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1章
「老頭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信我！」
面對白髮老人說得天花亂墜的內容，一位老婆婆顯然是不相信這番話。
輪休能夠帶給土地嶄新的面貌，甚至還有機會進一步開發附近的土地之類，這種話語光是用說的誰都會，可是，又有誰能夠真正做到這一點。
「別怕！老師已經告訴我怎麼做才行，包括裡面應該要加點甚麼微生物？反正你不要怕！明天就展示給你看，然後教小五那個傻兒子別在外面亂幹一通，回家幫老子處理問題！」
白髮老人自信滿滿，哈哈大笑不斷。
如果能夠將家附近那一堆田地都恢復成過去的輝煌時期，家族一口氣會晉升大地主，甚至還有機會成為國家的貴族，光是想像，對於兩個老人來說就是一種幸福。
「你說了算，你說了算！」
老婆婆笑臉回應，無條件支持丈夫的任何決定。
自從一個月前開始上課，家中的許多問題都被白髮老人看在眼中並且順利指出，一下子就把許多問題都處理乾淨，兩人也從過去吵吵鬧鬧回到過去年輕時期的狀況，一個頂天立地的丈夫跟乖乖跟在後頭的妻子。
「記得，下次過年團圓我把老師叫到家裡，你要讓兒女們乖乖磕頭拜師學藝，這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錯過就沒有下一次！」
白髮老人不忘提醒，要家中每個人都拜師。
訴說著明日的美好，兩個人在歡笑之中躺到床上，伴隨著夜漸黑，雜音逐漸遠去，紛紛進入甜蜜的夢鄉。
多虧兩個老人家深深地入眠，並未體驗到火炎的灼熱，在安安靜靜當中離開人世⋯⋯
不光是這一家而已，周圍附近的所有房子都遭受到祝融之怒，回過神的時候，整座村莊十不存一，已經失去過往該有的模樣。
「救命！」
「我們被攻擊了！」
「哪個國家來的！」
逃出房屋之外的人們哭喊，完全不清楚發生了甚麼問題。
之所以會如此激動的主要原因在於根本搞不懂究竟是甚麼可恨敵人居然膽敢做出這樣的行動，要知道，這座村莊背後可是目前最強大的第一帝國，除非是吃了豹子膽的愚蠢之途，否則連盜賊都知道，此地不該觸碰。
可惜的是，等到這些人正眼瞧見進攻之人，想要詢問攻擊的理由卻已經成為炭灰，完全沒有機會開口詢問。
「大能進攻！」
冒險者立刻拿起武器，準備先保護好自身的安危。
與待在村莊裡面休閒的村民不同，這些戰士早在第一時間就從莫名魔力所帶來的壓力感覺到變異，於是急急忙忙開始做好迎擊，絲毫沒有一點躲避的打算。
首當其衝的是一條青藍色表皮，外表酷似大牛的大能，飄浮在空中不斷噴出劇烈火焰的瞬間，人類的防具根本無用武之地。
就算鐵盾可以阻擋，四肢的防護工具卻無法做到這一點，於是無可奈何地被吞噬殆盡，成為火蛇蔓延的產物。
注意到這一點的戰士們開始紛紛撤退，因為星星之火是無法燎原，唯獨聚集成火勢的攻擊才能做到，代表這一場攻擊不光是這一隻大能的單獨行動，而是一群的進攻。
「青犀一族！爾等怎敢！」
中年冒險者指責眼前的大能種族，咬牙切齒的咒罵。
大家比劃各憑本事，失敗死亡都是理所當然且能夠接受，冒險者無人會對此抱持半點批評態度，弱肉強食乃是世間的真理。
問題是，找來一群族群成員對人類進行圍攻的行動，這樣的手段有失公允，如果傳出去，青犀將無法立足於世上。
「你們還不知道對吧⋯⋯告訴你們吧，鳳凰已然不在，從今往後再無人類的保護者，如今，你們乃是食糧」
青犀一腳踩碎中年冒險者的腦袋，任由紅白之物噴濺蔓延而出。
聽見此話，聰明的戰士都理解到情況變化，紛紛找準基會利用各種手段逃出生天，再也不敢回頭，而一些搞不清楚狀況或是拒絕接受的戰士就是乖乖成為不值一提的灰燼。
青犀開始在人類村莊裡面解決肆意行動，其中還有一隻肆虐心極重的傢伙居然到處亂來一通，喜歡刻意折斷手腳聽取人們哭喊的聲音。
「弱小的傢伙過去還敢跟我們平起平坐，要不是鳳凰留下的話語，你們早從一開始就該如此！」
青犀踐踏人類的身軀，破壞人類的尊嚴。
「神明救救我們⋯⋯」
「沒有神明！以後我們就是你們的神！」
青犀將進行禱告的人頭踢飛，望著周圍之人的恐慌而感到滿意。
悽慘的狀況正在不斷上演，與此同時，一名老太太提前發現這一切，偷偷使用魔法將旅館裡面沉睡的某人帶走，兩人來到附近的一處廢墟，暫且躲在裡面休息。
直到隔天一大早，當悟清醒得知一切的時候，甚麼都沒有留下。
「大男人哭成那樣⋯⋯算了」
老太太點起一根菸，默默地看著悟哭喊。
那是多麼痛苦的事實，寺廟先祖們乃是師傅等人都在恐懼之事居然發現在這一代，而且還是在悟道僅僅剩下一步之遙，那一步，沉重且無比遙遠。
「一切都來不及了⋯⋯師傅⋯⋯加比娜⋯⋯嗚⋯⋯」
「哭吧，等妳哭完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千萬別搞錯了這一點，只要鳳凰歸來，一切都還有機會」
老太太故意將煙灰扔到悟的身上，提醒對方還未到失敗之時。
絕不可就此停下腳步放棄，如果連他們都選擇投降，這個世界將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整理心情過後，兩人本想要回到沙漠製造一個小型基地，確保能夠不斷嘗試踏進鳳凰所在的區域，偏偏那個地方已經被青犀一族徹底佔據，短期之內，估計是沒有辦法回去。
跟人類那種缺乏水分就會死去的弱小生物不同，這個種族不光體內能夠囤積大量清水保證幾天的時間裏面都不需要外來的補充，更重要的是，此一族還有一種特殊的器官能夠保證呼吸空氣就能獲取一定程度的水分，可以說是輕輕鬆鬆就能處理好這方面的麻煩。
「您不能⋯⋯」
「別以為老婆子跟他們是同一類，兩邊差多了，一個是牛，另外一個是犀牛，兩個有決定性的差異」
老太太揮揮手，告訴悟不要想太多。
兩邊之間的差異太過巨大，青犀可不會賣給始祖乃是任何大人物面子，就算是龍族在前，也不會輕而易舉地低下頭。
「⋯⋯先去調查情況吧」
悟放下多餘的想法，知道先前能夠做好的部分開始才是正確作法。
兩人稍微對畫了一會，隨後便開始前往附近的區域，想要從人類的村莊或是城鎮裡面探討出一些情報。
但是，不管是他們還是其他冒險者都實在太過樂觀，將人類至今為止的生活都當成理所應當的常態，遺忘若不是鳳凰的守護，頭頂之上的大能其實遠遠超出兩邊之間的鴻溝，那是一道強者與弱者之間絕對的壁壘。
「⋯⋯都沒人」
悟癱坐在廢墟之中，無法置信眼前所看見的一切。
無一倖存，連一座村子都沒有，所到之處，所見之物皆是一片殘骸，那是藝術作品之中無法描繪出來，真正意義上的地獄幅畫。
根據不同種族的習慣，人類或是被當成食物，或是被玩弄致死，剩下的就是直接逐出領地，待在外面互相殘殺，不然就是乖乖等死。
沒有一個地方容身，別說吃飯，連站立的區域都會被其他野生物種佔據，人類真正意義上的寸土難行，巨大的世界彷彿已經沒有人類立足之地。
「真是悽慘」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未曾想過會是如此局面。
饒是世外之人都能夠感受到人類的末世降臨，更別提悟這樣以拯救世人為責的悟道之人，眼前的景色有如嘲笑般打擊著這個男人。
由於見識到太慘烈的畫面，內心堅強如鋼鐵的人都失常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而老太太則是待在一旁觀看這一切，知道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啊⋯⋯啊⋯⋯您⋯⋯」
悟隨地撿起垃圾果腹，不時還會恢復正常跟老太太對話。
這樣正常情況僅會維持不到幾分鐘的時間，隨後抱著腦袋痛哭失聲，想起地獄般的景色又會再度崩潰，然後幾天裡面都持續同樣的狀況。
「年輕人真是麻煩，若不是為了進去還真不想理」
老太太拿著菸斗，繼續跟在悟的身旁，幫忙處理一些問題。
隨著局勢的穩定以及遇到一些比較尊敬始祖的大能，基本上算是把情況都整理清楚，大致上，龍族滅了畢方窮奇，這一個行動證明鳳凰已經不會阻擋世間的爭鬥，而害怕成為龍的下一個目標，其他大能紛紛開始行動。
沒錯，屬於人類的時代已然退幕，從今往後就是大能種族的統治。
「希望沒有多少，九尾那傢伙也沒有回應，龍源估計會保護部分人類吧⋯⋯剩下的就是我這邊了」
老太太點了新的一根煙，不知不覺已經超出每天的分量。