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雾坡篇.其六
我又一次坏了事，离开按钮彻底被毁了，而我们这下真的出不去了。
“我算是看清了。”乔霁之脸色十分难看，“你天生就是个灾星，只要跟你扯上关系，不管是人还是物，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我不停地跟他道歉，但他都不理睬我。仅仅几分钟后，那些镇民便发现了燃烧的酒馆，遂纷纷赶了过来，我与乔霁之再一次被他们抓住了。
“你们两个干了什么？”他们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情，“你们居然烧了酒馆？”
“其实吧，这酒馆本来就挺破的。”我尴尬的对他们说道，“大不了你们找几车木头，然后我给你们重新搭一个？”
“他们两个就是来捣乱的。”另一个人愤愤不平的说道，“我们镇子待在这儿这么多年了，地震，台风都没能把我们怎么着，结果你们才来了两天，就把我们镇子搅得天翻地覆的。”
都给我闭嘴，我只说一次。”乔霁之脸色冷了下来，并将我拉到了身后。
“钱，我会陪的，你们想要多少，我就给多少，但有一个条件，不准再把我们当犯人，也不准再绑着我们。”
“不绑你们，你们还不把我们镇子给拆了？”
“你们给我睁大眼睛瞧仔细了，刚才是池弦珺救了你们，你们才没变成那群妖怪的点心。”他逐字逐句的说道，“你们非但不感谢她，还打算继续关着她？”
众人似乎被他的语气吓住了，竟半天没人说话。
“但是她杀了镇长啊。”半晌后，其中一个人说道，“镇长死在了她手上。”
“证据呢？你们凭什么一口咬定是她杀的？”
“他攻击了镇长的儿子秦升，秦升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另一个镇民说道，“而且从她的背包里还发现了一件带血的衣裳，她肯定是杀害镇长的凶手。”
“我都说了，那件衣裳上的血，是之前我杀妖怪的时候溅上去的。”我说道，“至于我攻击秦升，完全就是个误会。”
他们面面相觑，有几个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他们并不相信我的话，但似乎一时也拿不出主意来，场面顿时陷入了僵局。
“秦升人呢？”我问道，“我们想跟他谈谈。”
“做梦。”他们立即拒绝了，“万一你们又害他怎么办？”
“可以派两个人跟着我们。”乔霁之说道，“你们如果想要找到真相，就要让我们把话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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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我们来到了镇上的诊所，但由两个镇民一路监视着我们。见到秦升的时候，他还躺在床上养伤，我见他的半边脸上都有着灼烧过的痕迹，身上也缠了无数层纱布。
“伤的这么惨啊……”我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你好点了没？”
“你们还敢来？”秦升见了我，双眼立即冒出了火，他扑上来想要攻击我，但那两个镇民拉住了他。
“你杀了我爸！”他喊道，“你还把他的尸体藏起来！。”
“等等，等等，藏尸体是什么情况？”我不解的问道，“我什么时候把镇长的尸体藏起来了？”
“不是你藏的？那肯定是你的这个同伙。”他用手指着乔霁之，气的浑身哆嗦，“那肯定是他干的。”
“镇长的尸体消失了？”乔霁之问道，“什么时候？”
“你难道不知道？原本，他们将我爸的尸体放在了这诊所里，但昨晚那场混乱之后，那尸体就不见了……肯定是你们干的。”
“我知道这么说有点不敬，但是……你确定你爸的尸体不是被那群妖怪给拖走了？”
“那些妖怪对死了的人不感兴趣。”秦升说道，“它们从来不会攻击或者接近任何人类的尸体。”
“好吧，这件事咱们先放在一边。”我上前说道，“我之所以来这儿，就是想问你一件事——昨晚在酒馆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跟我打架？”
“因为你要对我爸不利啊，我要保护我爸。”他气急败坏的说道，“昨天晚上，我跟我爸到酒馆等你，但没过多久，我爸就突然告诉我：‘那个姓池的姑娘是奸细，他想要追杀我。’，我听了之后，就跑到门外去，希望能拦住你。”
“我什么时候想要追杀他了？”我觉得莫名其妙，“明明是你爸告诉我说‘有个人正在我房间门外，他想要追杀我。’所以我听了之后才想上楼把你打发走，是你先跟我动手的。”
“这就有意思了。”乔霁之在一旁笑出了声，“这么说来，你们两个本意都是为了保护镇长，但镇长私下与你们两个对了话，然后分别说你们是坏人，好叫你们两个自相残杀。”
“这，这不可能……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秦升有些懵了，“爸为什么要叫我们两个自相残杀？”
“这还不简单么，这件事显然是镇长一手策划的，目的是为了让池弦珺变成凶手。”他说道，“秦升，你没练过拳脚之类的功夫吧，所以你根本不可能打得过池弦珺，结局肯定是池弦珺会赢。”
“她赢又能怎么样？”
“她赢了，之后就会来到镇长的房间内。而镇长呢，可以用匕首在自己身上制造出一些致命伤，然后就此死去，而一旦他死了，这桩命案就会自然而然的落在池弦珺身上——因为池弦珺之前攻击了镇长的儿子，这点很有说服力。”
“你是说，我爸身上的那些伤口是自己弄出来的？”
“秦升，你身为一个医生，难道没看出你爸身上的伤口有些不对劲？他身上那些伤口明显是自己握着刀刺出来的。”乔霁之说道，“如果是他人拿刀刺出的伤口，伤口的方向一般是不平行的，而且会在胳膊灯地方留下一些因为抵抗而形成的伤口。但镇长的那些伤口是斜向的，而且多数平行，显然是自己持刀刺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自杀的？”
“否则怎么解释他之前让你们自相残杀的行为？”
原来如此，这镇长也是古里古怪的，他为了嫁祸与我，就甘愿自杀？这也太蠢了。另外，他为什么要陷害我，我明明与他无冤无仇。
“要是你们说的是真的，那看来是我错怪你们了。”秦升神色复杂，“但我爸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就在这时，站在秦升旁边的那个镇民突然走上前一步，并伸手将秦升打昏了。我完全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幕，遂吃了一惊。
“你这是干什么？”
我正想喊，但乔霁之却拉住了我的一只胳膊。“快走。”他说道，“不对劲。”
说完，他便拉着我推门出去，但门外早已经有一群人等在了那儿，我仔细看时，竟发现领头的人是镇长。
“两位，要去哪儿啊。”他扯着嗓子对我喊道，“现在才逃跑，恐怕晚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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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长？你不是死了吗？”我觉得有些头疼，“你怎么活过来了，这个世界还有复活系统？”
“要我说，不是活过来了，是他根本就没死。”乔霁之在一旁幽幽的说道，“这就可以解释他的尸体为什么会消失了。”
“唉，这不能怪我，池姑娘。”镇长站在那儿，紧绷着脸，“我不是故意耍你的，但是我们与人达成了一笔交易，所以我们必须这么做。”
“什么交易，是为了什么？”
“为了暂时把你留在这儿。”他说道，“我说过了，我们都只是一串代码，我们是这个世界里的一些程序，而那些病毒想要杀死我们。你瞧瞧昨晚的情形的吧，过不了多久，整个镇子都会被病毒吞噬，但我们不想死。”
我倒是有点同情他们，毕竟真相的确是残酷了些，他们原本也是无辜的。但是，就因为他们不想枉死，所以来陷害我们？这不仅过分，而且还莫名其妙。
“你们不想死？好，我可以帮你们，只要你们能放了我。”
“你能怎么帮我？”
“简单。只要我往这个程序里写入几段代码，就能帮你们防御大部分的病毒。”我试着劝阻他们，“诸位，你们也知道我没有恶意，只要别伤害我们，一切都好商量。”
“池姑娘，我们知道你的人品，但实在对不住。”镇长摇摇头，“你毕竟是现实世界的人，我们没法相信你，也不敢相信你。”
“你们警惕性还挺强啊。”我说道，“所以你们想怎么样，杀了我？”
他吩咐人将我们绑了起来，然后将乔霁之带走了。乔霁之并没有反抗，他任由那些人将自己拉走，连吭都没有吭一声。
“我们才不会杀你，杀了你，你就回到现实世界了。”镇长说道，“我们要把你留在这儿，直到……他来。”
我见镇长突然抬起一只手，并指着我的背后。我转身朝后看去，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那人竟然是许维。
我不知道他这段日子经历了什么，但他看上去沧桑了许多，似乎老了很多岁。他手上夹了一支烟，并且悠闲的往外吐着烟圈。
“弦珺，玩的高兴吧？”他向我问道，“都这么久了，我以为你要把我忘了呢。”
“对不住，池姑娘，我一直在拖延时间。”镇长对我说道，“我们与这位许维先生达成了协议，他会保护我们镇子，只要我们能拖住你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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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容易，上次我知道你被困在了那个满是蚊子的世界，本想去拜访一下你，结果我去的时候，你竟然已经逃走了。”许维有些遗憾的摇摇头，“不过好在这次我赶上了，幸好你还在这儿。”
“你这么忙的人，居然能抽空来找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我讽刺的说道，“你简直是阴魂不散。”
“弦珺，你觉得这儿怎么样？你要是喜欢，咱们可以在这儿住下来。”许维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咱们曾经住的那个城市怎么样？我可以把这儿变成跟那里一模一样的，然后咱们……”
“闭嘴，闭嘴吧，别在这儿扯淡了。”我不耐烦的打断他，“我最后跟你说一次，我不想留在这儿，也不想跟你再有任何关系。”
“事到如今，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什么意思？”
许维笑了笑，然后向众人喊了一句：“把他带到这儿来吧。”
几个镇民押送着乔霁之往这边走来，才一会儿的功夫，他脸上就添了好多处伤，身上也染了大片的血，他似乎被人殴打过。
“他们打你了？”我心惊胆战的看着他身上的血，“你们怎么……”
“是啊。”乔霁之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似乎并不是很在乎，“而且他们专照着我的脸打，大概是妒忌我这张脸吧……”
正说着，他的伤口似乎被扯动了，疼的脸都皱了起来，我听见他低声骂了一句脏话。
“你怎么样？”他又向我问道，“嗯，看起来不错……你们这群人真是偏心，怎么光打我一个？”
“弦珺，这么短的时间，就又找到新玩具了？”许维脸色有些阴郁，他走到乔霁之身边，打量着他，然后满是嘲讽的笑了笑。
“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不怎么样了，这么一个废物，又能比我强到哪儿去？”
“别别别，可别把我扯进你们两个中间。”乔霁之对这番话嗤之以鼻，“我对三角恋纠缠可没兴趣。”
“劳驾你，少说两句吧。”我吼了他一句，这种时候了，他还添什么乱，他明知道许维很讨厌他。
“行了，弦珺，你别生气。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你呢，也就别垂死挣扎了。”乔霁之懒洋洋的对我说道，“要我说，咱们还是认命的好。”
“你哪儿有毛病？”我骂道，“他们要把咱俩关在这儿一辈子，咱们永远出不去了。”
“出不去就出不去吧，被关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看看，有吃有喝，不用上班，也不用干活。这镇子虽然破了点儿，但风景还不错，就是空气差些……那个，我有点口渴了，能不能给我来杯喝的？”
“看看你的同伴，这才叫识时务。”许维从旁边拿起一把刀，然后拍了拍我的脸，“弦珺，你应该学会妥协。”
“笑话。”我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我要是妥协了，你会放我离开这儿吗？”
“不会。”
“那不就得了。”我不屑的说道，“你老实告诉我，欧阳教授人呢，他在这儿吗？”
“欧阳教授，你说的是那个糟老头子啊，他之前确实在这个世界出现过，我也想过要抓住他，可惜他实在太狡猾，竟然逃走了。”许维显得有些遗憾，“不过别担心，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只要他出没在网络上，我就能追踪到他的下落，然后杀掉他。”
“何必呢，就像你说的，他只是个手无寸铁的老头，能对你产生什么威胁？”
“干吗要谈他的事呢，咱们还是来谈谈你吧。”他在我面前坐下来，然后抚摸了一下我的脸，我连忙躲开了来。
“你现在已经搬家了，对吧，你抛弃了咱们俩曾经住过的地方，回到了老家去，跟你的妈还有妹妹住在一起。”他说道，“你的情况我了如指掌。”
他果然是在监视我，“你不会在我家安装了摄像头吧？”
“我不会做那种事，我知道你讨厌被窥探隐私。”他摇了摇头，“但是你想想，现在大街小巷都是摄像头，但凡你出现在任何一个监控画面里，我就都能看见你。”
“说真的，这……有点变态。”
“你还是这样，从来不懂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他叹了口气，“之前我遇见了你父亲，我给了他提供了很多钱，希望他能留住你。但他也是个废物，他办砸了，白白浪费了我的心思。”
“你也不用怪他，毕竟害人这种事，也是要看天赋的。”我说道。当初我被父亲骗过去，然后又被那群蚊子坑了一把，要不是乔霁之把我从那个世界救出来，我可能真的要被一辈子困在那儿了。
“你啊，就是不懂‘吃一堑长一智’这个道理。”许维摇摇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折磨你的，但我可以折磨你的朋友。”
“这就不必了吧，我早就投降了。”乔霁之连忙喊道，“弦珺，赶紧投降啊，要不然咱们都得吃苦头。”
我真是服了乔霁之，之前看着还趾高气昂的，一副拽上天的模样，关键时刻却这么胆小怕死，我真是看错他了。
“怎么样，弦珺？”许维将刀子放在乔霁之的脖子上，“我不会杀了他，但我可以一刀一刀的割在他身上，让他痛不欲生，就是凌迟的那种做法。”
“好了，好了，别折磨他了。”我妥协了，“我留下来，你们放过他。”
“弦珺，够义气，我记住了。”乔霁之看上去很开心，“好了，咱们已经谈妥了，你们可以不用再虐待我了吧？”
“把他带走。”许维朝那人做了个手势，“看好他，不准给他松绑，不准让他逃跑，也不准让他死。”
那些人领了吩咐，将乔霁之带走了。“回见了，弦珺。”临走前他对我喊道，“咱们一会儿再见。”
一会儿再见？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我绝望的想道，这下我们两个真的完了。
“希望你觉得这是值得的。”许维来到我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瞧瞧，你这么维护他，但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这有什么，反正我眼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说道，“否则之前我怎么能看上你呢？”
“你就尽管跟我耍嘴皮子吧。总之，在我确认你是真的不想逃跑之前，你都得待在这儿。”他说道，“老实些，你要知道，我最讨厌你寻死觅活的了。”
说着，他朝我伸出手来，似乎想要摸我的头，但就在这时，我周围的一切事物突然都静止了下来，包括地上被风卷起的沙子，也像凝固了一样停在了半空中。众人的动作也都停滞了下来，像是有人按下了这个世界的暂停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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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我感觉到一阵晕眩，眼前的景象也都模糊起来。大约十几秒之后，我清醒了过来，发现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这房间内满满的摆着仪器和各种线路，四周的墙壁上挂着无数显示屏，上面不停的显示着一些代码数字。
我脑子有些懵，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站起身，环顾整个房间，发现乔霁之正站在一张桌子前，往屏幕上敲击着一些代码。
“怎么样？”他头也不抬的问道，“活过来了？”
“咱们是在哪儿？”
“这是Binary公司总部，以前是欧阳教授的办公室。”他说道，“咱们回到现实世界了。”
“这是真的吧，我没做梦？”
“你做梦还能梦见我，那我还真是荣幸啊。”他冷笑了一声，“放心，咱们从那个世界逃出来了，而且不会再回去了。”
“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我觉得不可思议，许维派了那么多人看守他，而且还绑住了他的手脚，他怎么能有机会搞小动作？
“很简单，就在几分钟前，我死在了那个世界里，所以我就强制从那个世界退出来了。”他说道，“出来之后，我立即改写了那个世界的程序代码，将那个世界里的一切人和事都封锁了，然后把你带了出来。”
“你死了？这怎么可能？”我不敢相信，“那么多人看着你，你怎么可能有机会寻死？”
“因为酒精中毒。”
“啥？”
“我被抓住的时候，说自己口渴，然后就向他们要了一杯酒喝。结果他们就随手给我倒了一杯95度的白酒，我喝了之后，当场就猝死了。”说到这儿，他声音中带着一丝厌恶，“真是见了鬼……那滋味我可不想再尝第二次。”
听了这话，我愣在那儿足足半分钟，不知是笑还是哭。这倒没错，对于不经常喝酒的人来说，一口气灌进去如此高度数的白酒，很有可能因为酒精中毒而死。
“你还真是个天才啊，亏你想的出来。”我说道，“不过谢了，幸亏你及时把我从那个世界里拉出来，否则……”
“是我应该谢谢你。虽然你坏了不少事，但没有你的话，恐怕许维最后也不会饶我一命。”他不甚在意的说道，“多谢你陪我走这一程。”
姑且算是他在夸我吧，但我们还是没有找到欧阳教授的下落。
“看起来，许维也并不知道欧阳教授具体在哪儿，那镇长之所以声称自己知道，只是为了诈你。”他说道，“如果欧阳教授不在这儿，那我就只能到别的地方去找。”
“你还能去哪儿呢？”我回想着方才那个世界经历的事，仍觉得心有余悸，“教授如果一直在网络上四处游荡的话，你应该很难准确定位到他的位置。”
“这就跟你没关系了，我自有办法。”他盯着眼前的屏幕，似乎不太想理睬我，“你的钱已经到账了，走吧。”
“你确定……不用我帮忙了？”我觉得他脸色不太好，这件事似乎给了他很大的打击。“我还有点时间，我也许还能再帮你进行一下追踪之类的。”
“你难道忘了我差点害死你了吗？要是再来这么一次，你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他说道，“行了，走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我见他没什么话可对我说了，便离开了这房间，但我脚刚踏出门，就迎头撞上了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
“池女士，我是乔主管的助理。”那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态度很是恭敬。“我是替乔主管来给你送东西的。”
说着，他递给我一个透明的袋子。
“这是什么？”
“里面有购物卡，附近旅店的房卡，还有当地景点的通行证，你要是想留在这儿玩几天，就自己随便逛逛。”
“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摆了摆手，“我要回家去了。”
“要是不想逛，我可以帮你叫车回家。”
“我有钱。”我没搭理她，径自跑去坐电梯了。但当我刚刚走出电梯门的时候，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母亲打来的，她一定是来询问我下落的。
“妈。”我接起电话，有些忐忑不安，“怎么了？”
“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我刚刚在工作呢，所以关机了。”
“你现在在哪儿？”
“我不是跟千慧说了吗，我正在隔壁城市出差呢，马上就准备回家了。”我说道，“你就别惦记我了。”
“马上回来。”她的声音听上去焦躁不安，“千慧出事了。”
“她怎么了？”我心里一阵紧张，她不会是跟男朋友私奔了吧？这死孩子，一会儿不看着她就闯祸，回去一定打死她。
“千慧戴上了你房间里的那套虚拟现实设备，然后，她就再也没醒过来。”母亲说道，“你赶紧回来，我觉得她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