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只是面带微笑：“你回来了呀？”
……
坐落在小镇上的中学，很小，但朗朗读书声，铿锵有力，回荡在校园每个角落。
两人穿过一小片绿化，面前的建筑，豁然开朗，沿排矗立，5层小楼，一个一个房间，静悄悄的看不见一点灯光，看起来是学生宿舍楼。
泡面男：“有印象吗？”
我依旧摇头。
走到了一栋楼前，泡面男一声不吭的再次拉着我往上跃起，站到了楼道走廊。
鑫：“你下次能不能通知一声……”
看起来他比我更加好奇，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窗口就照进了房间内，窥探着。
鑫：“你在看什么。”
泡面男：“随便看看。”
一步两步，一间两间，一层一层。
我只是望着走廊的尽头，无比漫长，脚步变得沉重，脚下一软，靠在围栏边，才没有倒下。
泡面男：“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鑫：“我没事，应该是昨晚淋雨淋的。”
心里很闷，像是裹上了一层醇厚的巧克力酱，让我呼吸困难。
他将我扶起：
“真的没事吗？”
拍了拍头，重新站了起来，示意继续往前走。
……
又上一层楼，一间接一间。
「五楼
在路过一个门前，我的心脏此刻突然传来强烈的刺激，让我控制不住的仰起脑袋，鼻腔流出了鲜红的血液，扑通一声，小腿弯曲，跪倒在了地上。
她再次出现在了我面前，依旧浑身散发耀眼的光辉，深情的眼眸，注视着我。
她左手托起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胸口，无比舒适的暖流涌入胸膛。
心口依旧被什么东西勒着，她慢慢俯下身子，抱住了我，在我耳边低语：
“你真的忘记我了吗……没关系的，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止我们的，很快，很快……我一直与你同在……”
……
“喂，醒醒？快醒醒，有人来了！兄弟？”
用手抹掉鼻子流下的血，恢复了清醒。
泡面男，趴在栏杆上，看着巡楼的宿管，转头看向那个房间：
“里边有什么吗？”
鑫：“我能感觉得到。”
泡面男势大力沉，一把将那锁拽了下来，两人进入了房间。
8人间的简单铁板床，看起来寝室的同学们并不在乎宿舍卫生，透过手电筒的光线，每张床上的被子，各式各样的凌乱，地面上的鞋和散落的袜子随处可见，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垃圾。
泡面男皱着眉头，脸挤成一团。
“这帮人，几百年没洗过衣服了？”
空气中混着难闻的臭味。
鑫：“你有洁癖吗？”
泡面男：“这不是洁不洁癖的问题……你自己随便看看吧，我受不了了，我出去了。”
站在寝室阳台，片刻，我听到了来自身后的声音。
刚才安静的房间，在我眼中，两根泛黄的吊灯，照亮了所有的一切。
脏乱的房间已然不复存在，出现了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低声细语，打打闹闹。
只有那个人独自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面无表情。
沉浸在眼前的画面无法自拔，站在他们之间，他们没有脸，只是身上穿的服装，此刻出现在我的脑海。
虽然声音很吵，但我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你回来了吗？”
他叫住了愣神的我。
他放下了手里的书，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东西，朝我递了过来，面带微笑对我说：
“巧克力，吃了心情会好点的。”
“你……”
抬手正想接过，但在我触碰黑色包装的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亮起灯光的寝室，打打闹闹的几人，以及那朝我微笑的少年，看起来，稚嫩，真挚。
大口喘着粗气，再次环顾四周黑暗中鲜明的灰尘，飞起，飘舞。
……
“喂，该走了。”
泡面男从外边叫我。
走出房间，就听到不远处骂骂咧咧的宿管阿姨，朝我们走来：
“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泡面男还是用他那标志的笑容看向我，手指指向楼下。
“不是吧，又来？”
他微屈，拍了拍他的后背：
“跳上来。”
看着逐渐逼近的阿姨，我没有犹豫。
他背着我从五楼一跃而下，只留下阿姨尖锐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
鑫：“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他伸手指向天空：
“在那边。”
两人继续在校园内前进。
泡面男：“你在里面看得入迷，发现了什么吗？”
鑫：“我不知道……一点点，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没有把我看到的画面跟他分享，只是独自放在心中思考。
……
绕过操场，走过食堂，只听到远端对我们喊道的保安：
“喂！你们两个？站住。”
我与泡面男两人对视一眼，身上穿的便装，与学生们的校服格格不入。
也许是，惊呆了的宿管阿姨，对我们发出的逮捕令。
鑫：“我们得走了。”
泡面男：“不不不，还没逛完呢。”
说着，他望向远处那栋楼。
晚自习的教室像是一座安静的小岛，与外面的喧嚣隔绝，只有少数人在此处寻找自己的答案。
鑫：“我想回去了。”
泡面男：“不，你不想。”
说完他拍拍我的肩头拉着我往暗处跑去：
“或许，就差一步之遥呢？”
……
「到底是什么在指引我心之所向」
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体不舒服……你能飞咋还要拉着我跑这么快。”
他打趣道：
“感受感受青春校园的气息。”
泡面男：“走吧，去看看好学生们。”
教室里，晚自习的气氛就像是幽深的山谷，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让人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清净了。
……
学生们聚精会神地做着作业，晚自习的灯光下，他们的脸庞显得格外专注。
与后座的窃窃私语形成鲜明的对比。
老师们也是静静的坐在讲台上，时刻准备着为学生们答疑解惑。
泡面男：“他们可真不赖啊，这种气氛我是一秒也待不下去啊。”
鑫：“你还能跟他们比啊？”
不少的人好奇的望向窗外路过的我们，似乎深深的吸引了他们的眼光。
泡面男丝毫不避讳的笑着朝里面打着招呼，不过在常人之中，他那精致小白脸蛋，配上彰显气质的发型与潮流的穿搭，确实很是帅气，吸引正值含苞待放，情窦初开的中学少女。
鑫：“哥，你低调点。”
与此同时，老师们均露出诧异的眼神，也与我们对上，审视着。
路过一间一间教室，只是，我再也没有产生过其他奇怪的感觉，无比平静的结束了这趟旅程。
鑫：“还是什么也不知道啊，填补不了我的空白。”
泡面男：“或许吧，你就当做我骗了你吧，走，我请你吃饭。”
下了楼，学校保安已恭候多时，我们两也没做过多的解释，被他们带着朝校门走去。
……
“黄梓鑫？！你是黄梓鑫吗？”
有人在背后呼喊我的名字，转过头，看到了一位女士。
保安和我们都停下了脚步，他向女人打着招呼：
“藤老师，怎么了。”
女人如秋日的暖阳，微微洒落，散发出岁月沉淀的智慧与魅力，脸上写满了震惊。
泡面男：“熟人？”
依旧摇摇头。
那女人跑了过来，无比焦急。
她在仔细端详着我，她的眼睛闪烁着狂喜的光芒，如同繁星点缀的夜空，那份按捺不住的激动仿佛要从眼神中喷薄而出。
女：“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吗？黄梓鑫。”
鑫：“你是？”
女：“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藤老师啊！”
我愣住了，撇过眼睛正好与泡面男撞上。
藤：“他是我的学生，没事的，赵叔。”
保安：“原来是这样。”
……
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陌生，没有一点关于她的印象。
泡面男：“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鑫：“可是……我……也许还准备好。”
泡面男悄咪咪的，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
“这个时候了都还不能让自己做决定吗？”
泡面男：“还用你那可笑的言论来否定自己吗？”
我面对着女士：
“老师，你认错人了。”
藤：“可是……可是，你们长得好像，对啊……对不起，也许我认错了，他已经离开了。”
鑫：“不，老师，我是黄梓鑫的哥哥。”
泡面男明显被我的话挑起了兴趣。
藤老师眼里再次出现了光芒，激动的问我：
“黄梓鑫呢，他还好吗？”
我深呼了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进行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
“老师，他走了。”
泡面男望着我，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你认真的。”
反倒女子脸上却释然了，十分平淡：
“是啊，不可能的，从这么高的地方……还是我想太多了。”
藤：“我很抱歉，请问怎么称呼呢？”
鑫：“黄三金。”
藤老师望向我身边的泡面男：
藤：“那这位……？”
鑫：“我朋友，是个哑巴。”
泡面男只是笑着点点头。
鑫：“老师，我弟弟在学校里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滕：“那可是个好孩子啊。”
鑫：“我想听听他的故事。”
藤：“你不是他哥哥吗？”
鑫：“我去远方读大学了，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
沉重的心，如同古旧的书籍，每一页都记载着过往的悲欢离合，写在老师的背影。
“饿了吧，请你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