能继续过平淡的生活吗？
用生病的理由将好奇的同学们搪塞过去，一整天都在望着苏念湘空着的座位，心不在焉。
也许，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两人默默的产生了微妙的羁绊，难以言喻。
天色渐暗，我坐在座位上把弄着死气沉沉的手机，自言自语道：
“艺术家？多么讽刺啊，操弄着残缺不全的剧本，上演一出烂透了的烂戏，按照李老师的话说，真想好好的给那个混蛋来上一拳。”
“臭小子，你终于来学校了！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王叔站在教室后门，喊着我。
鑫：“好很多了，王叔你怎么样？”
王叔拍拍胸膛：“硬朗着呢。”
王：“那妹子呢？也是挺久没见她了。”
我突然想到什么，向王叔问道：
“你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吧，王叔。”
王：“虽然也没早多少，那姑娘可没少关心你啊，虽然不让我和你说，但想想也挺久了，你们关系也差不多了。”
王：“她总是来找我问有关你的事情，一提到你的名字，那姑娘笑的像开花了一样，可不得了啊。”
王：“你小子咋不开窍啊，那姑娘多好的一孩子，平时晚上的食物啊零食水果啥的，都是那姑娘让我带给你的。”
听完王叔的话，一脸惆怅的问他：
“我真的值得吗？”
他只是会心一笑，拍着我的肩膀：
“哪有什么值不值得，不管什么事，都得向前看，往前进，生活如此，情感也是如此……别想太多了，我回岗去了，有什么事再来找我。”
……
「我在孤儿院等你。」
他果然还是出现了，将位置报给警方，我独自赴约。
一路上没出什么差错，很快抵达了已经沦为危楼的孤儿院，内心不免悲痛欲绝。
行走过荒废的过道，来到后院的儿童乐园，地面上躺着的木马已然腐朽，一眼看见坐在檐下的他，展现出壮硕的后背。
泡面男：“看来，你已经明白了一切对吧。”
我上前，在他身边坐下，开始了交流：
“导演吗……真是恶贯满盈啊。”
泡面男：“过奖了。身为男一号的你，有什么想法。”
鑫：“真是烂透了，什么狗屁剧本。”
鑫：“为什么要盯上我？”
泡面男：“在便利店的时候，我看到了你身上的潜质，现在看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鑫：“以那狗屁的艺术观念？以人们的血与泪为乐趣？真够无聊变态。”
他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血，才是最无聊，在那些人面临抉择时的神色与动作，耐人寻味，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画面，有过荒谬，有过眼泪，有过屠戮，有过犹豫，有过果断，我见证了太多的可能性，很是枯燥。”
泡面男：“而我想要完成一部完美的作品，故事都太短了。”
鑫：“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指向天空继续说：
“我来自遥远的星空，在一个人们安居乐业，平淡无奇的地方，在抛弃掉循规蹈矩后，我选择开始了独自的旅行，对艺术的追求，高过一切。”
泡面男：“关于你的身世，你的过往，构成了剧本的大纲。”
泡面男：“所有事件的发生，都归于演员们的选择。”
鑫：“你就如此漠视生命吗？”
泡面男：“那天晚上本该被撞的人是你。那个医生只是担心你，冒着雨走出了孤儿院。”
泡面男：“我看到了那个男人对你的恨意，他只是想看见你受到折磨，感受痛苦……所以我帮了他，帮他逃离了牢狱。”
鑫：“为什么，连那位女孩都要牵扯进来。”
泡面男：“她吗？本身就与她没有关系。在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这个选项成立之时，她就已经自动成为配角了……哦不，算是女一号吧。”
泡面男：“她真是深情的让我感到羡慕啊。”
我面色凝重的质问他：
“为什么，这么过分，那群孩子……在火中他们该有多痛苦啊！为什么……”
泡面男：“我也没想到啊，那个男人能做到这种地步，确实有些夸张了。”
我猛然揪住他的衣领，怒骂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救他？”
泡面男：“这才是我要的效果，没有丝毫犹豫的抉择，不留余地，只为了故事的展开。”
泡面男：“那位藤老师，我给了她希望，给了她活着的目标，但我确实没想到，她居然失败了，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为她的孩子报仇，杀了你这个怪物。”
他淡然的露出一抹微笑：
“从她眼中看到了怜悯，漂浮不定的情感，注定会毁掉一切。”
鑫：“你们两人都在吗？”
泡面男：“对你的期望有点高了，连一位40几岁的中年女人都如此费劲。”
泡面男：“不过吗，人是会成长的。你现在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
鑫：“我要亲手杀了他，还有你。”
泡面男：“我现在就在这里，不做任何抵抗，你随时可以动手，或者让你的警察朋友将我铐起来。”
说着，他将两手并起来，阴险的笑了起来。
“或者……”
他站起身，靠近我，伸出手一把将我耳内的监听器拿出来，瞬间捏个稀巴烂，他揽过我的脖子，脸与我贴近，扯出埋在裤腰上的追踪器，嘴巴贴着我的耳朵说：
“或者，现在去救你的好朋友，我会在完成这件艺术品后离开这个星球，你再也没有向我复仇的机会。”
听到这话，我一把将他推开，愤怒的质问他：
“苏念湘？你们把她怎么了？”你这个畜生！！”
他从我口袋拿出手机，让我看着时间
「9：32」
泡面男：“还来得及，现在她应该还在警方的保护下安然无恙……”
鑫：“快告诉我！她在哪！！”
泡面男：“你不能在12点之前赶到她面前，那你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一拳狠狠捶在他的脸上：
“闭嘴！告诉我她在哪！！”
泡面男：“看来我也不需要问了，你已经做出了最后的选择了。”
……
“去吧，故事的结局，在梦开始的地方，应该会来得及的，我的男主角，为我献上最完美的谢幕吧。”
一拳接一拳：“你不要给我绕圈子，他在哪！”
泡面男：“好好的回忆吧，还想不到的话，时间可不多咯。”
泡面男：“警察～叔叔～要来了。”
他带来疯狂的讥讽，我松开了抓着他的手，向大街跑去。
泡面男：“黄梓鑫，你记住！只能你自己一个人去！”
泡面男望着我奔跑的背影，眼中带着期望，握紧手中的手机。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我们很快还会再见的。”
……
在黄梓鑫消失无踪的时刻，警方姗姗来迟，在空无一人的孤儿院扑了个空。
脑海中已经想到一个地点，但遥远的距离让他望而却步，在他燃烧着自己拼命奔跑的时候，有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他：
“喂！黄梓鑫，好久不见啊。”
骑着电单车停在路边的李姚，让黄梓鑫无比惊喜。
鑫：“能带我一程吗？”
姚：“去哪？”
看着气喘吁吁的黄梓鑫，无比着急。
鑫：“去登蓝镇初级中学。”
姚：“这里啊，电量可能不太够……上车吧。”
故事的最后一个选择，黄梓鑫没有一点犹豫，在此刻，他才终于明白心里所需要的是什么。
大街上的灯光落寞，人行稀疏，仿佛这个城市被寒冬的寂寥深锁。路面上映出淡淡的树影，随着夜风轻轻摇曳，仿佛在独自诉说着某种寂寥和哀愁。
「我要永远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